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水玲珑对阮流烟的“医治”一刻也没有松下,还有再到五六次,存在阮流烟脑海内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能完全消除了。东方恪比阮流烟自己还在乎这些事,督促阮流烟一定要积极的找水玲珑接触医治。
在帐子内逗留到服侍东方恪睡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出了帐阮流烟想赶回自己的临时帐子换身衣服,刚一掀帘进去就被里面的人惊到了,居然是苏长白,被下令通缉格杀勿论的苏长白。
“你…”阮流烟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苏长白捂着唇带入怀里,“不要说话,听我说。”
见阮流烟不挣扎了,苏长白低声说出想说的话,“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对不起,之前是我骗了你。我潜入大堰做臣子不假,但绝没有行刺东方恪,如果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东方恪布置好的一个陷阱,目的是为了彻底除去我,你信不信?”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阮流烟浑身发抖,咬牙反驳。
苏长白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你这么相信他?我现在活生生的人站在你跟前说的话你都不信。烟儿,虽然很残酷,但我必须告诉你,我讲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据?”
阮流烟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苏长白哭笑,“证据?东方恪做的滴水不漏,他原本就没有想着让我活着回到蕴国。”
“不会的,你是蕴国的三皇子,如果你在大堰出了差池,这个责任只能大堰背。皇上不可能冒着两国交战的风险置你于死地…”阮流烟结巴的为东方恪争辩。
苏长白松开了些,一向温柔的双眸静静的盯着她:“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他。”
“子瑜…”阮流烟心中一痛,唤了他的名字想说些什么,被帐外的女声打断,“娘娘,皇上醒了,要找你过去。”
“我…本宫知道了,你去告诉皇上,本宫马上就赶过去。”压下想说的话,阮流烟推开苏长白,“你还是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你想回到蕴国,这都可以。”阮流烟这么说就是送客的意思,苏长白岂能不懂。
隔着帐子让外面守着的人走远些,阮流烟目送苏长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茗月进了帐子准备好新的干净衣服,服侍阮流烟换衣。或许她已经察觉到帐中有人,聪明的茗月保持了沉默,什么也没有追问。
阮流烟匆匆赶回帐子,东方恪正在发怒的情绪平复下来,瞧见她难看的脸色,不由冲她招手:“到朕身边来。”她依言走近,手掌被东方恪的大手包裹其中,“手怎么这么冰,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来人——”
“皇上!”阮流烟反握他的手掌,“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妾嫌穿的多笨重。皇上不要责罚他们了,夜已经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第098章 不慎被捉
东方恪唯有在阮流烟的面前才会收敛些,阮流烟这么一讲,他便不再发难那些伺候的宫女。
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榻略显空旷,东方恪抓住阮流烟纤手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心:“上来陪朕睡觉。”
“可是,皇上的伤口…”
“不妨事,你就在朕旁边,又不是趴在朕的身上哪里会碰到伤口。”东方恪不怀好意的笑让阮流烟想起这个男人总喜欢让她趴在胸口小憩的事,顿时脸有些微烫。
害羞归害羞,阮流烟还是乖乖褪去外衣,乖乖的爬进东方恪身体里面床铺的空位。东方恪素来不喜欢睡在内侧,她深知他的这个习惯。
药香味伴随着男人特有的气息钻入鼻间,阮流烟一时间有些恍惚。察觉到阮流烟的失神,东方恪大手一伸,把她捞入怀里,“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臣妾在想皇上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阮流烟挑了软话说,东方恪在黑暗中浅笑,“当然,朕还想跟爱妃你快些生个小皇子呢!”
