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之后,慕梓烟才回过神来,而后说道,“他还说什么了?”
“说您瞧见这簪子便知晓了。”金枝低声道,“让您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你挂心的人命不久矣。”
慕梓烟紧紧地握着簪子,冷笑了一声,“他这是要威胁我?”
“主子,奴婢觉得皇上的命数被改与冷寒峰有关?”金枝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明显一愣,低头看着那簪子,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随即便又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呢?
她一阵心慌,而后说道,“的确有关。”
“主子,这西戎这处,太上皇也不知隐藏在了何处,您可还是要待着?”金枝瞧着她的神色,担忧道,“您的身子怕是不能撑太久。”
慕梓烟收起簪子说道,“我倒要瞧瞧他还有何能耐,派人盯着。”
“是。”金枝应道,便退了下去。
慕凌睿瞧着慕梓烟的神色不好,担忧道,“妹妹,依着金枝所言,想来皇上的病是因他而起。”
“眼下只能等。”慕梓烟的心越发地慌乱起来,却也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测,只觉得太不可思议。
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接着说道,“二哥,我先去歇息了。”
“好。”慕凌睿也瞧出了她精神不济,便点头应道。
待慕梓烟离去之后,秦葻面露担忧,接着看向慕凌睿,“二哥,大姐这是怎么了?”
“看来冷寒峰抓住了她致命的把柄。”慕凌睿从未见过慕梓烟这般慌乱过,便知晓冷寒峰送来的那簪子大有来头,只是不知这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
秦葻抿了抿唇,“当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慕凌睿起身,便牵着秦葻的手出去了。
秦葻安静地跟着,等二人出了院子,秦葻看着眼前的景色,想着曾经热闹却复杂的秦家,如今简单安宁的秦家,接着说道,“倘若没有大姐,秦家也不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倒是想听听她当初在秦家的事儿。”慕凌睿看着秦葻说道。
秦葻笑了笑,二人便行至一处凉亭内,一同坐下之后,秦葻抬眸看着前方,也不过是紧挨着慕凌睿靠着,便慢悠悠地说了起来。
慕凌睿在一旁听着,见秦葻时而大笑,时而蹙着眉头,时而狡黠地笑着,时而又变得感伤,他也只是耐心地听着,不厌其烦地看着她。
秦葻眉飞色舞地说着,直等到过了许久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正欲倒茶,便见慕凌睿已经倒了茶递给她,她笑着接过,仰头喝下,而后便又大大咧咧地说了起来。
慕凌睿眉眼含笑地听着,如此便到了三更。
秦葻这才停下来,笑着道,“不知不觉,便说了这么久。”
“往日也不见你如此过。”慕凌睿知晓她心里头也存着事儿,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地明朗。
秦葻笑了笑,接着说道,“倘若我与你当真是有血亲的,怕是也不会有今日了。”
慕凌睿点头道,“这都是缘分。”
“那你对洛瑶呢?”秦葻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亏得当初她还极力撮合着慕凌睿与洛瑶呢。
慕凌睿握着她的手,好笑地看着她,“如今我既然与你在一起了,自然是将过去的都放下了。”
“那倒是,倒是我糊涂了。”秦葻傻傻一笑,只觉得自己干嘛要揪着过去不放呢?最重要的是眼下与王后。
慕凌睿见她便这样放下,不去计较他的过往,越发地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通透的。
慕梓烟回了里间,斜靠在软榻上,想着过往的种种,低头看着那簪子,越发地心神不宁。
云飞此刻落下,盯着她看着,“难不成冷寒峰那处当真抓住了你的短处?”
“不是。”慕梓烟抬眸看着云飞,低头摩挲着那簪子,苦笑道,“不过是他想要让我看清楚一些。”
“你心里头的秘密到底是不能说出来的,即便连我都不能说,也应当说给轩辕烨吧。”云飞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抬眸看着云飞,“倘若真的能说,我为何不说呢?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不可能告诉轩辕烨,自己是如何活着的,过去太痛苦,也太无知,她如何能说出来,只盼望着这一世,能够尽快地解决这些纷扰,好好地陪着轩辕烨走一世。
云飞径自地叹息摇头,却也是无奈,而后便转身离去。
慕梓烟缓缓地合起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麟儿唤着娘亲,朝着她欢快地扑过来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即便过了千年,如今想来却也是历历在目。
她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连忙捂着胸口,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芸香听到响动,连忙入内,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当下便紧张不已,“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慕梓烟摆手道,接过芸香递来的热水,抿了一口,这才松了口气。
芸香扶着她躺下,小心地看着她。
慕梓烟双眸一沉,缓缓地闭上眸子,低声道,“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芸香应道,便退了下去。
北青,轩辕烨刚刚收到密函,待看罢之后,双眸微冷,转眸看着轩辕复,“到底是出手了。”
“皇兄,这背后之人弄了如此大的动静,接着便又消失了,究竟有何用意?”轩辕复不解地看着轩辕烨问道。
轩辕烨只是抚过手中的密函,淡淡地说道,“我反倒觉得他如此做,是为了引起烟儿的注意。”
“臣弟不明白。”轩辕复看着他说道,“倘若真的要引起注意,何不一早便动手,偏偏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