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君千勍冷笑了一声,“依计行事。”
“是。”亲信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慕侯府,烟落院内,天渐渐地亮了,齐氏靠在一旁,一夜未眠,只是守着慕梓烟,而慕梓烟却依旧昏迷不醒,整个人像是毫无生气的木偶,让齐氏看着越发地心疼了。
芸香与碧云二人立在一侧,小心地服侍着,也是愁眉不展。
苏沁柔睡得不安稳,早早醒了,不放心地赶了过来。
待瞧见这样的慕梓烟,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还从未见过慕梓烟如此的模样。
她走了过去,低声道,“娘。”
“柔丫头,你怎得过来了?”齐氏看着苏沁柔,随即起身,低声道,“外头地滑,你也不当心着身子。”
“娘,儿媳不碍事的。”苏沁柔缓缓的坐下,看向慕梓烟,“只是担心妹妹。”
齐氏转眸看着,跟着叹了口气,“这丫头一向自作主张怪了,我也便由着她,瞧瞧,如今的本事倒是越发地大了。”
“娘,妹妹全都是为了我们。”苏沁柔心中是明白的,倘若不是为了慕侯府,为了她身上背负的,她何故与如此辛苦呢?
她身为女子,却不及慕梓烟的十分之一,心中自是惭愧的,却也庆幸,自己遇到了慕梓烟这样的好友与亲人,否则,自己怕是早死了好几回了,同样身为世家的女子,她过得未免太过于顺心了。
苏沁柔上前握着慕梓烟的手,甚是冰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不知太子若是知晓了,怕是会难过。”
齐氏转眸看着她,接着说道,“知道了又如何?他也不能过来。”
“是了。”苏沁柔想着相隔千里,等到轩辕烨赶到,妹妹怕是也醒了。
外头,芸香得了消息,垂首入内,低声道,“夫人,老爷让您这几日别出府,说是外头不太平。”
“恩。”齐氏抬眸看向芸香,接着说道,“可是宫里头出事了?”
“是。”芸香垂眸应道。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齐氏垂眸看着慕梓烟,低声道,“外头乱吧,我只守着我的女儿便好。”
苏沁柔听着齐氏的话,接着说道,“娘,妹妹想必已经有了安排,家翁那处也必定有了主意。”
“恩。”齐氏也只是轻轻地应道,接着说道,“你若是担心,便也留在这处吧,我也好看着你,如此也能放心。”
“是。”苏沁柔应道,自是乐意的。
皇宫内,君千勍听着外头传来的响动,只是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宝剑,用一块方巾抆拭着,身着龙袍,透着无限的威严,俊冷的脸庞溢满了威慑之气。
一旁的亲信垂首立着,过了一会,接着说道,“皇上,齐国公与慕侯爷,雷侯爷、章侯爷、苏侯爷、侯老爷来了。”
“恩。”君千勍收起手中的宝剑,冷声道,“宣。”
“是。”一旁的太监总管应道,接着便扬声宣道。
殿门打开,便见齐彦与慕擎元与其他侯爷抬步向前走来。
待行至大殿中央,齐齐跪下,“臣参见皇上。”
“诸位卿家平身。”君千勍面色不改,沉声道。
“谢皇上。”众人起身。
君千勍抬眸看向众人,接着说道,“如此危难之际,诸位卿家挺身而出,乃是朕之幸。”
“皇上言重了。”齐彦率先开口道。
紧接着众人便也附和道,君千勍便也不客套,接着便吩咐了下去,紧接着便听到外头传来禀报声。
君骜已经带着人冲进了皇宫,此刻已经渐渐地逼近。
雷逸辰握着腰间的佩刀,转眸看着那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双眸射出冷光,对于太上皇,雷逸辰是恨之入骨的,故而如今对于他来说,能够手刃仇人,他自然不会放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君千勍看着远远走来的君骜,他双眸一沉,接着便自龙椅上起身,待君骜入了大殿之后,他自己恭敬地行礼,“太上皇。”
君骜看着君千勍,冷喝道,“皇上还知晓寡人是太上皇,昨夜亲自带兵行刺寡人的时候,你可念及你与寡人的父子之情?”
君千勍冷笑道,“太上皇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皇上有失德行,寡人是来清君侧。”太上皇扬声道。
“朕乃是一国之君,也是太上皇钦点的,如今太上皇说朕有失德行,敢问太上皇,朕何时有失德行了?”君千勍冷声反问道,那声音掷地有声,往日在太上皇面前的唯唯诺诺早已经不见,如今更像是一个屹立不倒的君王。
这才是皇上该有的威仪,君千勍只觉得如今这样面对君骜的时候,心里是畅快的,哪怕下一刻死了,他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他直视着君骜,冷笑道,“太上皇,你公然带兵闯入皇宫,又是何意?”
君骜听着君千勍如此冷硬的口气,他双眸射出冷冽地寒光,接着说道,“昨夜皇上带人行刺寡人,又是何意?”
“朕何时派人前去行刺太上皇了?”君千勍矢口否认,“可有人瞧见了?反倒是现在,太上皇帅兵闯入皇宫,予以何为?”
“予以何为?”君骜也不跟君千勍废话,接着沉声道,“来人,将这不孝之子给寡人拿下。”
“是。”身后的侍卫应道,接着便朝着君千勍那处冲了过去。
“谁敢!”齐彦冷声道,接着便带着人挡在了君千勍的跟前。
而慕擎元与其他世家的家主也跟着挡在跟前。
君骜冷冷地扫过眼前的这些人,冷笑道,“看来你们是想跟着他陪葬了?”
“太上皇,弑君可是要灭九族的。”齐彦看着君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