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烟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苏长白僵住身体,良久问道:“当真?”阮流烟不愿欺瞒与他,忍痛点头,“你,还是离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好,好…”苏长白似是打击甚大,脚步趔趄了两步,从开着的窗户破窗而出。
转眼间人去楼空,阮流烟愣愣的盯着开合的窗子,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头顶横梁传来一处异动,让阮流烟立刻警惕起来。
“谁?鬼鬼祟祟躲在横梁做什么!”阮流烟抬头望头顶黑暗处,有一人飘然翻身下来,衣袂飘飘的安然落地。
阮流烟惊喜不定,只听来人调笑开口:“是我,好妹妹,如果不是躲在横梁,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呢?”
☆、第093章 有惊无险
殷明誉充满戏调的视线落在身上,引得阮流烟浑身一震,明白这次殷明誉不会轻易善了,她闭了闭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殷明誉。”
殷明誉一步步靠近阮流烟,捞起她的一抹秀发递于鼻间深嗅,“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明日来了三里亭你自会知道,骤时我会告诉你一个惊喜。记得,一定要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出不去!你知道的,皇上他近期都不会让我出宫的。”阮流烟开口拒绝,竭力抑制自己不让自己躲开殷明誉的碰触。
殷明誉放开她的秀发,转而摸向她的脸蛋,“有心就能出去。流烟,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找到你母亲的骨灰吗?只要你赴约,我就能做主把你母亲的骨灰还给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
阮流烟猛地睁开眼睛,双眸有掩不住的激动。
看到阮流烟如此在意的模样,殷明誉暗幸自己考虑周全,早已经查出父亲藏流烟母亲骨灰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把流烟母亲骨灰调了包。
“当然是真的。明天我在三里亭等你,只要你来,就能拿到你母亲的骨灰。”
殷明誉信誓旦旦,笃定阮流烟会答应他的要求。阮流烟果然点头,得到想要的答案,殷明誉飘然离去。
一时间屋内空荡有余,仿佛先后出现的那两人都没在屋内出现过。
赵雪心中有事,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就让茗月去打探了东方恪的行踪再弄一些宫女和小太监的服饰过来。茗月不敢违背只能照做,等到下午午饭时分一过,阮流烟便把秋罗等人支开让他们守着寝宫大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要是有人来就说她身体不适,让她们择日再来拜访。
阮流烟和茗月一人换上了一件宫女装,悄悄的从寝宫另一侧溜走,一路上像做贼似的躲过了阵列的侍卫巡逻。每个宫都有各自的出宫腰牌,阮流烟今天出来就带了这个,到了把守的宫门,取出腰牌亮出,只说娘娘交□□事就顺利的和茗月一块出宫了。
这趟出来的太过顺利,远远离开城门到了大街上阮流烟还有点担心是否是在做梦。两人还穿着宫女装,连忙到了一家成衣铺选了两身纱裙换上,并让成衣铺小二跑了躺腿,买一方面纱回来带上。
阮流烟和茗月出了成衣铺,就坐上一辆马车赶往三里亭。赶到的时候殷明誉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到阮流烟的马车殷明誉亲自迎了上来,伸出手想扶阮流烟下车。
然而阮流烟并不领情,对于殷明誉伸出的那只手只当是看不到,先下去马车的茗月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触怒了大少爷。
殷明誉的脸皮也厚到了一定境界,阮流烟无疑是打脸的举动对他来说似乎不算什么。吩咐所有人远远退开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殷明誉强势的牵起阮流烟的右手,一步一步牵着她走向凉亭。
阮流烟脸色难堪的费力想挣脱殷明誉的桎梏却是无果,被人按着双肩坐在石凳,她怒气上涌,“殷明誉,你别太过分!”殷明誉抓住她的手不放,“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都还没让你见着,你这么惹我生气,忘了你今天的目的了?”
提到这个,阮流烟神情一噎,身上盛气凌人的气势顿时慢慢散去了。殷明誉满意的看着阮流烟把周身的怒气都压了下去,抬了抬下巴吩咐:“倒酒。”
阮流烟冷着脸照做了,殷明誉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酒盅在地面摔的四分五裂。“让你倒酒不是让你献身!阮流烟,你这么没有诚意,是在逼着让我折磨你?”
“你不是在一直折磨我!”阮流烟忍无可忍,“你说了只要赴约就会把我母亲的骨灰还给我,现在我来了,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
“你!”殷明誉咬牙,“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难受?是不是说会儿话也不行?我真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了!”
