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赵妙言和秦嬷嬷都被她这两个响亮的耳光给吓到了。

锦瑟也是吃了一惊,她想不到良娣会动手,更想不到良娣发起威来如此厉害。

唐蕊双手交握,挽着彩霞似的云锦纱带,到了赵妙言的跟前:“赵姑娘觉得东宫出了贼?”

赵妙言嘴巴张了张,眼睛望秦嬷嬷。

秦嬷嬷后退了一步,在一旁道:“我们姑娘镯子丢了是事实,良娣怎能动手打人?难道我们丢了东西的人还有错了?”

唐蕊瞧她退的远远的,大约是怕跟沈清韵一样挨巴掌吧。

唐蕊没作声,目光转向了方才捉东宫小宫女的那几个赵家奴才,一声令下:“将那几个扰乱东宫次序的奴才统统给本良娣绑起来!按照东宫的规矩,该挨板子的挨板子,该掌嘴的掌嘴!”

“是!”她话音落下,底下的力气大的太监宫女立即如同老鹰抓小鸡似的,将方才几个神气活现的赵家奴才统统用麻绳绑了起来。

赵家奴才到底人少,哪里反抗得了,不要几分钟,便一个个捆得如同粽子似的被扔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锦瑟一想到方才他们竟然胆大包天敢抓东宫的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到了唐蕊跟前禀告:“请让奴婢来处置这些奴才!”

唐蕊点点头。

“统统给我打板子!”锦瑟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人去拿了板子,对着地上滚着的粽子们一顿乱打,一时间,满地乱滚,耳畔全是哀嚎声。

赵妙言气的几乎从榻上跳起来:“你反啦!你怎么竟敢如此对待本姑娘的家奴!”

唐蕊瞧着满地打滚的奴才,轻笑:“赵姑娘也知道,是赵家的家奴,不是我东宫的家奴。赵家的家奴到了东宫,抓东宫的家奴、犯了东宫的规矩。我倒是要问问赵姑娘,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是谁给你撑腰,叫你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赵妙言被她的气势唬的一愣,随即咬着牙恨恨望着她:“这件事,我必定要去跟皇后说的!如今你人也捆了打了,可是镯子的事情你如何交代?!那可是娘娘赏的东西!若是丢了,便是我也是担当不起的!”

“交代?”唐蕊呵呵一笑,叫了人拿了软椅出来,她坐在椅子,蓦地脸色一冷,高声道:“拿人过来!”

话音落下,两个小太监押着一个红衣丫鬟过来。当赵妙言看到那丫鬟时,顿时白了脸。

太监捧着一样东西过来道:“禀告良娣,奴才方才看到一个朱衣丫鬟从雅琴阁里偷偷出去,要将这镯子扔进枯井里。奴才过去捉人,得到了这对镯子。”

唐蕊看了一眼,正是一对和田玉的白玉镯子,她淡淡道:“送到赵姑娘跟前,让她看看是不是她的镯子?”

“是。”

镯子送到了赵妙言的跟前,她双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了一眼秦嬷嬷和沈清韵,那两个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她咬了咬牙,道:“这是我的镯子。”

唐蕊指着那丫鬟,斥道:“你这丫头,偷了主子的东西,如今闹的满东宫不安生!锦瑟,你说本良娣该如何处置这丫头?”

锦瑟忙道:“这镯子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偷了皇后的东西,那是死罪!现在便可以拉下去直接打死!”

那丫鬟吓得浑身颤抖,她正是赵妙言的贴身丫鬟玲珑,叫道:“姑娘,姑娘……这是你叫奴婢送出去扔的啊,奴婢冤枉啊!”

唐蕊轻轻一笑,看了赵妙言一眼:“赵姑娘怎么说?”她叫人日夜盯着这院子,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就防着她们作妖呢。

赵妙言紧紧皱着眉头,犹豫不决。这玲珑是一小伺候她的,看着她死,到底不忍心。

她叫道:“这镯子没错……只是是我记错了,不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一对,玲珑虽然说偷了我的镯子,但是毕竟是伺候的老人儿,我……我还是自己处置吧!”

