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贵后专宠记 妖楚楚 3763 字 7天前

☆、021 演技不错

一夜无话,卯时初,东方恪准时起床上早朝。

昨晚他强硬的态度让阮流烟整晚都像只猫儿一样安静,乖乖窝在他怀里,两人相拥在一起,同床共枕到天明。觉得睡姿不舒服,又不敢挣脱的阮流烟起先是忍住不让自己睡去的,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多了,时间久了不知怎的就睡熟过去。

她的醒来的时候东方恪已经着人在更衣洗漱,愣症两秒,阮流烟披了件外衫系好腰带下床来。那边东方恪已经洗漱好端坐在软榻,重新捧着盥洗盆的宫女进来,阮流烟净了手脸,然后重新到屏风后换了衣物出来。

“你昨天想跟朕说什么事?”

端坐在软榻,东方恪幽幽问道。

外面天色渐亮,蜡烛的光芒昏黄摇曳。对着铜镜贴好花黄的阮流烟转过身,“就是关于臣妾家弟的事情,皇上应该也都知道了。臣妾自知不该参与这朝政之事,无奈家父自觉无颜恳请皇上宽恕家弟,是以臣妾只得厚着脸皮出来恳请皇上对家弟网开一面。”

“家父这么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家弟又是父亲最小的幺子,皇上能不能…能不能…”剩下的话阮流烟没有再说下去,来到东方恪跟前俯身半蹲着身子抬首,她满怀希翼的望着他。

如今的阮流烟心中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根本不就想求情,让皇帝宽恕殷明昊这个好色蠢妄的纨绔子;另一方面是,若是她办不成这件事,殷忠贤那里又无法交差,那么她将面临的刁难也会更多…

东方恪看出了她眼中的挣扎,面上并无异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铁证如山,他殷忠贤若是能来张口求这个情,朕倒是要感叹朕有个好臣子!这桩命案性质恶劣,又乃朕的皇帝亲办,朕虽贵为皇上,却也无权干涉。爱妃,你起来。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看到爱妃再插手此事。”

“是臣妾逾越了。”东方恪的话让一切都尘埃落定。这样的结果反而让阮流烟轻松些,福了福身子,她颔首道:“多谢皇上不怪罪臣妾。”

离上朝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从重华宫出发就要花去一炷香的时间。东方恪起了身,吩咐外面厚着的李得诏准备皇撵,阮流烟为他重新整理衣衫,纤手抚去他肩头的褶皱浮尘。她的个头只到东方恪的肩膀那里,从东方恪的角度望去,整个人小巧又秀婉。

待到衣衫整理完毕,东方恪踏步出了卧门。临走他俯身在阮流烟耳边留了一句话,这句耳语太轻,轻到听到的时候阮流烟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到回神他冲出门外,东方恪已沿着长廊走出很远。

扶着门框的手不觉用力,阮流烟感觉强大的不安感自心中扩散开来。刚才东方恪那句话,实在是教她揣摩不透。难道他…难道他已经知道些了什么?或者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这一念头萌生,就像是一道惊雷猛然在脑海炸开,直叫人措手不及。

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阮流烟对着快步赶来的茗月吩咐,“准备一下,我们去见嘉和公主。”

阮流烟来到凡水宫里,东方溶将将起来用早膳,看到阮流烟过来,她欣喜的过来拉住她一起。阮流烟本就是算着时间来的,这次给她东方溶还特意带来她让人新做的民间小吃。自从上次尝了阮流烟宫里做的玫瑰酥,东方溶就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后来阮流烟就时常有派人给凡水宫送点心。

这次听说阮流烟做了新的吃食带过来,一向喜欢品尝美食的东方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凉音是最懂自家主子的,连忙将食盒接来打开了去。这次阮流烟带来的是民间很普通的小吃——水煎包。小吃的做法很简单,是阮流烟在尼庵的时候跟周边居住的村民学的,虽无宫里做的精致,但做法稍有不同,还是有自己的独特味道。

这顿早膳东方溶用的很尽兴,待到下人都退了下去,东方溶同阮流烟说着话,然后开始逗弄那牡丹鹦鹉。和茗月对视一眼,阮流烟走上前开始同她说起了正经事,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看东方溶会不会帮她这个忙。

还是有关殷明昊那件事,不过这次阮流烟不是过来请她帮忙去找东方恪、或者东方瑾求情,她是需要东方溶配合她演一场戏。关于殷明昊那件事她没办法给殷忠贤一个满意交代,但无论如何事儿没办成,至少得让殷忠贤看到她的诚意。

说完计划,看到东方溶不假思索的应下,阮流烟不禁松了口气,与东方溶约定好时辰,阮流烟很快离了这凡水宫。

未时,干清宫正门大殿。

“殷充媛,你敢冲撞本公主?”东方溶一身红色宫装拦在阮流烟跟前,美目皆是怒气。

“臣妾并无此意。还请公主让开让臣妾过去,臣妾只是想求见皇上,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公主包涵,他日臣妾一定登门谢罪。公主,你就让臣妾过去吧!”福了福身子,阮流烟陪着笑道。

方才她领着茗月来着干清宫,刚好与自台阶而下的嘉和公主碰面,抆肩而过的一瞬,嘉和公主的婢女凉音手里罐子突然掉在地上碎了。阮流烟不以为然,继续领着茗月往前走,谁知身后嘉和公主突然喝住她,还说是她的宫女茗月撞到了凉音,才导致凉音把罐子打碎。后面她刚开口说了一句,就被对方抢白了去。

“休想!”东方溶一个怒斥,腰间的血玉鞭抽了出来,指着阮流烟狠狠开口:“你的宫女打碎了本公主给小鹦鹉弄的吃食,就想这么算了?你想这么算了,可还得看我这手中的血玉鞭答不答应!”说着,东方溶怒气飞升,反手狠狠一鞭落地。

鞭梢抆着阮流烟宫鞋前的砖地而过,尘土因这股气力飞溅。阮流烟后退几步,泫然欲泣,“公主是想用鞭子抽臣妾?可还记得臣妾为公主挡剑之情?世上还有这样对待恩人的?”

