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然眸光微沉,思来想去,也只能将章氏推出去,“此事皆因二房而起,大哥既然有了决断,二弟但凭处置。”
老夫人见慕擎然发话,她适时地开口,“侯爷,此事你该如何,不用顾忌我。”
慕梓烟兀自冷笑,不必顾忌,若是如此,老夫人,你又为何说出口来?还不是仗着拿捏住了爹爹的把柄,才会如此嚣张。
慕梓烟将目光落在慕擎元的身上,实在是不知爹爹到底为何如此忌惮老夫人?
齐氏抿唇不语,见慕擎元这般地犹豫,便知晓他定然会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会将二房与三房赶出去。
只是,她却不能轻易地放过二房与三房,在慕擎元还未开口时,齐氏冷哼道,“侯爷,此事妾身有话说。”
慕擎元见齐氏双眸溢满冷光,暗自叹了口气,他知晓自己适才的举动惹恼了她,可是,他虽然有心,只是老夫人这处,却万万不能的。
他沉默了片刻,虽然不能就此将二房与三房连根拔起,不过,他还是要给二房与三房教训才是。
“夫人请说。”慕擎元的一个“请”字,说得甚是温和恭敬,何为相敬如宾,怕是在这二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对于章氏来说,却是大大地刺激,慕擎元的成熟稳重,与慕擎然的装腔作势,故作的温文尔雅比起来,一个乃是真君子,一个便是伪君子真小人,章氏只道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听了老夫人的话,嫁给了慕擎然这等小人。
她双眸垂下,手腕与胸口的疼痛,不及心被撕裂的痛楚,此刻的她早已伤痕累累,心已死,又何来惧呢?
章氏心高气傲,懂得算计,骨子里头却也是个孤傲的人,她看重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为那人不惜一切,可是,当看清那人时,她会将他亲自毁了。
此时此刻,慕擎然并不知晓,他的这番举动,会导致日后他的惨败,更甚者是将他推入了无间地狱。
崔氏搂着慕梓静,她虽有些小聪明,此刻却也没有足够地胆量与大房抗衡,想来三房不过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如今也只能做好逆来顺受的准备。
不过崔氏心头是万般不甘的,她却比章氏懂得隐忍,最起码知晓在这种时候,不说话远比章氏那种跳出来的要强。
慕梓静内心凄楚,她还未及笄,却破了相,日后该怎么办?世家的千金本就是互相来往的,而慕梓静素日也算是有些霸道得意的,如今,她想着若是出府的话,岂不是被她们嘲讽?如此一想,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齐氏转眸直视着章氏,随即起身,行至慕梓烟的身旁,“章氏,烟儿被蛇咬一事我已经查明,你若想要证据,我自是能即刻拿出来让你瞧瞧。”
章氏硬撑着起身,与齐氏直视,双眸闪过一抹冷然,“那又如何?”
齐氏冷哼一声,“那明空道长虽有些本事,却也是个贪财之辈,我已将他拿下打了三十大板赶出府去,春喜有一远方的表哥,乃是你商铺的管事,那管事知晓春喜惨死,便将你安插春喜与烟儿院中之事和盘托出,至于那巧云,乃是你院中之事,不过你却不能以此妖言惑众,加害给烟儿,章氏,我自问素日待你不薄,你却生出如此歹念,不仅要害了烟儿,差点让我一尸两命,难道,你当我大房皆是好欺的?”
齐氏接着又上前一步,“七出,你便犯了三条,你虽为二夫人,如今在侯府,便要懂侯府的规矩,我乃是侯府主母,又岂能容你这般心肠歹毒之人在侯府为虎作伥?”
齐氏转身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章氏如此行径,必定是要实行家法。”
老夫人见齐氏双眸直视着她,并未有丝毫地退避,她抬眸虚了一眼慕擎元,见他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齐氏之举,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章氏的确该罚。”
章氏一听,扬声嗤笑,她双眸碎出冷光,暗暗发誓,今日之辱,日后她必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她转眸看向慕擎然那坦然之色,丝毫不为所动,显然是将她彻底地推了出去,章氏万念俱灰,咬碎了银牙,“慕擎然,这一世我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她笑过之后,神色恢复了淡然,竟有一种超脱无畏之感。
慕梓烟看着如此地章氏,想着前世章氏设计暗害了大房,而后成了慕侯府夫人,那时候的她是何等的得意威风……
她暗自腹诽,“章氏,这一世,我要你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齐氏见老夫人这是要牺牲了章氏保全慕擎然,她双眸划过一抹鄙夷,在此事之后,她对老夫人自然也多了几分地警惕与小心。
老夫人何尝不知昨夜之后,二房与大房算是彻底地决裂,连带着她怕是也会受到牵连,不过,她却不着急,只因如今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她有的是耐心。
慕梓烟转眸看向慕擎元,她定要查出爹爹为何对老夫人忍让到此等地步!
慕擎元何尝不知自己这番举动会伤了妻女的心,可是,他暗自叹了口气,如今还不是动老夫人的时候。
齐氏双眸冷凝,沉声道,“来人,家法伺候!”
“是。”厅堂外候着的鲁中领命,随即便带着家丁走了进来。
章氏被两个婆子拖了出去,而后被压在了长凳上。
慕侯府百年至今,虽然有家法,所用次数不多,最近的一次也是老夫人刚入侯府时不久,慕老侯爷动怒之下,对一直伺候了他二十年的姨娘动了家法。
慕梓烟看向齐氏,“娘亲,您如今不宜见血。”
“无妨。”齐氏心头怒意难平,只是扶着腰身,“相信腹中的孩儿自会明白为娘的苦心。”
她在崔嬷嬷的搀扶下,抬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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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想想,这侯府的家法是啥样子滴,啦啦啦……
☆、060 惩罚二房与三房
慕梓烟见娘亲执意如此,便也不再阻拦,她知晓娘亲此番举动,为的便是杀鸡儆猴,也是为了震慑侯府。
她立在廊檐下,直视着被压在长凳上的章氏,双眸碎出一抹冷冽地寒光。
章氏抬眸冷视着齐氏,嘴角勾起一抹嚣张地嘲讽,显然对于齐氏动用家法不甚在意。
齐氏见她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如此嚣张,她冷哼一声,沉声道,“动家法!”
“是。”崔嬷嬷在一旁垂首应道,随即便命人双手拿过一根藤条,那藤条细长柔软,极具韧劲。
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家法不止为了告诫,更是关乎于脸面的事,章氏如今被按在长凳上,早已没了脸面,心头对慕擎然充斥着满腔的怒意,她抬眸扫过立在院中看她笑话的这些人,她暗暗发誓,只要她今日不死,来日必定将今日所受的耻辱千倍万倍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