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沈念深背着孙恬恬过马路。
孙恬恬趴在沈念深背上啃红薯,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阿念你好久没背我了。
沈念深微怔了瞬,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在鹿鸣山,谢询背着孙恬恬,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下山。
他当时跟在后面,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心里的滋味儿,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觉得心都死了。
即便这会儿想起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酸溜溜说:“我没背你,不是有人背你么。”
孙恬恬这会儿脑子里空空的,只顾着啃红薯。
沈念深等了半天,没听到孙恬恬回应他,顿时更气了。
沈念深背着孙恬恬舍不得把她放下来,好像非要让自己比谢询背得久,才能显示他的地位。
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从去年三月份,到现在十二月,太久没见了,太久没这样在一起了,舍不得太快分开。
他背着孙恬恬绕着学校慢悠悠地散步,孙恬恬趴在他背上啃红薯。
红薯太香了,孙恬恬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三个,第四个都吃了三分之二了,才想起这是给沈念深买的,于是说:“我给你留了一个红薯哦。”
沈念深嗯了一声,“谢谢。”
孙恬恬嘿嘿笑,“不用谢。”
孙恬恬剩下小半个红薯包起来,趴在沈念深背上,开心地哼着歌。
夜风凉飕飕地吹着,但是一点也不感觉冷。
沈念深背着孙恬恬在路上慢慢地走,他听着孙恬恬唱歌,长久以来仿佛已经死掉的心终于又重新跳动起来,当初那种幸福的感觉又回来了。
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笑容,忽然希望时间停驻在这一刻,他愿意这样背着孙恬恬,走到天荒地老。
孙恬恬唱着唱着歌,忽然停了下来。
沈念深半晌没听见唱歌,不由问一句,“怎么不唱了?”
孙恬恬在后面搂着沈念深脖子,皱着眉,表情很痛苦,“沈念深,我好想吃太多了。”
沈念深一怔,“什么?”
孙恬恬痛苦地说:“好想吐啊……”
沈念深浑身一僵,眼睛蓦地睁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喊,“等一下,先别……”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孙恬恬已经趴在他背上“哇”地声吐了出来。
沈念深整个人僵在那儿,过了好几秒,才回神,将孙恬恬从背上放下来。
孙恬恬蹲在地上又吐了老半天,沈念深扶着她,一边给她拍背,一边给她喂水抆嘴,弄了好一会儿,孙恬恬才终于止住了吐,闭着眼睛,醉醺醺地靠在沈念深左手臂弯里。
沈念深帮孙恬恬收拾好后,才拿出纸巾把他衣服上被孙恬恬吐的东西清理干净,看着靠着他臂弯闭着眼睛几乎快要睡着的罪魁祸首,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忍不住捏了捏孙恬恬的脸,“孙恬恬,你这是惩罚我吗?”
孙恬恬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捏她的脸,皱着眉拍了他一巴掌,含糊嘟囔一句,“不要弄我。”
沈念深看她一会儿,哭笑不得,将孙恬恬又重新背起来,“算我自作自受吧。”
他背着孙恬恬去药房买了醒酒药,然后去酒店开一间房,拿着房卡上楼。
进了房间,沈念深就先把醒酒药喂给孙恬恬吃了。
孙恬恬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沈念深帮她脱了外套,然后将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俯着身,摸摸她脸,“先睡会儿,我洗个澡。”
沈念深去浴室洗了个澡,速度很快,十来分钟就搞定了,然后把羽绒服拿到里面,把被孙恬恬弄脏的地方用清水洗了两遍。
出来的时候,孙恬恬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睁着,喉咙干干地喊,“沈念深……”
沈念深将衣服挂衣架上,走到床边,“怎么了?”
孙恬恬一脸痛苦,“头好晕啊。”
沈念深俯下身,摸摸她额头,“没发烧,你等着,我给你烧点热水。”
沈念深给孙恬恬烧了一壶热水,孙恬恬从床上爬起来,端着热水杯喝了两口。
她还皱着眉,很难受。
沈念深看着她,心疼道:“以后还喝不喝酒了?”孙恬恬扁了扁嘴巴,不说话。
沈念深看着她笑,揉揉她脑袋,“去洗个澡吧,洗完会舒服点。”
孙恬恬乖乖点点头,然后就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澡去了。
孙恬恬去浴室洗澡,沈念深躺在床上休息,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直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想到孙恬恬刚刚去买红薯,忘了付钱,抱着红薯就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吃那么多烤肉,还吃了几个红薯,也真是厉害。
忽然想起孙恬恬说给他留了红薯,于是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茶几前,将桌子上那个装红薯的袋子拿了起来。
他晚上没吃多少,被孙恬恬折腾了这老半天,倒也有点饿了。
然而,将纸袋打开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