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打量水溶神态自若,料到他对自己的上门早有准备。再说跟这种人也没有必要谈道德,直接开门见山问他:“说吧,你的目的。”
“不愧是国公爷,果然爽快。”水溶笑得一脸温柔。
贾琏瞧他这样更觉得可笑,转身随便选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水溶很是惊讶的打量他,竟然丝毫没有慌忙之色。水溶奇怪道:“你难道不担心你的孩子吗?”
“担心。”贾琏回道。
“那你就不问一问?”水溶很是不甘心的问道。
“我的确担心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没有事。因为你,要拿它作为和我谈判的条件。”
水溶哈哈笑起来,“不愧是御封的镇国公,比我料想中的还要厉害。”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夸赞!”贾琏抬眼看着水溶,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意,“还谈不谈?”
“谈,当然要谈。很简单,我要让你以后跟我一样,听从于大皇子的差遣。”水溶回道,“大皇子虽不如四皇子聪慧沉稳,但他有……”
“我同意。”贾琏干脆的截话道。
水溶惊讶的看着贾琏,眼色有些震惊。水溶本是一个不容易惊讶的人,但今天他刚刚见了贾琏一会儿,就已经惊讶了两回。
“你这么干脆就答应了?”
“嗯。”贾琏略带敷衍地回了一声。
“你?”水溶更急了,本来今天的事他掌握了主动权,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贾琏的时候,他总是自乱阵脚。水溶很讨厌这种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贾琏略带讥讽的笑他,“你到底要怎样?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反而不高兴?”
贾琏的话令水溶觉得如鲠在喉,说不出不对,也说不出对来。
“既然条件已经谈妥了,孩子呢?”贾琏斜睨水溶。
“哼,你答应的这么干脆,要我如何信你?”
“聪明人办事就要干脆,挣扎犹豫后的结果也是一样,我依旧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救他。既然如此,我何必浪费时间。”贾琏解释道。
贾琏见水溶还是犹豫不决,呵呵笑起来,“既然不能互相信任,何谈一起为大皇子效力。”
说罢,他看着水溶,一脸嘲笑。
“我要你做一件事证明。”水溶道。
“随意。”贾琏回答道。
水溶:“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户部往西北运粮的时间和路线。”
“地图。”贾琏不爽道。
水溶当即命人取地图来。
贾琏大概看了一眼,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一条线。
水溶探头过来看,瞧着路线的布置应该是真的,但不排除贾琏在骗他,毕竟这厮的脑子跟常人不同。
“我怎么确认这是真的?”
“四天后户部便启程往西北运粮,是不是真的,到时自见分晓。你可以把孩子放了,让我在这里!”贾琏解释道。
水溶斟酌了一会儿,挥挥手,打发人去将孩子送回国公府。
不多时,兴儿便高兴的来回话说孩子找到了,大概讲了下经过,“……门口停了一辆轿子,轿夫突然跑了,然后就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开门小厮去查看,见到了哥儿好好的在里面。”
贾琏表示知道了,打发他去外面等候。
“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水溶笑问。
“说吧,接下来怎么做。”贾琏面无表情的,一副被威胁的无奈口气。
“你突然住在我的府上未免太眨眼了,我在京还有一座宅院,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你暂且住到那里去,暂时忍一忍吧,四天后自有分晓。”水溶吩咐道。
贾琏起身就往外走,身边自有许多王府的人陪同,随时监督他。同行来的随从们,只留下兴儿一人,以免他叫人私传口信。
水溶亲自到住所排查,确定万无一失后,方离开。
之后便捎话到贾家,说贾琏公务繁忙,暂时不能归家。
四天后,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水溶带着贾琏早早的在城外六里坡等候,这是秋粮出京以后运往西北的必经之路。
“你就不问我,截了粮,西北将士们怎么办?”水溶好奇问。
“苦一点儿,天天吃土豆儿呗。”贾琏对此倒无所谓。
“你可真是面冷,心冷啊,我还以为你很效忠皇帝,会非常心痛呢。”
“讨好皇上,不过是识时务之举。”贾琏平淡陈述道。
说话间,便听到远方有脚步声和车辙声传来。
水溶责令大家隐蔽。
当队伍行到一半儿时,突然扔了炮仗下去,噼里啪啦响了半天,把运粮的队伍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