敢情这个女人还学会用人情来牵制人了?听到这个,东方溶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整个人完全就是急了眼的节奏。她演的逼真,阮流烟不禁悄悄的冲她比了一个赞美的手势,东方溶看到嘴角扬起,被她生生忍住了。

作出盛怒的样子,她扬起鞭子作势抽打阮流烟。阮流烟一看她要动手,顿时一下子坐倒在地,脑袋俯近双膝嘤嘤小泣起来。她身子才挨住地面,头顶东方恪带着怒气的呵斥就传来,阮流烟心中一喜,俯低肩头抖动的更厉害了。

冲撞公主外加殿前失仪的结果就是阮流烟被禁足了,皇帝责令她反思两个月,罚抄女书三百遍。对于这样的结果阮流烟非常满意,现在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她是要去见皇上,一不小心得罪了嘉和公主被禁足。

至于非要见皇帝的理由,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她是要给那个犯了人命的弟弟求情,可是谁让她“倒霉”正好遇见公主,还打碎公主给心爱鹦鹉准备的食物,她被罚了,宫里许多人都舒爽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足不出门的阮流烟,小日子一样过的如鱼得水。这一个月没人来扰她,她也乐得自娱自乐,反正求情什么的她是做不到了,相信殷忠贤应该明白她“尽力”了,他日他要是问罪,有了干清宫那一出,她反驳起来可是很理直气壮:她是去找皇帝求请了,可皇上没见着,倒霉公主还用鞭子把她给抽了,她还连带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下降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后,阮流烟终于没了禁足令。她的禁足令是提前解了,原因是七月就快到了,初六是嘉和公主东方溶的诞辰,作为宫妃的阮流烟则需要出席。如今距离嘉和公公主的生辰宴还剩三天,宫内各处都在准备。

阮流烟也不列外,这次嘉和公主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还是她的朋友,为了感谢东方溶鼎力相助,她要给东方溶的生辰礼物,必定要不同与旁人,而又能让公主开心。

☆、022 疯子手段

“主子,都缝好了,完工了!”

用牙咬断最后一根螺线,茗月献宝似的对着阮流烟禀告。

院里里放着的是早已准备好多时的一人高的展架,所有的东西都已缝制好,秋容秋罗也过来帮忙。几人把这几天不分昼夜筹备的几个“字”一排悬挂好,在风中将潮气都吹散去。这些做成字的布料都是用鹿油浸泡过的,灌入气体后便会鼓起来,字体渐渐成形,到时候布料漂亮的外形和繁琐花纹也会显现出来。

不过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还不能放进去,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便是阮流烟给东方溶准备的生辰礼物,后天就是东方溶的生日晚宴,阮流烟有自信她这个礼物宫内无人能模仿比拟,她等着看东方溶看到礼物时的惊喜模样。

自阮流烟被禁足以后,有关殷明昊的那件事也尘埃落定。瑾王爷亲自交代处办的这件事,任谁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徇私枉法。这一个月里,殷明昊的案件也经过了一系列的审理,他的罪行是过失杀人,但念在并非故意伤人,加之殷忠贤多年来“战战兢兢”对朝廷一心一意,最后判定是执行刑罚流放一年。

对于这样的结果殷忠贤只能恭顺应下。子不教,父之过,本身皇帝没找他问罪就已不错,他是万万不敢在东方恪面前提及此事。至于东方瑾,殷忠贤跟他的这道梁子算是结下了。

早上干清宫派人传来了一道口信,还送来了腰牌,说是准许阮流烟在殷明昊流放之前去探监。这个突然的口谕阮流烟还有些惊讶,后来才知道居然是殷明昊在牢里要求见她,他说想在流放前见姐姐一面。殷忠贤向皇帝转达了他的意思,不知道殷忠贤是怎么说的,皇帝居然应允了。

外人眼里,殷明昊就是她的感情甚好的亲弟弟,阮流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口谕一下来,她就吩咐茗月准备出宫的要穿的衣物和要带去的银两和吃食。既然要探监,就该有个探监的样子。

她们出宫的行头弄的很低调,阮流烟的秀发也是自进宫以来第一次又重新披散下来,打扮成寻常世家小姐的样子,而茗月则还是她的丫鬟,随行的是宫里的两个小太监,小六和小九,秋容秋罗则还是留在重华宫守着。

坐上马车出了宫,掀帘望身下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离宫墙越来越远,阮流烟居然有种重新站在蓝天白云下,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虽然不确定身边有没有影卫跟随,但一切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赶车的车夫很尽责,半个时辰后,马车准时在京兆狱街道入口停了下来。茗月首先下了马车,然后扶阮流烟下来,吩咐车夫找个地方停留等待,她们朝着京兆狱而去。

两人走近监狱大门,守门的两名狱卒举起长刀拦截,不得不说东方恪给的这块腰牌是跟好用,见到这腰牌,守卫即刻收起长刀,其中一人匆匆而去,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官服的微胖男子匆匆而来。来人名叫韩鹭,是这里的狱官,简单交流后,他毕恭毕敬的领着阮流烟二人进的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