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鸳鸯尴尬地笑,“不是早说了么,二爷是在看那棵木芙蓉。”
“木芙蓉?我早都跟你说了,那是胡说八道,也就骗得到你们这些小姑娘罢了!这么普通的东西,哪值得他关注。我看他分明就是一次为借口,另有所图。”贾母心虚,偏偏贾琏素日表现得十分厉害,她自然而然地就把贾琏往深一点坏一点的地方想。
而且木芙蓉不比牡丹,它在京并不受追捧。牡丹寓意富贵,大受追捧,可登堂入室。而木芙蓉则因“花蕊夫人”的典故,寓意相思,实在是不好拿到明面上大肆铺排显摆。
再者,贾母也特意问过贾琏了,他并没有将培养木芙蓉新品种的意思,但就是每天依旧蹲在她院里,在那颗木芙蓉前,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早一次晚一次,比定省还准时。
贾母被贾琏这副样子吓毛了,每天检讨自己,监督宝玉,甚至连二房那边都要每天叮咛。
说实在的,这次四皇子那边出事,贾母甚至有点希望皇上将贾琏降低品级。她不希望大房二房差距太大,以至于而今整个二房被大房压得死死的喘不过气。别说二房了,就是她这个老太太,而今也要天天看贾琏的眼色过日子。
贾琏一心关注这株生长在贾母院里的特殊个体,完全没有意料到这几日自己的行为给贾母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木芙蓉挖一株,天亮之后再看,必定再长一株同样高度的,就好像没被挖过一样。
因这棵木芙蓉的特别之处,贾琏瞒着没让人知道。
前些日子他第二次拔木芙蓉,被宝玉等人见过。第二日宝玉看到院里的那棵还在时,就高兴的认为是贾琏又给栽回去了。
贾琏是担心这种玄之又玄的事出现在荣府,传出去会引出是非来。特别是考虑到很多古人都挺迷信的情况,在加上他现在朝堂上正处在敏感时期,所以便格外小心了。贾琏干脆认了,就说是自己后来趁人不注意栽的。琏二爷拔花栽花的事情干得太多了,荣府里的人早都见怪不怪了,自然没人怀疑。
后来,贾琏为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以风水欠佳的名义,叫人把院西墙往里挪了一丈,刚好将那棵木芙蓉弄到“院外”了。
贾琏便白天来观察新生木芙蓉的涨势,晚上趁着夜深人静来扒苗。
几次观察之后,贾琏发现在数据上没规律可循。
这天夜里,贾琏拔了苗,便提着灯笼坐在那里,准备亲眼见证这一下,他倒要看看东西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
第72章 夫妻同上阵
各处熄灯时,贾琏便发现有东西要从土里拱出来,渐渐地冒出绿尖,伸展枝叶。此物的生长速度很快,完全可以通过肉眼看见它的生长过程。
深夜凉风阵阵,气温有点低,尽管贾琏披了件白狐大氅,呆久了还是觉得冷。
贾琏看着已经长到一手指头高的木芙蓉,搓搓手,决计不等了,反正结果他差不多猜到了,明天早上再来看就知道。
夜深了,四处都黑着,唯独回廊上和院门口的灯笼还亮着。贾琏提着灯笼一路寂静的走,远远地见自己的院落灯火通明,静芯必然在等他。贾琏心中一暖,加快脚步,进了院就听见婆子热情地高喊着“二爷回来了”,接着便见静芯同两个丫鬟一块出门,笑着接他。
贾琏见她出来得急,衣着单薄,一把握住静芯的手,把她往屋里拉,“别凉着了,早说不用等我。”
“反正我也睡不着。”静芯冲贾琏俏皮笑一下,转而问贾琏可有收获。
“有,”贾琏定定地看着静芯,忽然笑道,“你见我这样,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疯?”
静芯抿嘴笑,摇头。
“也是,我不是有点疯,是彻底疯了。”贾琏自嘲笑道,转即灌一口热茶,身体暖和不少。
静芯面色严肃了,特认真的摇头否认,“爷做事自有一套道理,我信爷的。”
“是么?”
“是。”静芯使劲儿点头。
贾琏笑,抬手摸了摸静芯的脸颊,“做我媳妇儿可真不容易啊,能理解我的,估计也疯了。”
静芯站起来,笑着从后面搂住贾琏的脖子,把唇凑到贾琏的耳际,红着脸小声道:“我就盼着和爷一块疯!”
贾琏眼睛微微发亮,“这可是你说的!”
“嗯。”
贾琏立刻打发走屋内的俩丫鬟,回身抱静芯往床上去。
静芯慌了,忙解释:“二爷误会了,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唔——”
事实证明,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次日,静芯起不来床,叫丰儿帮她揉腰。
贾琏则神清气爽地在一边儿喝早茶。
静芯见他那精神样儿,心里便叫苦,却是跟老天爷叫苦。太不公平了,明明使力气的是他,偏偏自己最后累得不成样儿。都说男人的精力有限,二爷日日忙着公务,怎么还会有这么好的体力?每回都不止一次……想到这,静芯的脸红彤彤的,被贾琏瞧个正着。
贾琏使个眼色给丰儿,丰儿便松开手,悄悄退下了。
静芯在心里抱怨完,就闭着眼享受了,忽然发现腰上的力道停了,眼不睁,直接开口问:“怎么停了?正舒服呢,再按一会儿。”话音落了,就有个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腰上,上下摩挲,感觉更舒服了。
“原来是换了法子,”静芯叹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对,睁开眼,“丰儿啊,我怎么觉得你的手变大了?”
宽大的手掌慢慢往上滑,到了静芯的后背。
静芯回头一瞧,正对上贾琏的俊脸,“啊”地叫轻一声。
贾琏的身子已经凑过来了,道了句“我帮你按”,便上下其手,放了帐幔。
……
因为早上突然‘加活’,静芯紧赶慢赶,到贾母这里的定省还是有点晚了。贾琏近日休沐,自然陪着静芯。
静芯十分紧张,觉得自己失了礼数,该好生跟老太太赔不是。本来肚子准备好了一套得体的说辞,一进门,他们夫妻就因为迟到的缘故被王夫人酸了一句,静芯腹诽的工夫,就被贾琏抢了先。
“是我起晚了,拖累了静芯。”贾琏眨下眼,看向贾母,“至于为何起晚,老祖宗心里最清楚的。”
贾母想到昨晚贾琏一直蹲在他院外,就叹气,“知道知道,你这孩子就会闹事儿,你说你天天蹲在那儿瞧什么呀。还是静芯这孩子沉静稳重,我们都知道肯定不是她的事儿。”
王夫人听这话,不解地看向贾母,感觉贾琏和贾母之间像是有什么秘密似得,她这个局外人完全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