唐蕊唇角微扬:“你处置?你可知道身在何处该遵守哪里的规矩?无论是赵姑娘的家奴还是东宫之人,到了东宫,便没有说东宫不管的道理?何况赵姑娘为了这个家奴闹的东宫不安生,难道说就这么算了?即便是那镯子不是皇后的,偷了东西一样要打!”她脸色一冷,“来人,将这丫头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子!”

赵妙言一惊,三十板子?那岂不是还是打死?

“姑娘救我啊,姑娘救我……”玲珑爬到赵妙言跟前,紧紧攥着她的裙角,泪痕满面求着:“奴婢什么都没做错,奴婢没有偷姑娘的镯子啊,这个,姑娘是知道的!奴婢是赵家的人,姑娘若是连自家人都保不住,说出去岂不是叫人嗤笑……”

赵妙言连忙叫道:“是我记错了,我……我昨儿嫌弃这镯子不好看,叫她去扔了的,今儿突然忘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唐蕊冷笑:“赵姑娘年纪轻轻好大的忘性!也罢,本良娣原也不想在东宫之中出人命,如今,既然是赵姑娘糊涂,那便将这丫头现下打三大板子,也叫她长长记性,不是主子什么话都能听的!”

锦瑟一听吩咐下去叫人打板子。

唐蕊瞧着满地打滚的赵家奴才,这才淡淡一笑,转头时,目光淡淡扫过秦嬷嬷、赵妙言和沈清韵的脸,满意道:“如此,今日之事处置完了,赵姑娘好生休养吧。若是再有事,无妨的,只管请本良娣过来便是!”说罢,她一拂袖,前拥后簇的带着一班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秦嬷嬷一看她走了,慌忙去把门关了,瞧着满地打滚的奴才,只觉得后怕。幸亏自己还没顶嘴太多,不然恐怕也是这个下场。

“还不都给解了绳子!嚎的人心烦!”赵妙言叫道。

秦嬷嬷和沈清韵连忙将下人们都解了绳子,下人们敢怒不敢言,闯祸的是主子,倒霉的却是他们。

赵妙言紧紧攥着双手,气的发颤,恶狠狠瞪着沈清韵,斥道:“你的好主意!你倒是说说,如今怎么办?!我赵家的奴才全都叫那女人给打了!我赵妙言未来太子妃的脸面都给丢光了,若是将来我入主东宫之时岂不是成了奴才们的笑料?!”她指着沈清韵的鼻子骂:“亏得姑母还夸你聪明,如今倒好,一进门就叫人扫了巴掌声都不敢做!出的好主意打了我满院子奴才!你这样的好军师,我赵妙言用不起!”

沈清韵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含着眼泪望着赵妙言,委屈的说:“赵姑娘是哪里话?难道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赵姑娘吗?你怎么能如此羞辱我?”

“为了我?”赵妙言冷笑,“怕是为了你自己吧!”

沈清韵大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儿太子来的时候,跟你多说了几句话,你便暗自里偷偷高兴呢。你心里想的什么,真当别人眼瞎吗?不过可惜啊,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真以为你这副模样能勾得住太子吗?简直是自不量力!”

沈清韵紧紧蹙眉:“赵姑娘怎么想我管不着,可是我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来辅助姑娘的,姑娘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赵妙言觉得可笑,“你便是姑母身边的,奴才还是奴才!你给我记清楚,我赵妙言,才是将来的太子妃!”

☆、毒酒

听到她这番话, 沈清韵面上不变,只是在心里冷笑, 以现在的情形看, 到底谁是未来太子妃恐怕很难说吧。

入不得太子的眼,即便是入了东宫, 又有什么用?现在赵妙言在东宫之中的情形, 便是将来她在东宫的情形,进了宫顶多坐着冷板凳罢了。这太子妃之位, 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赵妙言自然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还兀自沉浸在太子妃的梦幻之中, 但是如今通往太子妃之路上最大的障碍还在, 她不能不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