洛采轩跟在她之后走出来,看她直接进了新风的办公室,也跟着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哟!来解约啊?钱带来了吗?”曾素香坐在沙发上,只轻蔑地瞟了林诗晴一眼,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不忘挖苦。
林诗晴看着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不咸不淡地说:“我今天确实是来提出解约的,不过公司在资源上分配不均,利用我的名誉获取资源,最后却移花接木到别的艺人身上,是公司侵害了我的利益,属公司毁约在先!”
曾素香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棕色的咖啡溅了两滴出来,正好落在她白色的裤子上。
曾素香恼怒地把咖啡杯放在桌上,那满满的咖啡溅了一桌:“名誉?你现在都像过街的老鼠了,还有什么名誉?上次你怀孕违约的影视广告等全都是公司给你出的违约费!你现在竟然反咬我们一口!公司花重金栽培你,没想你简直就是一只养不家的白眼狼!”
对曾素香的恼羞成怒,林诗晴则平静多了:“可我记得不少资源最后都到了章小姐头上!”
在华国的娱乐圈内,有时候艺人会因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无法履约,这种情况下甲乙双方可以协商解决。就比如林诗晴怀孕无法参演的电视电影,如果片方同意新风推荐的替代人,林诗晴就不用赔高额违约金,有些片方会象征性地收一点,但数额不会很大。
“你——你倒是变聪明了。”曾素香怒极之后,反而平复下来,开始重新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林诗晴。
林诗晴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女人,在娱乐圈混了六七年,还是蠢得要命。她一门心思扑在金主身上,以前金主罩着的时候就喜欢作天作地,金主不喜欢了就耍泼逼宫。
如果是以往,林诗晴听到自己的话肯定就大哭大闹起来,像个疯婆子一样。
不过,今天的林诗晴却完全不同了。
爱美如命的林小姐今天竟然素面朝天就来公司了,还真是第一次遇见。看着那张病态的苍白中泛着蜡黄的脸,已经那瘦得跟干柴一样的身体,曾素香就忍不住心中的鄙夷。
只见林诗晴微微勾唇浅笑:“摔得那么惨,当然该学聪明一点。”
“可惜凭你现在这黄脸婆的样子,可能跑龙套都没人要。”
“这就不劳香姐担心了,我不需要跑龙套!我今天是来签解约合同的,你看是你去和顾总沟通呢,还是我自己去?”
“顾总是不会见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样自是最好!
林诗晴道:“那就有劳香姐了,合同我已签好。我翻过我们以前签约的合同,违约金是按照上面的标准写的。大家共处了这么多年,其余恩怨我也不想再谈,一切按照白底黑字的合同来办吧!只需顾总签个字盖个公章就行!”
曾素香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诗晴递过来的解约合同,又戒备地看了林诗晴一眼,林诗晴今天的利索豁达让她狐疑不已。
前段时间还跑过来大哭大闹,死缠着顾云越,现在变得这么知趣冷静,跟了林诗晴六年的曾素香觉得不可思议。
“香姐还有什么疑惑吗?萌萌还在家中等我,我得早点回去。”
曾素香这才拿着解约合同去找顾云越。
办公室内,洛采轩翘着腿窝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吐着烟圈:“是谁招惹了顾总?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顾云越没回答他,只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为我表妹看守好表妹夫啊,怕她情敌过来勾走你的心。”洛采轩没个正经地说。
顾云越不禁拧眉:“我说了会娶她,叫她少招惹是非。”
“喏,那小孩到底是不是你的?”洛采轩问。
顾云越看向对方,久久没有回应。此时,敲门声响了。
随即,曾素香推门而入,将解约合同递给顾云越:“顾总,林诗晴前来解约。”
顾云越拿起看了一眼,看到对方签下的名字和按的手印,不禁怒火中烧:“让她自己过来找我!”
“这……”曾素香还想说什么,不过一看到顾云越脸上的怒意,最终只说了一句:“好吧!”
林诗晴等了会儿,没想没等到解约合同,却等来顾云越让自己找他的消息。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配去爱顾总,我劝你少做无谓的纠缠,对你对顾总都好。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就算你我矛盾深,我也希望你今后能好好做人,少走那些歪路!”曾素香苦口婆心地劝着。
林诗晴有些想笑,恐吓不成又打感情牌?她微微勾唇,眉眼却依然冰冷,“香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想去爱顾总。”
说完这话,林诗晴便起身朝顾云越的办公室走去,独留曾素香面色青红的怔在原地。
第10章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林诗晴进去就看到办公桌前坐着的顾云越,以及窗边沙发上悠然抽烟的男人——那个在电梯和她碰过面的男人。
男人见了她,微眯着眼吐着烟圈,那张风流轻佻的脸在袅袅的烟雾中显得尤为散漫,狭长魅人的凤眼漾着笑,“我们又见面了。”
林诗晴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快得令人怀疑她是否正眼瞧他。
“顾总,解约合同有什么问题吗?”林诗晴走到办公桌前直接问道。
原主的记忆中,顾云越英俊沉稳,五官硬朗帅气,光是一张脸就足以迷死人。今天一见,林诗晴也不得不承认,渣男确实很帅。
但是还是抵不住渣,和轻浮。
顾云越抬起头,俊朗的眉宇紧锁,眼中隐隐藏着怒火,他上下打量着站在眼前的林诗晴。生了小孩的女人为了减肥常常一天就吃一个苹果,她也确实在短短几个月就瘦下来了,但那张毫无营养的脸实在没什么美感可言。
女人前几天还跑来找他要钱,他并不是不愿给,这个女人很容易满足,区区几万就可以把她哄得眉开眼笑。但林诗晴犯了一个他最不能忍的错误,就是不知进退,认识不到她自己的身份,非要缠上来求他温存!
私自生下小孩,他已经放过她一马了,还那么不知餍足!
所以,那天他赶了林诗晴走,分文没给!
眼前女人脸上平静无波,不似隐忍,不似万念俱灰,只有风轻云淡。她开口的声音清冷,像冰冷的金属声,与记忆里歇斯底里的疯女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