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邬相庭问霜霜。
霜霜板着脸非常严肃地点了下头,还伸手推邬相庭,“你不要抱着我,我生气了。”
邬相庭哦了一声,“那今夜便不一起睡了吧。”说完,他就松开了手,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霜霜,“还不起来?”
霜霜愣了下,随后就主动抱住了邬相庭,“不,要一起睡。”
自从被绑架之后,她夜里没人陪着睡就睡不好。
她见邬相庭似乎不为所动,干脆把头贴在了对方的脖子处,“相公,我们要一起睡。”
邬相庭像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摸了下霜霜的头,“好,一起睡。不过,你现在要起来,我要去书房了。”
虽然霜霜跟邬相庭坦白了自己身份,但是邬相庭能分给她的时间太少了,他太忙了,在府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要看账本。幸好的是邬相庭书房隔间有张床,本来是邬相庭用来午休的,但是现在被霜霜霸占了,她喜欢脱了袜子,躺在上面,一边吃零嘴,一边看书,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袜子已经穿上了,身上还盖上了被子。
秋日慢慢地过着,霜霜看着外面的云朵飘动的样子,想了下,她穿了绣花鞋下了床,跑出了隔间。邬相庭听到动静,转过头看着她,随后张开了手,接住了霜霜。
“怎么了?”邬相庭问她。
霜霜只是摇摇头。
她知道邬相庭为什么让她不要再提那晚说的话,只把她自己当成霜霜,原因就是如果新帝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过来捉她,说不定邬家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她没有办法忘掉她的身份,也没有忘掉还在京城的太子哥哥。
怎么可以她在这里享福,而太子哥哥被关着?
可是她要叫邬相庭帮忙救她皇兄吗?
不行的,他只是一个商人,怎么救?
霜霜抬起头,从对方的怀里离开,“我饿了,我要去吃东西了,你就继续在这里看无趣的账本,我不陪你了。”
她转过身就走,只是走出门口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她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脸,想快乐地活着,实在太难了。
霜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些乱了,便坐到了梳妆镜前,刚从盒子里拿出梳子,却发现梳子下方压着一张纸条。
她欸了一声,伸手拿起那张纸条。
怎么会有纸条在这里?
霜霜将纸条展开,她看清楚纸条上面的内容时,表情就僵住了。
纸条上只画了一只小蟋蟀。
她对这个小蟋蟀很熟悉,原来在宫里,兰铮托宫人给她纸条叫她出去玩的时候,都是画一个小蟋蟀给她,这样她就会去老地方等着兰铮。
兰铮来了?
霜霜连忙把纸条揉成一团,她看了下周围,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丫鬟们都不在。
这个纸条怎么放进来的?
兰铮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霜霜想不通,她又仔细检查了梳妆镜上面的其他盒子,没有纸条,只有她手里这一张。霜霜心跳得很快,她犹豫许久,最后把纸条给撕掉了,埋在了盆栽的土里。因为沾了泥巴,霜霜便走出房间准备去洗下手,刚走出去,就碰见连黛。
连黛这几个月长高了许多,总算有几分少女亭亭玉立的感觉了。
“霜霜姐。”连黛对霜霜甜甜一笑,“我摘了好多桂花,后天就有桂花饼吃了。”
霜霜一看到连黛,就把手藏在身后了,“桂花饼吗?那应该挺好吃的。”
连黛点点头,又问:“霜霜姐要出去吗?”
霜霜啊了一声,没回答连黛这个问题,反而问她,“连黛,你瞧见今天谁进了我的屋子吗?”
连黛偏着头想了下,“就碧陵姐姐和丹秋姐姐进去了,她们给霜霜姐姐收拾屋子,其他人……我没有看到。是丢了东西吗?霜霜姐,我没有拿!”
连黛在邬府待得很开心,这里虽然要学规矩,但是主子们人都很好,不像在芍金窟,而且她在邬府,如果霜霜姐疼她,以后还会给她指一个好人家呢。所以,知道霜霜的房里可能丢了东西,连黛第一时间就撇清了自己。
“没丢东西,只是我见我的梳妆台有点乱。”霜霜看连黛的神情,觉得对方并没有撒谎,“你去吧,没事了。”
霜霜去洗了手,只是这一天她都心神不宁,因为那张纸条。在老夫人院里用膳时,她都明显出了神,连老夫人叫她几声都没有听到,还是邬相庭在桌子下面轻轻拍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这孩子,这段时间累了吧。”老夫人倒没生气,只是说,“我寻思着中秋要到了,中秋那日我们都去青山寺祈福,祈福我们来年还是团团圆圆一家人。”
盛夫人也说:“青山寺的主持前几日来了信,说今年山上的花开得特别好看,邀请我们去呢。”
霜霜看了下旁边的邬相庭,小声地说:“相公,你去吗?”
邬相庭帮霜霜剥了个虾放进她的盘子里,“我有事,你和祖母、娘她们去。”
老夫人听见了邬相庭的话,直接说:“不行,今年你们都要去,小河小庭都要去,一个都不许躲。”
邬泰河有些无奈,“祖母,我书还没看完呢。”
“明年开春才考试,你急什么?这一日两日你就能当状元了?”老夫人怼自己孙子毫不留情,“还有,小庭你也是,你这几日不看账本,家里生意就会垮了?我看霜霜天天在府里闷着,你也不带她出去走走。”
霜霜非常赞同地点了下头,刚点头,腿就被人掐了一下。
她收到来自邬相庭的一记眼神。
霜霜不甘示弱,掐了回去,她还特意摸到邬相庭大腿内侧,拧了他最嫩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