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见慕梓烟如此说道,便也只是温声应了,“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扰表妹与母亲说话了。”
“正是如此。”慕梓烟笑吟吟地应道,随即便拉着齐雪儿一同向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头走去。
齐雪儿不明就里,不解地看向慕梓烟,“大表姐,这是何意?”
“等见了舅母再说。”慕梓烟握着齐雪儿的手,向前走着。
好在国公府的规矩大,除了跟着慕梓烟的芸香,其他的丫头婆子如今都被安置在角门的耳房内等候,故而,如今从嬷嬷与崔嬷嬷,并几个丫头婆子此刻并未跟来。
从嬷嬷前来国公府时,是得了老夫人意的,自是知晓前来是为了什么,如今瞧着外头没有丝毫地动静,不免有些疑惑起来,抬眸看向崔嬷嬷,“老姐姐,大小姐怎得一点动静都没有。”
“从姐姐切莫担心,你也知晓这国公府规矩大,即便是要查人,那也是要禀报国公夫人的,如今想来大小姐是去了国公夫人那处了。”崔嬷嬷端了一杯茶递给从嬷嬷说道。
从嬷嬷此刻哪里有心思吃茶,却也不敢表露出其他的情绪来,便只好抬手接过,坐在一旁埋头轻呷了一口。
慕梓烟入了国公夫人的院子,与齐雪儿一同入了屋内,国公夫人一早便得了信,此刻正坐在厅堂,见她前来,连忙笑吟吟地起身。
慕梓烟见舅母如此热情,心头一暖,上前施礼,“烟儿见过舅母。”
“你这丫头,来得怎如此匆忙,早知今儿还要来一遭,昨儿个就应当在这处歇下,也好陪陪你外祖母。”国公夫人是极疼爱慕梓烟的,一心想着日后让轩儿将她给娶进门。
慕梓烟嘟了嘟嘴,略有些委屈,“舅母,今儿前来实在是情非得已。”
“发生何事了?”国公夫人见慕梓烟耷拉着脑袋,嘴角地笑意也渐渐地收敛,低声问道。
齐雪儿站在一旁附和道,“二表妹出事了。”
“出事?”国公夫人不解地看向慕梓烟,“发生何事了?”
齐雪儿便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与国公夫人,并无任何地遗漏,国公夫人听罢之后,只觉得那慕梓兮的心是越发地大了,竟然做出这等子不要脸的事来。
若不是昨夜乃是寿宴,她怕是早沉不住气,当即便前去慕侯府兴师问罪去了。
“我倒是如何呢。”国公夫人冷哼一声,“那章氏本就是个装可怜的,未料到这生下的女儿也是这般。”
慕梓烟自是在一旁听着,心头却想着另一件事情。
她抬眸看向国公夫人,“舅母,烟儿有一事相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丫头,在舅母这处哪里有不当讲的。”国公夫人此次再见慕梓烟,明显察觉出她的不同来,似乎比之前更稳重成熟了,她心头是欢喜的。
慕梓烟低声道,“表哥金榜题名,那榜眼与探花又是何人?”
“这榜眼是个不知名的小辈,听说家境贫寒,却也是个能文能武的,听轩儿提过,与你那二堂弟倒是相交甚好,名唤冷寒峰。”国公夫人仔细想来,看向慕梓烟说道。
慕梓烟顿时有些错愕,她记得冷寒峰的确是中了榜眼,却也是下一届的,亦是她自家庙回来,怎得如今却提前了一届呢?
钟璇早两年出来,冷寒峰亦是提前一届高中,看来随着她的重生,前世的轨迹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慕梓烟心头一窒,想着冷寒峰高中榜眼之后,便成为了太子的幕僚,实则是为三皇子办事,那么,昨夜……她怎得未见到冷寒峰呢?
“烟儿……”国公夫人见慕梓烟神色不对,似是想到什么可怖之事,连忙担忧地轻声唤道。
慕梓烟抬眸看向国公夫人,继续问道,“那榜眼昨夜可来了?”
“随着太子殿下一同来的。”国公夫人看向慕梓烟说道。
慕梓烟这下有些乱了?他既然来了,为何自己却未瞧见呢?即便他化成灰,她自是能认得出来的。
倘若冷寒峰的确来了,那么,慕梓兮之事便绝非偶然,她渐渐地稳定心神,“探花又是何人高中?”
“章侯府的二公子。”国公夫人开口道,“那孩子倒是个稳妥的,比起章世子倒是更成大器。”
慕梓烟缓缓地垂眸,看来此事当真是另有玄机。
齐雪儿瞧出了慕梓烟的不对劲,连忙小心地询问道,“大表姐,可是有何不妥?”
慕梓烟抬眸看向国公夫人,“舅母,可否请表哥前来,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雪儿,你且前去将你哥唤来。”国公夫人见慕梓烟面色凝重,想着她小小年纪,便表露出如此地神情,此刻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慕梓烟知晓自己此刻的神情不甚好看,可是,如今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来回踱步,倘若昨儿个冷寒峰的确来过,那么,他如今在何处呢?
就在齐轩赶来之际,她亦是将所有的可能都串联了一遍,转身便看见齐轩进来,她上前问道,“表哥,那榜眼冷寒峰此刻在何处?”
“昨儿个随太子殿下前来,不胜酒力,随即便在府上歇下了。”齐轩低声说道。
“果真如此。”慕梓烟抬眸看向齐轩,那么老夫人在中间又起的什么作用呢?难道她跟太子之间有关联?
“表妹,发生何事了?”齐轩看得出慕梓烟此刻心思凝重,他不禁担忧地问道。
慕梓烟转身看向芸香,“芸香,你且将昨夜的经过仔细地说与我听。”
“是。”芸香低声应道,随即说道,“昨儿个,奴婢瞧见表小姐偷偷地去了金大夫的药庐,而后便看见一道身影闪过,那身形乃是男子,而后表小姐便偷偷换了金大夫配给二小姐的膏药。”
“什么?”国公夫人惊讶不已,“此事你怎得昨夜不说?”
慕梓烟上前朝着国公夫人行礼,“舅母,我当时也是恼二妹妹,想着怡容妹妹即便换了药膏,许是也不过是一些恶作剧罢了,想来不会太严重,故而便想着当时给二妹妹一点教训罢了,毕竟,怡容妹妹与二妹妹关系甚好,又怎会有心加害二妹妹呢?未料到怡容妹妹的心思竟然这般歹毒。”
国公夫人看向慕梓烟,多少是知晓慕侯府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随即也叹了口气,“那兮丫头是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只是那男子又是何人?”慕梓烟说出了重点。
国公夫人看向慕梓烟,“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舅母,今儿个乃是表哥接旨之日,老夫人却偏偏让我前来查清楚二妹妹之事,若是宫中来人,而后发印出另一番事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不止表哥,怕是整个国公府也会……”慕梓烟说出了利害之处,听得国公夫人的心一颤一颤的,她抬手一掌拍在几案上,“是谁好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