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在你还有晁儿啊。”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儿子告退。”慕擎林知晓老夫人对祝越颇为不满,自是多说无益,当下便退了出去。
祝越正躺在床榻上,如琴前来,“夫人,老爷回来了。”
“恩。”祝越慢慢地下了床榻,“扶我出去。”
“夫人,您如今不能见风。”如琴小心地说道。
“我都如此了,见不见得风又有何关系。”祝越低声道,她如今能够指望的也只有慕擎林,虽然他已经不是真正的男人。
祝越紧咬着银牙,将所有的恨意吞入了腹中,她一定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等出了屋子,立在院子里头,待看见慕擎林入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慕擎林看着她孤零零地站在廊檐下,身子孱弱,面色泛白,双眸泛着泪光,他心思一动,却又自责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待行至她的跟前,“越儿。”
“你还记得我?”祝越上前便靠在他的怀里,“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越儿,我如今……哎……”慕擎林幽幽地叹了口气,抱紧她说道,“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祝越抬眸看着他,“只要你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好越儿。”慕擎林以为她会嫌弃,未料到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当下感动不已,将她抱起,抬步入了屋子,将她小心地放在床榻上,而他则踢了鞋子躺在她的身旁。
祝越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可查出是何人做的?”
“慕梓烟。”慕擎林如今肯定是慕梓烟所为。
“你跟孩子的痛,我必定会讨回来。”祝越抬眸看着他,“日后不许不理我。”
“好。”慕擎林搂着她,二人便如此轻声低语起来。
京兆尹府衙,张宗匆忙回了后堂,看着慕梓烟与吕娘子二人正有说有笑的,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坐在了慕梓烟的身旁。
“这是怎么了?”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没什么。”张宗摆手道。
“看来又遇到难办的案子了。”吕娘子一语道破。
张宗轻咳了几声,“烟儿,又要劳烦你了。”
慕梓烟挑眉道,“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就是个偷窃案。”张宗凑上前去,“不过是个神偷,潜入宫中偷了龙袍。”
“龙袍?”慕梓烟挑着眉头,“这贼胆子不小。”
“圣上大怒,让我尽快将这贼捉拿归案。”张宗无奈地扶额,“此案甚是枣手。”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那贼为何偷龙袍呢?”
“不知。”张宗叹了口气,“我入宫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地脚印。”
“轻功了得。”慕梓烟淡淡地说道,“能够偷皇上的龙袍,必定能够避开暗卫,倒是不简单。”
“是啊,烟儿,你看此事?”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
“此事我爱莫能助啊。”慕梓烟耸肩说道。
“什么?”张宗见慕梓烟竟然拒绝了,他苦涩地一笑,“烟儿,我当真是毫无头绪。”
“此事本就难办,依着你的武功,你也抓不住他,查到了又如何呢?”慕梓烟淡淡地挑眉说道,对于这种事情,显然是陷阱,她可不想跳进去。
她看着张宗,“张大哥,我奉劝你一句,此事你也别掺和,即便办事不利,也不过是被皇上训斥几句,皇上自是不会拿你问罪,可是你若是执意追查的话,万一查出一些不该查的,到时候皇上即便惜才,却也不会留你,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张宗这才反应过来,“我怎得忘记了,皇上生性多疑,若我真的细查,到时候……”
“故而,此事你自己掂量。”慕梓烟觉得偷龙袍此事必定是有人设下的陷阱,而目的便是让她跟张宗都陷进去,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妙。
慕梓烟淡淡地启唇,“还有便是,你可以全城搜人,必定要将动静闹大了,最后还是寻不到,那便与你无关。”
“这等子事情我还是头一遭。”张宗想着自己这耿直的性子,若不是慕梓烟多方提点,怕是早死好几回了。
他不免疑惑起来,他堂堂七尺男儿,怎得这心思还不如一个女子呢?
慕梓烟转眸看向吕娘子,“吕姐姐,你也可以活动活动。”
“好。”吕娘子知晓慕梓烟话中的活动是何意。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这个空档,还有人接二连三地设计陷害与你我,可知,此人多少是知晓,你不会为他所用,索性将你除了,换上他的人。”
“三皇子?”张宗却头一个想到的是君千皓。
“不是。”慕梓烟摇头道,“应当是凉王。”
“凉王?”张宗眉头一皱,“怎会是他?”
“凉王是太子这处的,如今三皇子的势力在慢慢地扩张,尤其是京城之中,蓝家刺杀官员的明白内便可以看出,三皇子这些年来可没少安排。”慕梓烟看着张宗说道,“凉王自是有着谋划,他又岂能容忍三皇子继续的扩大,必定会将重要位子换成他的人,而京兆尹可是块肥肉,若是你因此落马,凉王必定会派人顶上,而皇帝为了权衡三皇子与太子的权利,自是会应允。”
“皇上如此做当真是令人寒心。”张宗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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