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逸伸出手,可没想到,黛玉竟然躲了开去,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骆辰逸叹了口气,问道。
“你……你……我……他……”
虽然自己本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可是黛玉无端端地觉得自己委屈的紧,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忍不住地红了眼圈。
“唉,我自是知道你和二表兄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兄妹情谊,我只是气丫头们不尽心,也是气你竟是不相信我,你这样,既是看轻了你,也是看轻了我。我会为了两块儿旧帕子就疑了你,我成什么人了,别说你,就是我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可没想到,我在你眼中,竟是这样……我这会儿有些乱,我先去书房冷静会儿,你也别多想,我只是……”
“你别走,你不许走!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怕你误会,我好怕你会多想……你不许走……”
骆辰逸的话还没说完,黛玉就扑了过来,抱住了他,带着哭腔道。
“你先松开……”
骆辰逸话还没说完,又一次地被黛玉给打断了,
“不,你不许走,你说了不疑我的,你为什么又要离开?”
黛玉一脸紧张地问道。
“我并没有说要走,只是娘子你这样投怀送抱,我总也要礼尚往来,是不是?”
他捧着黛玉的脸颊,一脸笑意盈盈地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这下子,黛玉果然个火燎一样放开了他,跳出去了老远,看着他脸上的得意,顿时泪珠子再也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了,“你,你欺负人!”
骆辰逸却是一脸的无辜,反问道。
“我如何欺负你了?我哪里欺负你了?我亲自家娘子,难道竟是欺负人么?这是哪家的道理?”
黛玉何曾听过这样火辣辣的诡辩之言,顿时懵住了,看着这样呆萌可爱的黛玉,骆辰逸忍不住地觉得自己心中畅快了起来。
饶是谁,对于觊觎自己妻子的男人都是大方不起来的,贾宝玉,贾宝玉,你给劳资等着!
这一刻,眯着眼睛的骆辰逸已经想着要为那位凤凰蛋挖坑了。不狠狠地收拾他几回,不扒下他几层皮来,自己跟着宝玉姓!
至于袭人那丫头么,倒是更加好办,一个心大的丫头,打脸的丫头,依着贾母和王夫人的手段心机,袭人要是能留下小命儿,他跟袭人姓!
呃,现在的他,姓林,所以果真输了的话,是不是就是三姓之人了?
骆辰逸想想略感恐怖,他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输了,三姓家奴啥的,听着就能让人想到某个空有勇而无谋之人,最后死状凄惨,简直可怕。
所以不管是为了出口恶气还是什么,总归,自己总要收拾了这俩给自己添堵的混账东西!
回到了府上的宝玉听说袭人已经将帕子留给了林姑娘之后,欢喜不已,强拉着袭人做了些羞人的事体,袭人已然成了宝玉的人,所以半推半就,两人就在床上大动起来。
晴雯一向是个不饶人的,听了这动静,却也不敢戳破了,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会这些闲事儿,去外面找姐妹们玩儿去了。
一时春色出歇,袭人也问出了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
“二爷,毕竟林姑娘如今已经……二爷这又是何苦呢?”
“这是我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奴才丫头能问的!”
宝玉虽然素日里对着姑娘们体贴,将院子里的丫头们惯成了奶奶,捧上天都成,可那是他乐意的时候,要是不乐意了,别说是袭人了,即便是几个姐姐妹妹的,只怕也不会给了好脸色的。
所以心中不畅快的宝玉直接地将赤着身子的袭人一脚给踹下了床,厉色道,“这是你该问的吗?这是你能问的吗?不过是仗着我宠你,竟是越发地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竟是做起了我的主,你也别在这里伺候了,不是见天地说了你哥哥,你妈要赎了你出去,竟是不用等到明天了,就今日吧,也不用回了老爷太太,也不要你的身家银子,收拾了你的东西,今日就家去吧!”
袭人光着身子,简直羞愤欲死。
她再是没想到,宝玉竟然会做出这样打脸的举动来,她真的是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宝玉,竟然这般无情,而且还是对着自己!
可惜的是,宝玉是主子,她不过是个奴才丫头,所以只能忍着屈辱,陪着笑脸儿,对着宝玉解释自己的意思。
不过可惜的是,对于宝玉来说,如今的黛玉就是朱砂痣,明月光,是外人不能碰触的。
所以袭人越是想要解释,宝玉就越发地觉得烦躁。
“行了,你住嘴吧,先将衣裳穿上,不管你是什么心思,可也比不上林姑娘万分之一,林姑娘绝不会如同你这般不自尊不自爱。”
宝玉最毒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袭人差点想要一头撞死算了,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若果真不是宝玉强迫,她如何能做了这些没脸的事情。
现在倒好,宝玉竟然怨上自己了!
“晴雯,晴雯,麝月,麝月,一个两个的,都死哪儿去了?我要换衣裳!都是祖宗奶奶,改日里告诉了老太太、太太,将你们这些小姐们都打发了家去,才让你们知道我的好儿呢!”
宝玉找不着人,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只能自己胡乱地穿了衣裳,然后胡乱地披着头发出去了。
看着他出去了,袭人也不敢哭,生怕有人闯进来,忍了委屈,急忙地将自己收拾整齐了,复又收拾了床铺,点了熏香,开了窗子。
刚刚忙完,却是老太太身边的鸳鸯进来了,
“到底怎么了?老太太问呢?宝玉这又是?难道你惹了他?万不该啊?”
看着红着眼眶,鬓发略显凌乱的袭人,鸳鸯奇怪地问道。
今日这屋子里的味儿也是有些不对,鸳鸯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她没有多想,问道。
“也不知道在哪里和谁生了闲气,拌了嘴,却是跑来屋里找我出气来了,我又能如何?纵然主子朝打暮骂,不也得生受着?况且这位爷的性子姐姐难道还不知道了?”
“没事儿就好,你的好,不单单是我知道,老太太也知道呢,所以你赶紧地收了这副样子,可别被太太看到了,她最是看不得的……”
鸳鸯又嘱咐了袭人两句之后,回去老祖宗屋里去复命去了。
毕竟和袭人是多年的姐妹了,所以鸳鸯一向都是替她打着埋伏,其中夹杂了不少的私活,反正只要老太太不会怀疑了袭人就成。
反正宝玉院子里不管是丫头还是婆子的,总是比别人处淘气些,主子也一直都是纵着的,所以撒了无数次谎的鸳鸯对此驾轻就熟,丁点儿也不心虚,也不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