话一出口阮流烟窝在她怀里的娇躯震了一下,之前苏长白讲过的话在她的耳边萦绕,再对比现在东方恪无比自然的和她调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刺杀一事是他让人布的陷阱。
“爱妃怎么了,从刚才过来就怪怪的,是哪里舒服吗?”东方恪明知故问,就看这女人忍不忍得住问他刺客一事。
“臣妾没有不舒服,是想睡了。”
阮流烟低声回答,东方恪状似无意道:“真是遗憾,要白白浪费这大好良宵,流烟,朕好想你了。”说着东方恪在阮流烟的额头吻了一下,阮流烟欠了欠身子,更靠近他的臂弯。
“都怪那该死的刺客,如若抓到朕决不轻饶!”东方恪发泄一通,发觉怀里的女人无比安静,摸了摸她的耳垂,“流烟,苏司乐行刺朕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以你看,若是该怎么处置?”
“臣妾不敢妄断。”阮流烟还是那句话,东方恪皱眉,却听阮流烟又道:“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查明事因皇上可酌情处置,臣妾不懂朝堂事,这些事皇上别再问臣妾了。”阮流烟的态度让东方恪既满意又不满意,于是“嗯”了一声,两人再无对话。
身上有伤东方恪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绮念,浅浅的搂着女人躺在床铺,就这样在黑暗里闻着女人秀发的淡淡清香,他逐渐有了睡意。
过了两日行刺的刺客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在猎场的众人却是知道东方恪遇刺了,这件事皇家也没打算满着,苏长白和一干“乱党”被责令一定要缉拿归案。尤其是苏长白的画像被张贴的到处的都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出城,实在是非常艰难。
在陪伴东方恪养伤的这几天里,阮流烟一直提心吊胆,一有风吹草动就担心是苏长白被抓了。虽然她已经苏长白没了关系,但看着苏长白被抓被处刑,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苏长白自从那次在她的帐篷出现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阮流烟想要跟他见一面,把那天的话再讲清楚,又担心苏长白混进来会被士兵发现。
东方溶会来拜访她,这是阮流烟是绝对没有想到的。东方溶一进来就要求四周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去,要单独和阮流烟说会儿话。
阮流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东方溶如此坚持就依了她,终于等全部宫女都退出去,东方溶快步上来,一把攥住了阮流烟的手。
“救救他!嫣妃,你救救他!”东方溶使得手劲很大,抓的阮流烟半个手掌都痛了。阮流烟茫然,不敢多想:“救…救谁…”
“当然是苏长白,你们不是旧情人吗?现在皇兄对他下了死令,要想逃出皇城,就必须拿到皇兄独用的出城腰牌,现在你每天是最能接近皇兄的,你只要把那块腰牌拿出来就能救他!”
东方溶讲的坚定,阮流烟清醒过来,“不…不行,你皇兄会生气的,我不能这样做…”
“你清醒点好不好?”东方溶愤怒咆哮,“这个时候你还担心皇兄是不是会生气,难道你忍心看着苏长白丧命吗?我倒不知道原来嫣妃这么狠,对于旧情人落难熟视无睹,眼睁睁的让他死!”
东方溶的指控让阮流烟说不出话来,她不想让苏长白被抓到送死,可也不想去偷偷的背着东方恪拿那个出城腰牌。东方恪的脾气相处了这么久,阮流烟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如果她真的动了那腰牌,恐怕东方恪的怒火会把她焚烧殆尽。
就在阮流烟犹豫不决时,茗月突然隔着帐帘禀告:“娘娘,刺客抓到了,现在正在大帐听审。”
这道消息同时震惊了两个人,东方溶最先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大帐跑。阮流烟紧随其后,心里“砰砰”直跳,祈祷抓到的人不会是苏长白。
然而她的祈祷没有用,大帐内被人捆在木桩的三人其中就有苏长白,他常穿的一身白衣被弄脏了,胸口有飞溅的鲜血,干涸了以后成了暗红色。苏长白发丝有少许的凌乱,眼神依旧凌厉,走近大帐时阮流烟腿脚一软,差点就这样一头栽倒在地。
多亏了茗月机灵,立刻伸手扶住了她,在外人看来就是阮流烟就是在平常不过的被宫女虚扶进帐,只有她才知道她的步子多软多虚。
“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