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摇头道。
骆婉慧闻言,面上更加欢喜,自己疼孩子,孩子也知道好歹的。
因着之前接了妻子传来的讯息,顾子言下了衙之后,直接去了林家,用了饭菜之后,这才带着妻儿一起回了自己的家。
这几日,府里大的可怕,空的可怕,冷清的可怕。
没了妻子的念叨,没了孩子的欢声笑语,顾子言甚至生出了几分不想回家的念头来。
现在好了,一切都圆满了。
因为有母亲情况好转,家中的事务都由着她接手,骆辰逾也终于消了假,开始当差了。
因着是在御前当差,所有各种消息也是灵通的很,在听到父亲调回京城的消息时,骆辰逸简直欢喜坏了。
工部右侍郎,这个位置也算是炙手可热的了,一家人终于团聚,简直是太好了。
西南·闵榕城·巡抚衙门后宅
骆文远看着大着肚子,一脸清愁的美貌女子,心痛不已,“舒雅,委屈你了,不过一旦你生下咱们的孩子,我定然将你抬成二房,好不好?将来咱们的孩子大了,金榜题名,位极人臣,也能为你请诰封的!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的!”
听着眼前之人的保证,那女子强自欢颜,
“我自是信老爷的,可我不想进大宅门子,那样的生活,娘亲过了一辈子,她没有一天欢喜的,我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老爷能怜惜舒雅一二,让我在外面生活吗?”
“舒雅,你要明白,妾生子和外室之子的区别啊,外室之子是没有继承权的,你自己受委屈不说,难道还要咱们的孩子也受这种委屈吗?二房那就不同了,你毕竟是我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如夫人,怎么能一样呢?是不是!”
眼前这位叫舒雅的,是骆文远从虎口救下来的千金之女。不过是因为庶女出身,又是倾城之貌,所以被嫡母狠心地要卖去虎狼之地。
骆文远无意中救了她,舒雅走投无路之下,想着投河自尽。
不想,这就是缘分,她又一次地被骆文远给救了。
既然有这样的缘分,骆文远自也不是伪君子,自然是要负起责任来的,又是这样的有缘。
可自己已有正妻,自然是不能许以正室之位,舒雅却是个刚性儿的,因着自家姨娘便是以色侍人的妾室,所以她不想进大宅门子里看人眼色。
骆文远敬她风骨,怜她身世,所以找了总督大人,让总督夫人收了舒雅为义妹,然后以官家之女的身份嫁给了骆文远做了二房。
这些日子,舒雅不管是料理内宅还是外出应酬,都是,举止优雅,进退得当,赢得了许多人的称赞。
骆文远也是因为此事而自傲了许久,常说自己是有福之人。
这位舒雅姑娘也是个有福之人,进了宅门子里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有了身孕,想想自己不惑之年竟然还添丁,骆文远简直欢喜坏了。
这几月来,骆文远对着自己的二房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宠的不像话。
可舒雅姑娘也是个有成算的,知情识趣,从不让骆文远为难,甚至丈夫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来,她也会劝说,又是何苦呢?
自己即便是总督夫人的妹妹,可也掩盖不了事实,自己不过是个二房罢了,难道还能越过前头的太太了?
再者说了,这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是规矩,肯定是要遵守的,否则的话,不得乱套了?
尽管听她自怜自苦,骆文远自然是更加心疼,也是因为她的这份儿懂事,所以更加地敬重她,甚至有时候想想,若是小宋氏没了,自己就将舒雅扶正。
可惜的是,这样的幸福生活并未持续多久,骆文远在闵榕城的任职到期,高升京官,成为了位高权重的工部右侍郎。
舒雅在为丈夫欢喜的同时也是生出了一桩心事来,自己肯定是要跟着丈夫进京的,可难道要进入宅门子里,过着姨娘曾经过过的日子吗?
那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万事不得自专,看着嫡母眼色,在嫡母身边站规矩,跟个小丫头一样打帘子,端茶倒水,伺候嫡母梳洗,小心翼翼地逢迎她,为的不是其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过的好上一些,将来能有个好的终身。
可即便如此,姨娘也无法达成心愿,在父亲离世之后,嫡母便迫不及待地将姨娘打发去了庄子上,至于自己,则因为这张脸,被嫡母卖给了过往的富商做妾,因为她的抵死不从,所以嫡母失了耐心,所以她的处境更加不堪,被卖去了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那些人,总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看她是个刚烈的,竟是逼着自己去死,舒雅想着一了百了,死了就解脱了。
只可惜,就算是求死,也是死不了的,就在这样的关头,自己确实遇上了自己一辈子的恩人。
骆文远本不想管这种闲事儿的,毕竟谁知道这后面是否别有内情?是否就是个陷阱?
自己现在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万不可轻举妄动,所以骆文远直接地吩咐车架离开。
舒雅也没指望这人能救自己,所以很是痛快地离开了,出乎意料的骆文远吩咐了人去看看,别让这些人太过为难了一个小女子,毕竟是个姑娘家罢了。
有了骆文远的照拂,舒雅暂时性地躲过了眼前的危机,不过可惜的是,这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所以在明白了过来骆大人并不会再理会舒雅之后,她又一次地陷入了危机之中。
舒雅自然是不会轻易屈服的,所以直接地投河了事。
就是这么巧,骆文远在水边的酒楼吃饭。
如何能见死不救?
骆文远便使人下水,将舒雅给救了上来。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可是现在呢?
丈夫要高升,要进京,可是自己也知道这骆家的情况,她心中惶恐不安,大宅门子里的主母是好相与的吗?尽管当家太太是继室,可是能逼着前头留下的嫡子入赘,可见也不是个温顺慈和的,对着前头尊贵的嫡子都能这样跋扈,何况是自己呢?
不过是个二房罢了,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个小妾罢了,一旦进了大宅门子,还不是任由主母拿捏?
想想姨娘曾经过的那些生活,她心中更加地惶恐,简直夜不成寐,可身怀六甲的她,这样忧思过度,孩子能好的了吗?
骆文远知道自己的心肝儿给唬破了胆子,所以耐着性子各种安抚,保证,可他百般安慰都不起作用,舒雅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私下却是惊恐有加,没了笑颜。
骆文远既然在舒雅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年轻和悸动,对她自然是关心有加的,可毕竟这事儿轮不着自己做主,当初他狼狈离京,现在好容易高升,如何会放弃这泼天的富贵?
再者说了,自己的儿子闺女又都在京城,闺女如今又在皇长孙身边伺候,将来恼不得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国丈呢?骆文远只盼着自己越早进京,早日地和皇家二皇子,皇长孙之间亲近起来,纵然舒雅是自己心之所系,可也不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