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懂。”老夫人冷笑道,“不过,你莫要引火烧身,冷寒峰既然得知了此事,且看他对钟璇那丫头是何心思,如果用了真情,想必也不会理会那手镯是何人。”
“那便看冷寒峰的心了。”崔嬷嬷淡淡地说道,“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你我日后还是莫要相见的好,我看见你,便会想起大小姐一家。”
“你莫要忘记,你也是刽子手。”老夫人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崔嬷嬷叹了口气,“你如此做,他也不会看上你。”
老夫人双眸一冷,“那又如何?总归我跟他还有了孩子,而你呢?”
崔嬷嬷暗自摇头,终究是一副你不懂的模样,接着转身自密室离开。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慕梓烟看见了老夫人眼里的杀戮,她知晓崔嬷嬷怕是会有危险。
可是与她又有何关系?老夫人说的不错,她的死,以及大房一家老小,连带着国公府,崔嬷嬷也参与其中,她的的确确是个刽子手。
慕梓烟暗自摇头,许是因着跟轩辕烨待在一处,故而这性子也变得越发地心软了,竟然还同情起崔嬷嬷来。
她转眸,看着老夫人已经合起双眸,径自念叨着,她也只是嗤笑了一声,念着佛,却还想着杀人,她也不怕自己当真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只是觉得这一切似乎重新有了另一番的变故,她的死,影响了格局,似乎也在推动者结局。
到底是什么真相呢?那背后之人想要利用龙凤喜烛达到什么目的?想来钟璇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得逞,毕竟她也有自己的野心,还有君千皓,他可是拥有者他们不曾知道的势力,那股势力又是从何而来的?
她突然觉得疑惑起来,两世的事情渐渐地再次地又串联在了一起,让她陷入了迷雾之中。
章氏知晓,如今章侯府是指望不上了,即便慕梓兮如今在章侯府,怕是也不会帮她,如此一想,便觉得无比的心寒,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女儿,倒是个向外的。
章氏抬眸看着慕凌睿,眼里充斥着憔悴。
慕凌睿知晓章氏的担忧,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也不过是棋子罢了,而这执棋之人,也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将他们一个个地推向死亡。
慕凌睿不由地再次地想起了慕梓烟来,暗自嗤笑道,“这便是报应啊。”
章氏腾地起身,“睿儿,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母亲,这难道不是报应?”慕凌睿冷笑了一声,“当初,我们是如何对待大伯一家的,如今也不过是报应在了我们的身上,母亲,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章氏突然伸手便要朝着慕凌睿打过去,最后还是忍住了,她无力地坐下,“我知道,那个丫头死不瞑目,我知道,她是来报仇的。”
慕梓烟瞧着章氏如此,想起重生的那一世章氏死的凄惨,难道前世她最后的下场也是如此?
她双眸微动,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慕侯府最后怕是也会消失,毕竟慕侯府背后还有秦家,牵连着西戎,更甚至与千年之前的大邑国。
倘若真的如此,那么一切似乎都在那背后之人的算计之中,她顺应着他短算计,死了,而后被他命冷寒峰融入了龙凤喜烛中,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该一步一步地将这些参与其中的棋子都废了?
如今的姬家呢?
她死了,怕是姬家也要不复存在了,她双眸微动,那么她又是如何重生的呢?
一时间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许久之后,她才看向章氏此刻正愁容满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母亲,皇上是铁了心要拿父亲顶罪,平息众怒,今儿个早朝,父亲先负荆请罪,虽然堵住了皇上,可是难保三叔那处不会暗中使计。”慕凌睿看着章氏说道,“母亲,当务之急,怕是要在三叔动手之前,我们先动手。”
“我知道了。”章氏这下明白了,连忙垂眸说道,“后宅的事情,你莫要插手,你只管跟着你父亲。”
“是。”慕凌睿低声应道,见章氏如今有了主意,便转身离去。
慕梓烟看着慕凌睿离去的背影,接着便看见章氏正与如今的心腹陈嬷嬷合计了一番,“那便拿那新来的媳妇做筏子。”
“夫人,这金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奴担心,到时候万一……”陈嬷嬷担忧地问道。
“你只按照我说的去办便是。”章氏看着陈嬷嬷道,“如今也在此一举了,只要将这金氏问罪了,便将这水给搅浑了,到时候三房哪里还有心思来算计我。”
“是。”陈嬷嬷应道,当下便去办了。
慕凌晁此刻正闷闷不乐地吃着闷酒,也不知怎得,只觉得这几日心情烦闷得很。
而金氏正在屋子里头嗑瓜子,听到丫头进来低声禀报,她连忙将瓜子丢在地上,挽着袖子起身道,“当真是个贱蹄子,敢在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勾搭我夫君,看我今儿个不扒了她的皮。”
慕梓烟看着有一个丫头垂眸行至慕凌晁的身侧,正在斟酒,抬眸看见一旁的丫头,因着吃醉了酒,便有些糊涂,抬眸盯着那人,看了半晌,低声道,“你……你是谁?”
“二少爷,奴婢是二少夫人屋子里头的丫头,春花。”春花娇滴滴地回道。
“春花?”慕凌晁仰头看着那丫头秀红的脸颊,尤其是那双眸子透着水灵,忍不住地伸手便将她一把拽入了怀里,低头嗅了过去,“真香。”
“二少……少爷……”春花只觉得浑身娇软无力,一双眸子羞怯地看着他。
慕凌晁因着酒气上头,只觉得怀中的人儿甚是柔软,故而便凑上前去嗅着,突然听到后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便见金氏冲了过来,当下便伸手去抓慕凌晁的脸。
慕凌晁躲闪不及,脸颊上多了数道抓痕,金氏伸手便将春花给拎了出去,直接从凉亭内踹了下去,那春花从凉亭的阶梯上滚落而下,直接甩晕了过去。
“给我打,打死这贱蹄子。”金氏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跟着来的婆子应道,当下便伸手将晕过去的春花拽了起来,开始掌嘴。
慕凌晁酒醒了大半,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当下怒斥道,“你这泼妇,胡闹什么?”
“我胡闹?”金氏当下便坐在了地上撒泼,“好啊,你可对得住我?我跟着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你富贵了,便要抛弃我这糟糠,竟然连我跟前的丫头也不放过。”
慕凌晁盯着那被拎起来打的春花,眉头紧蹙,接着便坐下,也顾不得脸上被抓的抓痕,只是不住地摇头,他的确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有一点是记得的,“我要休了你这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