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带着各自最贴心的下人,真正融于热闹的市井中,这才是珞瑾真正梦想中的古代逛街啊。
热闹的都中皇城,街边的小贩一个挨着一个,繁杂却有序。来来往往的行人,年纪和性别都不尽相同,穿着打扮各异,有穿棉麻布的,有穿锦缎丝绸的,有独来独往的,也有带着丫鬟小厮的,在阶级鲜明的时代,似乎从一个人的行头就能脑补出他家全貌来。
“肉包子!秀喜去买几个。”包子是平民顶饱的食物,富贵人家很少吃,钱珞瑾穿越来之后一直没吃过,想死它了。
珞瑾刚想问问慕从锦宫里人吃不吃包子,慕从锦已经从秀喜手里抢走一个,答案肯定是也不吃。
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一个皇子,就这么在大街上大口大口吃着油纸包的包子,福鲤给慕从锦当了这么久贴心小棉袄也没见过他家主子这副模样啊,难道六皇子真跟这位钱家小姐特别合得来?他家主子性格一向冷冰冰的,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今天我们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出来溜达,你俩也别拘着了,一人一个,吃吧。”
秀喜不是第一次跟珞瑾这么放肆,拿起来就吃,又递了一个给福鲤:“福鲤公公,您也吃。”
终于有机会把私房钱花出去,珞瑾就像体内的洪荒之力被解放了一般,买买买根本停不下来,各色点心自不必说,就连小孩玩的结绳玩具都买了整整一套,古代日子实在太无聊,能解闷的东西不嫌幼稚。
买到秀喜一个人根本提不了这么多东西,还要福鲤帮着拿,慕从锦忍不住说:“你这是在跟我炫富?”
“不敢不敢,拼爹我可拼不过你。”他爹是皇帝啊,谁能拼得过。
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前面,慕从锦吩咐福鲤:“去看看那边怎么了。”
福鲤一溜小跑着去了,很快就回来复命:“前面有个人在拍卖玉佩,奴才眼拙,只觉得是挺好看的。”
“玉佩啊,走走走,去看看。”珞瑾拉着慕从锦就往前走,作为商人的女儿,珞瑾听见拍卖俩字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卖家是个穷酸秀才,说是自己的传家宝,祖上是当官的,因为没钱考科举才拿出来卖。
珞瑾一看那玉佩的成色就挪不开眼睛,清波碧一水的颜色侧边一道竹叶碧痕,珞瑾在钱家生活对珠宝很有鉴赏力,确实是块罕见的好玉,算不上绝顶的价值,对珞瑾来说却非常有吸引力。
周围也很多人对这块玉有兴趣,几两、十几两地加着价码。
墨迹!珞瑾直接加高一百两的价格:“一千八百两。”
稚嫩的童声引得所有人都转头看她。
“谁家的小孩,领走别捣乱。”“就是的,小孩添什么乱。”
珞瑾一个眼神秀喜就会意地把银票拿出来,在卫陵时珞瑾就遇上过这种情况,看她是个小孩子就不当回事,千言万语的解释都不如直接亮银子省劲儿。
“这玉佩是男人带的款式。”慕从锦提醒珞瑾。
“我知道,我要买下来送人的。”
送人?珞瑾能认识几个男人啊,慕从锦的灵巧心思马上想到珞瑾莫非是想送他块玉佩以谢他带她出来玩的恩情?却听珞瑾接着说:“你不觉得这块玉佩特别适合谢二爷的气质么?”
☆、第20章 钱珞瑾被拐
慕从锦的心情犹如过山车,忽然一下从高地坠了下来,他灵巧的心思又开始想了,珞瑾的身体虽然是五岁小孩,可里面的灵魂是二十多岁的大龄女青年啊,和谢二爷正好年龄相仿,难道……
“你别忘了他大你二十多岁,你得管他叫二舅。 ”
“你想什么!二舅给了我很多好东西,我总想着要还他点什么,你也知道他身体很不好。”
“噢……买吧。”
珞瑾真想翻白眼,她自己的钱,买东西还要他批准?真是当皇子当习惯了,管的宽。
最终珞瑾以两千八百两的价格买到了这块玉佩,这么多钱对珞瑾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肉疼,但想想谢二爷对她的种种照顾,这是应该的。
“秀喜,去买个漂亮锦盒回来装玉佩。”
秀喜两手都拎满了东西,为难地看看珞瑾。
“算了,我自己去,六殿下您来帮我挑挑花样,你俩就在外面等着吧。”
还是两个现代人买东西的口味相合,早就想找借口甩掉这俩下人了。
不怪慕从锦以为珞瑾对谢二爷图谋不轨,珞瑾为谢二爷花起钱来一点都手软,买了店里最贵的孔雀翎锦盒,刚走到门口,珞瑾就发现锦盒上的孔雀翎是歪的:“等我下,我找老板换一个。”
慕从锦在门口等了好久没见钱珞瑾出来,心里正埋怨跟女人逛街就是受罪,恍然看见旁边的胡同里两个大人夹着一个小孩走,那小孩的背影和钱珞瑾很像,缃色的横纹锦绣海棠花样,一般人家可穿不起,绝对是珞瑾没错。
慕从锦看了一眼另一边离得远远的秀喜和福鲤,现在去把他俩喊来也是耽误时间,反而会丢了找珞瑾的线索,没办法了,慕从锦咬咬牙跟在两个人贩子后面。
钱珞瑾没想到都中的画风和淳朴的卫陵可不一样,都中人口繁多,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也有不少人贩子,从珞瑾买玉佩时这两人就盯上了,大户人家的女孩懂事又知礼,最好卖,而且这小丫头还自带一兜银子。
珞瑾的小女孩身体哪能和两个大人对抗,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动弹不得,嘴里还塞了布条叫唤不出,一种绝望的心情笼罩在珞瑾心上,她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香菱,原来也是个白富美就是被人贩子拐给了薛大傻子当房里人,她才不想被卖去当妾!不,当妾都是好的,万一被卖到青楼呢?虽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女,珞瑾很想去青楼,可她不想作为工作人员在青楼啊!
人贩子一直把珞瑾带到南西街的一座破房子里,只把珞瑾的手用麻绳捆了捆就扔在马棚里。
要不是嘴被堵着,珞瑾很想跟人贩子做笔生意,他们无非是要钱,把她卖了能卖几个钱?不如卖回去给她爹妈,肯定多少钱都愿意给,这就好比是一只赛级宠物狗,明明是成倍的身价,却被论斤卖给了狗肉馆。
两个人贩子洗了手又出来看珞瑾,人贩婆子捏着珞瑾的脸端详:“模样不错,这次要价高点。”
人贩子老头看了珞瑾衣服的料子,心中有些不安:“昱缎纺今年新进的绸子,这小丫头怕是来历不小。”
“出手就是两千两的银票,能是普通人家么?你也别太担心,公府侯府的小姐都在府里关着呢,身边也没个下人跟着,说不准就是哪户卖烧饼的人家发了财。”
你才卖烧饼的!珞瑾嘴里呜呜的,两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老混蛋,卖烧饼家的女儿就许你们拐来卖了?
“呦,看这孩子脾气还不小,你放心,等我把你卖个好地方,让你这辈子都没脾气。”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