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应寒枝笑得眉眼弯弯,眼角下的泪痣仿佛熠熠生辉,他淡淡笑道:“嗯,我知道。”

阮梅之有些郁闷,他总觉得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应寒枝也会自顾自地往自己喜欢的方向理解……算了,他还是干脆不解释了。

应寒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和陆修齐也只是朋友。”

阮梅之没想到应寒枝会突然提起陆修齐来,他顿了顿,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应寒枝把脸埋在阮梅之的膝盖上,闷闷地说,“不过我初中的时候,我跟着我妈来了c市……”

这些事情阮梅之早就知道了,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应寒枝轻声地说,“我的初恋,是一个很耀眼的人。”

阮梅之顿了顿,下意识反驳:“陆修齐也挺耀眼的。”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陆修齐显然比他更耀眼。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应寒枝的声音微微沙哑,“我看着那个人,就像看到了光,但我却始终站在阴影里,而那个人也从来没注意过阴影里的我……但我的视线却一直追逐着光,整整好几年。”

自从知道应寒枝从初中就开始暗恋他之后,阮梅之一直试图在记忆里寻找应寒枝的痕迹,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去找,却始终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他的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应寒枝这么一个人,但就像应寒枝说的那样,那个时候的他年轻而骄傲,眼睛只会向前看,他眼里只会看到比自己优秀的人,而不会注意到在他背后仰望他的人。

阮梅之努力发挥了一下想象,才渐渐拼凑出一个躲在角落处,偷偷看着他的瘦弱少年。

“直到高中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给他,想要亲自向他告白,”应寒枝似乎从来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往下说,“但我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他一晚上,他都始终没有来。他拒绝了我,甚至没有给我回复,回家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

应寒枝垂下眼帘,长睫轻轻一颤:“不过现在想来,也许那个人根本没看我的信。”

如果阮梅之当初看过他的信了,现在怎么会对他的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阮梅之抿了抿唇,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不……他看了。”

他看了,只是迟了整整十年。

第69章

应寒枝顿时一愣,他抬起头来看着阮梅之,表情似乎有点呆呆的。

阮梅之垂下眼帘,又重复了一遍:“他看了。”

应寒枝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回复?”

阮梅之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十年之后才看到了那封信。”

应寒枝的表情顿时有点呆。

“你把信塞到书里,结果他一直没翻开过那本书,”阮梅之语气平淡,就像真的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直到不久之前搬家的时候,他才翻开了那本书,看到了那封信。”

应寒枝呆了好一会儿,片刻之后,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阮梅之不知道当年应寒枝反复等待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不过如果是他,等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人,直到十年之后才发现真相——原来那个人根本就没看到那封告白信,他肯定会郁闷到吐血。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对应寒枝解释的,毕竟没翻开那本书没看到那封信又不是他的错,只能怪事情太不凑巧,他叹了一口气:“你休息够了吧,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肚子不痛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应寒枝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哼了一声:“我现在很伤心,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缓一缓。”

阮梅之低头笑了笑,他听不出应寒枝的语气有多伤心,也不觉得应寒枝能有多伤心,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应寒枝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阮梅之的膝盖上,还用脸蹭了蹭。

阮梅之嘴角一抽,应寒枝就像大肥猫一样,在他的大腿上蹭来蹭去撒泼打滚,偏偏他还不能一巴掌拍开,只能任由应寒枝在他膝盖上埋脸。

应寒枝在阮梅之的膝盖上埋了好一会儿脸,才闷闷地开口说:“……虽然迟了十年,但是他的回复呢?”

阮梅之垂下眼帘,轻笑了一声:“他说他要考虑一下。”

应寒枝顿了一会儿,然后他用脸蹭了蹭阮梅之的膝盖:“那他要考虑多久?”

阮梅之被应寒枝的脸蹭得膝盖痒痒的,他忍住了发笑的冲动,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

“那等他考虑清楚之后,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应寒枝沉默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

阮梅之哼了一声:“再说吧,不过你该起来了吧?我大腿都要麻了。”

应寒枝又蹭了蹭,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离开了夏鸣鸿开的那家私房菜之后,两人又打了一辆的士,阮梅之准备先把应寒枝送到了家,但当他把应寒枝送到小区外时,应寒枝却忽然皱起了眉头,脸色也有几分苍白。

阮梅之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肚子又痛了?”

应寒枝皱着眉头,似乎在强忍痛苦:“……嗯。”

“我扶你回去吧。”阮梅之怕应寒枝走不了两步就痛晕过去,叹了一口气,主动伸手扶起了应寒枝。

应寒枝一边把全身重量压在阮梅之身上,一边给阮梅之指路。

阮梅之咬着牙把应寒枝扶回了家,从应寒枝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来,把门打开了。

应寒枝的家和阮梅之上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虽然很大,但是很空。

阮梅之把应寒枝扶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他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圣父心态,帮应寒枝倒了一杯热水,让应寒枝吃药。

应寒枝看着纸袋里的小药丸,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阮梅之挑了挑眉,“你还怕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