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锦怎么可能真嫌她吵!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家都是穿越者,何必彼此伤害呢,好端端的把她撵出小竹轩,丢死人了。
说什么她太吵了对谢二爷的病不好,谢二爷多喜欢跟她说话啊,珞瑾装装傻就能把他逗得乐不可支。
不行,珞瑾一定要找慕从锦问清楚。
慕从锦是被珞瑾直接架走的,福鲤都看傻了,从没见过有人敢对他家主子如此无礼,而且乖僻的六皇子竟没生气,六皇子对谢家的孩子也和蔼过头了吧?
“你什么意思?”珞瑾气哼哼地问慕从锦。
“虽然是男人,被吃豆腐还是很可怜。”
珞瑾马上明白了慕从锦话中意思,涨红了脸,就算是大龄女青年,被人想象成色狼也太过分了。
“你!你才吃豆腐呢!”
“我看过你们女生的穿越文,穿越之后就找个谢二爷这样的男人,做个肥皂牙膏再缝点内衣什么的,让他觉得你很特别,你别忘了,你的身体和他有血缘关系,我是在救你。”
珞瑾有种被小瞧的感觉,瞧不起谁呢,她都这么有钱了还用发明牙膏赚钱?反唇相讥:“当我没看过你们男生的穿越小说么,仗着古人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各种偷看女人洗澡,左拥右抱征服世界。”
慕从锦冷哼一声,也不生气,反正他是投胎小能手:“总之有我在,不会让你对谢二爷胡作非为。”
钱珞瑾意外地沉默了。
许久,拉住慕从锦的手不让他走。
“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只是想让他没有遗憾,我用了他真外甥女的身体,那我就要做好他的外甥女。”
钱珞瑾的眼神非常坚定,就算在小小的身体里也充满了爆发力,这是她给自己下的决心。
穿越的责任感是什么?胎穿而来的慕从锦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用的本来就是自己的身体,轮回一般来到这个世界,一出生就带着二十多年的记忆,对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归属的感觉。
“我想要家人。”
钱珞瑾的这句话一直徘徊在慕从锦脑海里,她要的东西真是平常,白瞎了她身为穿越女的光环,可就是这份稀松平常的愿望,连慕从锦心里都有一点柔软。
珞瑾扯着慕从锦的袖子摇来摇去:“慕从锦,都是老乡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
慕从锦哭笑不得,对她还不够好?换了别的皇子,光她拉拉扯扯这一条就够推出去斩了。
慕从锦突然对钱珞瑾说:“我想起来了,通常你这样的是不是被叫做傻白甜?最后都会惨死?”
“……你不要仗着会投胎就诅咒我。”
慕从锦还是解了钱珞瑾的禁令,珞瑾迫不及待地就跑去谢二爷顺便撒欢,看舅甥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慕从锦却想着不愉快的事情。如果珞瑾真的把谢二爷当成了家人,等谢二爷过世那一天,她该怎么办?
☆、第26章 二爷病
入冬的第一场雪来了,满天满地都是一层白色。
古代文人最喜欢下雪时泡一壶热茶,约上一位至交好友在亭中赏雪对弈。
钱珞瑾作为一位优雅的大家闺秀,当然也要效仿,让丫鬟备好蜜茶,热情地邀请慕从锦前来,两人在亭子里全神贯注地下着五子棋。
谢梦曦走过来,坐在两人旁边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地走开,垂头丧气地跟冬菓说:“二叔还总说我下棋学得好,都是哄我的,六皇子和表姐对弈的路数我竟一点都看不懂。”
谢梦华远远地在看见珞瑾和六皇子在亭子里,远远地绕开,快步走着。
谢梦华的丫鬟春燕跟在她后面:“小姐,您不过去跟六皇子打招呼?”
“你懂些什么,宫里的传闻你都不知道,跟在六皇子身边的人都没好下场,珞瑾表妹……找个机会我也该劝劝。”
春燕抿嘴笑了:“小姐您总这样,总说表小姐拖累了咱们府里的门第,心里还不是放不下?”
“哼,既然已经是亲戚,我不过是怕她拖累我更惨而已。”
春燕无可奈何地跟着谢梦华,她家小姐呀,刀子嘴豆腐心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谢梦瑶姐妹情深,端了一盘子点心来看珞瑾,可里面的东西怎么都是慕从锦爱吃的?
谢梦瑶根本就不会下棋,也没看出慕从锦和珞瑾下棋的古怪,珞瑾就喜欢跟这种没文化的人做朋友。
“我又赢了。”慕从锦面不改色地放上最后一个黑子。
看着亭子里人多,谢谡元和花逸文也来凑热闹。
一看是下棋,谢谡元头都大了,马上嚷嚷着要走:“下棋有什么好看的,二表叔,我们还是去跟猪打架吧!”
谢谡元口中的二表叔自然就是花逸文,谢家的孩子们已经习惯了管花逸文叫叔,珞瑾每次都要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能对一个小孩子喊出一声:“二表舅。”
“没劲,你府里的猪都被打了个遍,一点都不刺激。”花逸文拒绝了谢谡元的提议。
自从那次谢谡元跟猪比游泳得到了慕从锦违心的赞赏后,谢谡元越战越勇,先后跟猪比了赛跑,跳高,打滚和拔河,就连吃东西的速度也比了,现在连珞瑾也想不出还能让谢谡元和猪怎么玩。
花逸文的老爹以前是太学生,花逸文多少还遗传了老爹的文艺细胞,看了一会儿慕从锦和珞瑾下棋,说:“我还没见过这么下围棋的,这叫什么招数?”
“我们下的叫五子棋。”
“五子棋?那是什么?”
“讹……一种卫陵的棋法,你们都中人不懂。”
来自乡下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把所有你“不爱解释”和“懒得解释”的东西都归类到地方特色上去,反正交通不方便,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走出自己居住的地方。
珞瑾没料到,七岁大的孩子身上正流淌着满身的好奇心,兴奋地缠上来:“教我!我也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