音落的一瞬,殷明誉瞬间擒住了阮流烟的肩头,阮流烟与之对视,眼神倔强,一双剪水秋瞳燃烧着熊熊怒火:“把我母亲的骨灰还给我!”
“好啊,还给你!”
殷明誉咬牙切齿,一阵天旋地转,阮流烟人已经在殷明誉身下,阮流烟反应过来对身上人拳打脚踢,却依旧不能撼动殷明誉一丝一毫。
殷明誉被阮流烟的态度激怒,面色一黑,开始慢条斯理的解去她身上的衣物,“还记得我说过炽仙藤的报酬吗?这报酬就是用你自己来换,今天我问你要了,你许我这一次,你母亲的骨灰我也会还给你。”
“卑鄙!”阮流烟怒视殷明誉,“你我名义上还是兄妹,你对我做这种事,就不怕遭天谴?还有你的身世,你就不怕我告诉殷忠贤或者皇上!”
“怕?我当然怕,可是流烟,你敢吗?”
殷明誉宛若看猎物一般盯着阮流烟的眼睛,“今日之后你我有了肌肤之亲,让那皇帝知道后的后果你能承受吗?不想失去这一切,你现在就乖乖听我的。我只是喜欢你,为什么他皇帝行,我就不行!”最后一句似在低吼,殷明誉伏在阮流烟耳边大口喘气,待到平复以后,他又继续之前的动作。
幕天席地,青天白日,殷明誉就敢对她做一切,阮流烟觉得殷明誉就是个疯子,一直都是。殷明誉已经有点癫狂的状态,明白不能再激怒他,阮流烟一声不吭承受着殷明誉的兽行。就在除去外衣以后,殷明誉把手伸向她的里衣时,阮流烟出其不意的用匕首抵住了殷明誉的脖颈。
“起来!”阮流烟咬牙对殷明誉吼道。
殷明誉反应慢半拍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匕首,仍然无知无觉的要动阮流烟的衣物。阮流烟没办法,一咬牙匕首推进了几分,殷明誉的脖颈瞬间有血丝沁出。
这回殷明誉止了动作,抬起手摸了摸伤处,看到指腹的血色,他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以后他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了匕首的刀刃,不顾鲜血淋漓,硬生生的把匕首从阮流烟的手中抽出,挥手扔到远处。
匕首落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阮流烟身子一震,此刻望向殷明誉的目光充满了恐惧。看出阮流烟的害怕,殷明誉摸着她的脸蛋安抚,“不要怕我。流烟,你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三年前你要顺从母亲的安排去尼庵也不愿意呆在我的视线之内,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找到你,我以为找不到你了,可就在我死心准备放弃了,你却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宠妃,你知不知道我心情?煎熬,愤怒,那种想要杀人的心情,你不曾体会过——”
阮流烟一动也不敢动,只听殷明誉又继续道:“还有我的出身,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你。我们不是亲兄妹,你也能喜欢上我的,可是你走了,你招惹了苏长白,还给东方恪做了妃子,你做了这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殷明誉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冬日寒风般让人畏却。
他的叙述让阮流烟震惊,原来殷明誉对她的感情那么久就开始了,可一开始没有受到金琳儿的恪待的时候,她心里是把殷明誉当兄长看待的。纵然后面发生了那些事,阮流烟听从金琳儿的安排去尼庵,后来在淫府里放狠话刺激殷明誉,她还是从内心把殷明誉看成了半个亲人。
今天亲耳听到这么情感强烈的表白,阮流烟不可谓不震惊,但震惊以后就是恐惧和害怕,殷明誉这个人异常固执,想做的事情千难万难也要办到。如今落在他的手里,恐怕难逃这一劫。
阮流烟心如死灰,任凭殷明誉吻上她的唇瓣。
兵器射击的破空声传来,身居上方的殷明誉反应迅速,揽住阮流烟打了个滚躲过来人的袭击。那是一枚飞镖,在殷明誉和阮流烟躲过以后冲破地面表层而镶入。
飞快的把阮流烟的衣物拢好,殷明誉直面迎战黑衣人的袭击。对于这个黑衣人来袭,阮流烟却十分欣喜,打斗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其他的护卫,所有人赶了过来,把那个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茗月跟随众人赶过来,视线触及衣衫不整的阮流烟大惊,殷明誉随手抛来一件披风,茗月展开给她披上,用能够杀死人的的视线盯着殷明誉。包围圈中的黑衣人很快体力不支被人生擒,看身形居然是个女人。
“杀了,处理的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