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下效,皇帝不喜欢,别人尽管会忌惮他们,可仍旧会跟以往那般,巴巴儿地往他们跟前凑吗?
看着皇帝脸上久违的轻松和笑意,便也知道这效果不错了。
在府中为母妃守孝的忠顺在得知这种情况时,更加地恼火了。
可是如今母妃孝期,母妃为了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他这个做儿子的,难道还不能为母妃诚心守孝三年吗?
所以忠顺不能有大动作,居后指挥总是会有延迟性和滞后性,忠顺的脾气一天比一天火爆,府中的女人,小厮,戏子优伶,仆人便倒了大霉。
三天两头,便有暴毙的尸体送往化人厂,也是令不少人侧目。
曾经想要摆脱忠顺魔爪的蒋玉菡,如今也成为了牺牲品。在听说王爷将琪官儿生生打死的时候,不少人震惊不已。
京中喜欢琪官儿戏的人真心不少,可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百花楼不少人都带出了几分哀伤之意来。
毕竟琪官儿在京城的第一场演出,便是在这百花楼,从这里他一跃成为了京中的名角儿,成为了不少王公大臣府邸的座上宾,成为了名动京城的人物。
不过是个戏子,不过也吸引了不少人芳心暗许,这其中不乏世家公子,贵族千金。
如今,一代名伶芳消玉陨,如何能不令人感怀?
第69章 第69章
可饶是如此,别人百般怜惜伤怀,可忠顺王对死了一个戏子可没有什么伤心的。
自己老娘都死了,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有多尊贵?
别人感怀又如何?不过是三两日罢了,矫情地洒点眼泪罢了,于事无补,也无法挽回蒋玉菡的性命。
时间不会因此停留,众人伤怀了几日之后便丢开手不提了,再也折腾不起花浪来了。
骆辰逸这些日子在忙碌着些有的没的,可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更加艰难些。
好在他并未沮丧,所以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在收集着资料,而且还写信给了江南的大哥和二哥,毕竟江南耕牛比较多,至于东南么,纯粹是为了验证一下,给自家二哥也添些资历罢了。
能在今年圣寿节做出些许的成绩来,骆辰逸便满足了。
除了忙碌这些之外,林家如今也在忙着另一件事儿,便是两个孩子的抓周事宜。
毕竟周岁宴也不是能轻忽的,尤其是在佑安刚刚经历了一场这样的小病小灾之后。
夫妻俩在给孩子们准备抓周的东西,小弓箭,小剪刀,花绷子,书籍,笔墨纸砚这些,自然都是染的花红柳绿的颜色,希望能吸引了小宝宝的视线。
至于那些花儿粉儿之类地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案桌上的,所以对于宝玉抓了个胭脂,骆辰逸更倾向于是贾母所为。
老太太又不是傻子,难道能不知道点儿皇家忌讳了?
所以小小年纪的宝玉便抓了桌子上的胭脂,传出了“酒色之徒”的言语来,这样的话,皇家肯定也不大好跟贾府计较了。
这般做,又能让宝玉的地位特殊起来,贾母这一手,不得不说,干的漂亮。
当然,也是当时的帝王心胸宽广,否则的话,果然是当今在位,贾家绝对是不会玩这么一出的。
现在人人都是夹紧了尾巴,生怕这位抓住了什么小辫子,再抄家罢官的,大家难道要去喝西北风去?
林家孩子满周了,自然是广发帖子,大邀宾客,为孩子们庆生,黛玉和骆辰逸夫妇也是精心地为儿子和闺女准别了礼物。
黛玉亲手做的两套衣衫,骆辰逸亲自打磨的木头玩具,总之,种种都是为了孩子好,之前还如漆似胶的夫妻俩,生活重心一下子地改变了,成天地围着孩子转了。
不知道黛玉是个什么心情,总之骆辰逸其实还是略略地有那么点子失落的,毕竟之前黛玉可是一个劲儿地围着自己转,自己么自然也是紧张着她的。
然而现在,似乎只要孩子们好,她便无所求了一般!
骆辰逸想想,女人应该比自己更加细腻,失落才对,用精神胜利法安慰好了自己之后,骆辰逸总算是觉得畅快了。
当然,他也在密谋着要给妻子一个大大的惊喜了,反正黛玉的生辰也不过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罢了。
夫妻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只靠着所谓的一颗真心来维持,你总得透过各种形式来将自己的真心表达出来。
否则的话,你直说你妻子,家人一片真心,可真心是什么?
看不到,摸不着,你的真心是什么?
一般说物质俗气,金钱俗气的,少数是不缺钱的,大多数都是穷逼,否则的话,拿什么养家糊口?即便想要风花雪月,那也是需要金钱支持的。
对于骆辰逸来说,自己其实是没有恋爱经验的,曾经的自己追求的不过是金钱,不过是想着报仇,不过是想着让母亲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爱情,那不过是最无用的东西。
十年间的时间里,从少年到壮年,他也遇到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女人,然而却是没有人能让自己生出过娶了她,和她度过一生的心思来。
也许那个时候的他本身便是个偏执之人,又是带着仇视的眼神一直在看待着这个世界,所以从不觉得那些娇柔做作的女人有什么值得自己费心的。
到了这个世界,尽管也是十多年的时间,自己的身边也是有不少姿色不凡的婢女,可是骆辰逸从来都没有生出过这样那样的心思来。
黛玉与自己虽然也算是哑婚盲嫁,可婚后倒也算是彼此之间和睦的。
夫妻二人又经历了许多这样那样的磨难,总算是有了今日,儿女双全,家庭和美。
骆辰逸心中也是感激这个女子能在母亲离去之后,重新给了自己一个家,宽容无度地包容着自己,对着自己无限地支持。
骆辰逸回忆起这种种的往事,想起了这几年种种的酸甜苦辣,一时间触动无限。
看着不远处抱着儿子一脸柔和的黛玉,骆辰逸大步地走了过去,将妻子儿子一并地揽进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