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考校之后,这就算是完了,该说点儿正事儿了。
“辰逸啊,我瞧你果然是个读书的料,恼不得将来去为官做宰,你果然能甘心去做林氏赘婿吗?”
宋子瑜也没有什么遮掩,在拿出林家的礼单子之前,张嘴问道。
“先生,此事小子意已决,多谢您的一片好心。”
骆辰逸带着几分感激,对着宋子瑜行礼道,不管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人家的一片好心!自己得承情。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你可要想好了啊!”
“想好了,您放心吧。”
骆辰逸沉静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那么就没有外人再多嘴的份儿了,不过是宋子瑜爱惜骆辰逸的人才,所以多舌的两句罢了。
宋子瑜的任务完成,也如愿见到了林如海的女婿,具体的事情就由着媒人和内宅夫人撕撸,宋子瑜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毕竟他不是什么闲散人,书院自然有一大堆的事情且等着自己忙碌呢。
宋子瑜离开,这事儿就这般地定了下来,两月后的八月十八便是好日子了。
两家人决定好了之后,今天将各种事情撕撸结束,就只盼着八月十八的好日子了。
不过在这之前,骆辰逸却还是有些事情要和老爷和继夫人说清楚,弄明白呢。
尽管妹妹要跟着自己一起离开骆家,可是妹妹的嫁妆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如同骆辰逸在祠堂所言,自己出?
骆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们不要脸,自己还要呢,再者说了,就算是他们不要脸,可自己也不想便宜了他们。
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是骆文远的责任和义务,是不是?
就算是再精细的没有,可是浮财啥的,自己还是要多为妹妹争取一些的,至于骨气啥的,净身出户之类的,反正骆辰逸是绝对是没有的。
而且当日在祠堂,骆文远自己也是保证过的,主要是感慨儿子,女儿的感情好,所以他才应了此事的。
骆婉慧的一应嫁妆花销,自然是由着自己一体承担的,这是自己为人父该做的!
大家虽然对他很是不满,不过听了这些话之后,方满意了一二。虽然知道这是屁话,不过族老们真心不敢太过了,毕竟骆文远是嫡支,虽是二房,可是比起他们这些人来说,底气更足了些。
当然,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他们掺和那么多干嘛?
虽然在祠堂人人表现的大义为公,不过这骆家,可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团结。
至于那天骆文远能那么容易地就过关,他自己也是有些想不到呢。所以这样能过关,显见的骆辰逸并不似自己以为的那样,在族中地位很高啊!
这下子,骆辰逸和骆文远父子之间,能真正地有一场交锋了!
谁输谁赢,暂且不得而知,不过父子双方都知道已经撕破了脸皮,所以彼此之间谁也不会放水就是了。
骆辰逸堂堂嫡长子他都能放弃,更何况是个生而克亲的闺女呢?
恼不得自己这些年官位上丝毫没有长进,便是这个骆婉慧克的了?
骆文远虽然有一张端方仁善的脸,不过内里却正是如此的刻薄和冷清!骆辰逸与父亲一般无二,遗传的力量真是伟大!
第8章 第8章 父子争,撕破脸
骆辰逸可并不知道骆文远的真正心思,不过他也知道只怕这次的事情不好交锋,好在他和林家的好事将近,倒是可以裹挟一下林家的威势,然后狐假虎威,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骆辰逸觉得自己的心思可悲又甚多可笑!
他和骆文远毕竟是十多年的亲父子啊!
可为何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父子俩这次终于是撕破脸皮,直来直往了!
少了之前的那些伪装之后,父子俩人基本上算是将对方给看了个清楚明白,雾草,咋是这么个黑心烂肠子的?
心中一时震惊,一时诧异,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黑到这个程度!
所以父子两人将彼此都给震惊到了,这样无耻之人,竟然真的是我的父亲/儿子!
不过既然被彼此看透了真实面容,那么就真心没有啥必要遮掩了。
“这是你母亲拟好的你妹子的嫁妆单子,你且收好了,可千万看好,也别在让我听到什么骆家苛待你们兄妹的传言了!”
骆辰逸也不恼怒,神情自若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沓纸,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呷了一口茶,然后开始认真地看起了那嫁妆单子上的东西。
不过第一页没看完,骆辰逸觉得自己竟是不必再看下去了呢,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吧,哪里是嫁嫡长女呢!
小宋氏,她也敢的很!
“老爷若果真满意这样的单子,儿子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这将来丢人可不会丢我的人,婉慧好歹也是老爷的闺女,这样打发叫花子的单子老爷既然能拿的出来,那么儿子就替婉慧谢谢老爷了!”
骆辰逸将那几页轻飘飘的纸按着原来的纹理叠整齐之后,放在了桌子上面,继续喝茶,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也确实是好茶,骆文远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主儿,这茶倒是今年的新茶呢,自己可喝不上这么好的茶,趁着空子多喝上几口方是正理儿。
骆文远自然是知道这份单子减薄到了何等地步,不过他还是任由小宋氏这么做了,就是想要恶心恶心儿子,出一口气,现在看着骆辰逸这样,他自己反倒是被气到了!
“是呀,我的闺女,我自然是极为心疼的,不过是因为如今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替你置办了“入赘”的东西之后,家里上下也艰难,所以只能委屈婉慧丫头了,我最是知道她是个大方得体的,自然是体谅我与你母亲的,再者说了,你母亲的嫁妆不一直都在你手中?你这个当兄长的若是大方,将你母亲的嫁妆规整规整,都加到里头,婉慧丫头的嫁妆该是有多体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