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他见贾母时,发现静芯不在,便脸色不好。贾母见状欲言又止,直接打发贾琏先去见媳妇儿,回头得空再来看他就行。

贾琏倒是意外贾母的大度,但还是心系静芯,急忙冲回院儿,见静芯正在丫鬟的搀扶下笑着迎接自己,他忙接过手来扶她回去。

贾琏坐定后,忍不住蹙眉问静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不算什么,暂且先不提。”静芯忽然按住贾琏的手,面色肃然,低声对贾琏道,“你还记得春天时二叔的新纳那个通房么?她怀孕了,已有尽六个月。”

贾琏皱眉想了下,问:“是当初祁天来塞过来的那个细作?”

“就是她,算算日子,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静芯对着贾琏的眼睛,“不好说。”

第119章 阴谋与阴谋

“这事儿我知道了,说说你怎么回府的。”贾琏盯着她的脸。

“你走后大约半月,老太太亲自到别苑来看我……”静芯垂头抓着贾琏的手,“老人家作了许多保证,回来后她老人家一点都没委屈我,这些日子我特别好。也许是在这儿住久了,我倒觉得在这住着,比别苑住着更舒服些。”

贾琏见她表情只有为难,没有委屈,稍稍松口气,“你不用安慰我,知道你们做媳妇儿的不容易。长辈亲自出面,说那样的话,你也是不得不应承她罢了,回头我自会和她好好理论。”

“别了,都一家子人,伤了和气不好。要紧的还是二老爷的事儿,他那孩子若真不是贾家的种,可就是一桩天大的丑事了。”静芯犹豫了下,接着对贾琏道,“我愿意回来,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兴儿的继母崔婆子来找过我。”

贾琏缓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崔婆子是当初那个涉嫌病烟的崔管事的妹妹。她守寡多年,突然嫁给兴儿爹,似乎是有针对王熙凤的目的。

“她怎么了?”贾琏问。

静芯声音低低地对贾琏道:“她查出那人在放利,还说她草菅人命,逼死逼走了蓉哥儿的两个通房。”

“然后?”贾琏问。

“她想报仇,想把这件事捅到官府去。”静芯担忧道。

“嗯。”

“嗯?二爷就嗯一声?”静芯不解道,“荣宁两府是一族人,外人常把这两户并作一家来看。她家闹出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咱们的名声也会受损。”

“让她去告吧,告了也没人敢接。”贾琏无所谓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认真地?”静芯追问。

贾琏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是认真的,就在不提此事。贾琏旅途乏累,他伸了伸懒腰,去洗了个热水澡,就卧在榻上,听乐颠颠捧书来的贾琮跟他汇报功课。

静芯在一边儿拿花绷子绣花,是不是地抬头笑一下。

“二哥哥,我最近还做了两首诗,先生说我做得极好,可以朗诵给二哥哥听。”贾琮骄傲地翘起他的小脑袋,别有强调的诵读起来。

贾琏听了直笑。

贾琮朗读完就撒欢的往贾琏怀里扑,“二哥哥,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哟,谁把咱家的小不点给教坏了,脸皮这么厚!”贾琏捏了捏贾琮的脸蛋,笑赞他诗句做得好,“知道为什么好么?因为已经高深到二哥听不懂了。”

贾琮愣了下,哈哈笑起来。奶娘忙过来催贾琮回去,二爷刚回来,理该让人家早点休息。

“迎春快要临盆了,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的事儿,咱们回来了,回头也便宜走动不是?”静芯还惦记之前的事儿,着力跟贾琏解释。

贾琏笑道:“行了,不提这茬,我不计较这个。”

次日定省,贾母特意打发鸳鸯来传话,嘱咐静芯不要劳动。贾琏见来的是鸳鸯,可见贾母的确是把静芯放在心上,却又怕贾母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还是亲自对质比较容易弄清楚。

贾母早做好了准备,一见贾琏来,就打发走了屋内其它的姑娘媳妇儿们。

贾琏特意扫了眼王夫人,仍旧是之前那副呆呆木木的老实样,经常低着头,除了应承贾母的话外,他很少和别人有眼神儿交流。

“是我主张把你媳妇儿接回来的。”贾母注意到贾琏的眼神儿在王夫人身上,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实话。“我不放心她,不对,与其说不放心,倒不如说把她放在自己跟前儿自己才放心,我老婆子就是为了自己,把静芯给请回来的,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撒火。”

老人家主动把错拦到自己身上,贾琏还能说什么,反驳是不孝,应了又不甘心,干脆就沉默不吭声。

贾母气得直叹息,“当初是我说话重了,伤了你们的心。可这都过去多久了,小半年了,你们的气也该消了。难不成我老婆子还在呢,你们就要分家出去单过?”

“这可是大忌讳,谁敢呢。”贾琏冷冷回一句,气得贾母憋闷了好半天。

“你这孩子要记仇到什么时候!你说你打小,衣食住行,我哪一样缺你短你得了。现在对宝玉如何,当初也是那般对你和你哥哥的。我老了,不求别的,咱们一家子好好聚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就行。”贾母先指责,后放软话,说的而声泪俱下。

贾琏不爱听人哭,眉头扭成一团。

贾母便开始念叨起贾政,大概的意识就是他也不容易,而今他老实本分了,贾琏就该体谅他,调和掉他跟礼郡王之间的矛盾。

“使人陷害静芯闺誉的事儿,您知道了?”贾琏冷笑问。

贾母抹泪点点头,“我狠狠臭骂了他一顿,令他在家禁足一月,也叫他给礼郡王负荆请罪了。不过你岳父是个石头脾气,没开门见他。”

“真的负荆请罪了?”

“大白天的你让他光着身子在王府门口下跪,多唐突,也不好看。”贾母解释道。

“怪不得。”贾琏问。

贾母无奈指着贾琏,“你!你这要逼死你二叔啊!”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道歉就要诚心,真来一个负荆请罪,郡王爷应该会有所动容。不然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抵消他对别人所带来的伤害?”贾琏好笑的摇摇头,“不诚心,又何必提呢。”

“你真快气死我了。”贾母捶捶胸口,鸳鸯忙帮她顺气。

“听说二叔纳了通房,就在我离府几日后?”

贾母一脸警惕,“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