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说了，他是父亲的小爷。”秦湘直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妹妹，你还想知道什么？”慕梓烟此刻有些烦躁，她根本不想掺和其中，为什么要让她面临这样的窘境？

“我只想知道真相。”秦湘直视着她说道。

“我不知道。”慕梓烟垂眸道，“二妹妹，我想一个人静静。”

“大姐！”秦湘冷视着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秦葻连忙拉住秦湘，“二姐，你没看到大姐的神色不对吗？”

秦湘明显一愣，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未曾发现慕梓烟此刻的脸色泛着白。

秦湘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秦征看着眼前的慕梓烟，接着又看向秦湘，接着说道，“大妹妹，倘若你有难处，大可告诉我们。”

“二哥，我知道。”慕梓烟低声说道，紧接着缓缓地转身，而后入了祠堂。

秦葻转身去追秦湘，秦征看着眼前的情形，只想慕梓烟想要独自待一会，便也转身离去。

如嬷嬷安静地守在祠堂外，而慕梓烟抬眸看着祠堂内摆放着的秦家的牌位，只觉得阵阵的讽刺，她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栽倒，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她缓缓地蹲下，大口地喘着气，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她抬眸便看见秦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抬眸看着他，见他神色淡然，并无太多的情绪，她接着开口，“你一早便知道了吧？”

“你想说什么？”秦邧缓缓地转身，“我不是秦家的子孙，却要待在秦家？”

“秦老头到底要做什么？”慕梓烟忍不住地怒吼道。

“我们不过都是秦家的牺牲品罢了。”秦邧嗤笑了一声，转身看着慕梓烟说道，“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说，我只想告诉你，真相往往在揭开的时候，会将你硬生生地扒下一层皮来。”

慕梓烟向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心被扯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冷视着秦邧，随之一笑，“秦邧，你真让人看不透。”

“不是看不透，而是你从不曾回头看过我一眼。”秦邧自嘲地一笑，缓步离去。

慕梓烟怔愣在原地，只觉得这一切比她游荡千年还觉得讽刺，她仰头望着天顶，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却透着无限的嘲讽。

她缓缓地出了祠堂，抬眸看着眼前的骸骨，还有那头骨，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看向如嬷嬷，“收起来吧。”

“是。”如嬷嬷垂眸应道，接着便命人将头骨收了起来。

那吊坠，秦家的传家之宝，秦大爷竟然给了若原，可知在秦大爷的心中，若原比起这秦家还要重要，只是……自己到底是谁呢？是慕梓烟还是秦素？她有些糊涂了，即便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不愿意承认。

她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出了秦家，去了东宫。

慕容狄未料到她会深夜到访，而且神色瞧着异常地倦怠。

慕梓烟走上前去，坐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过了许久之后，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多久不曾哭过了？是在大婚当夜，轩辕烨的真情诉说之后，还是后来外祖母去了之后呢？

她只觉得自己走到这一步，就像是一个笑话，她以为自己掌握了命运，可是回头一看，自始至终，她的命运都被别人所掌握着，这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让她突然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只是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而慕容狄这处便是到此为止能够让她冷静的地方。

慕容狄何曾见过她掉过眼泪，当下心像是被硬生生地撕碎，比起自己即可去死还要让他无法承受，他不知所措地起身，想要上前将她搂入怀里，可是双手抬起，最终又放下，他如今这幅样子，又有何资格去拥有她呢？

慕梓烟只是心里憋屈的慌，想要好好地发泄，只是看见慕容狄此刻慌乱的神情，还有那有些幼稚的举动，却又哭不出来了，突然破涕为笑，接着抬起衣袖，抆着脸上的泪痕。

慕容狄见她哭哭笑笑的，他干脆不去理会，只是向后坐下，冷哼了一声，“你这又是闹得哪出？”

“只是逗逗你。”慕梓烟笑着说道。

“什么？”慕容狄这下愣住了，瞪大双眸怒视着她，“胆子越发地大了。”

“慕容狄，少跟我装。”慕梓烟嘴角一撇，冷哼道。

“我装什么？”慕容狄哼哧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动我？”慕梓烟挑眉道，“你动一个试试？”

“你到底怎么了？”慕容狄却突然转了话题。

慕梓烟摇头道，“我只是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什么？”慕容狄双手环胸，俊朗如月的容颜此刻带着几分地不屑，不过那漆黑的眸子此刻却透着几分地探究，盯着慕梓烟看着，只因她适才的眼泪的确吓到他了。

慕梓烟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自嘲，自己被算计了。”

“谁敢算计你？”慕容狄嘴角一撇，“这世上也只有你算计别人的份儿。”

“算了。”慕梓烟盯着他说道，“你的帐我日后再算。”

“算什么？”慕容狄舒展着手臂，“你啊，还是早些回去吧，这西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原本我以为让你来西戎，能够让你躲过一劫，可是未料到，却弄到了这等地步。”

“你如今说这些有何用？”慕梓烟叹了口气，“慕容狄，我们之间是不是这辈子都要纠缠不清？”

“是啊。”慕容狄低声道，“可惜，你的心里只有一个轩辕烨。”

“可是没办法。”慕梓烟接着说道，“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进入了我的心，我也只打算这一辈子只与他生死相随。”

“倘若你这辈子注定与他无缘呢？”慕容狄接着问道。

“那又如何？”慕梓烟挑眉道，“再难的事情我都经历过，再深的痛苦我都承受过，我不相信我与他便这样认输了。”

“我知道了。”慕容狄直视着她，“慕梓烟，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

慕梓烟嗤笑道，“慕容狄，你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