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赵玠是完全把他这个父皇当成□□了,不管什么都敢伸手讨要。风流无状也就罢了,还大言不惭地让人家身份尊贵的姑娘给他做侧妃,他脑子里装得都是杂草吧?景元帝心里骂着。

其实,他不知道,赵玠就是特意激怒他来的。宣王大婚已过,离京之日在即,他怎么做都是同样的结局,便按着自己天马行空的愿望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后宫”。他从小就胡闹惯了,如今再怎么出格,也是最后一回。

闻言,宁知墨惭愧道:“皇上有所不知。臣暂时不愿成家,是因为……臣钟意的女子,还未到出嫁的年纪。臣只能再等两年。”与其让景元帝提出灵萱公主来让他烦恼,不如他现在就说个清楚。

景元帝眯了眯眼,“哦?”

“臣求皇上成全!”他起身,敛袍跪地。

“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年纪未到,也可以先指婚,也让你父王有个盼头。”景元帝半开玩笑道。

宁知墨也不含糊,朗声道:“正是臣那已故嫂嫂的同胞妹妹。”

景元帝想了想,拧了拧眉,“怎么又是她。”

宁知墨一愣。景元帝把赵玠的奏章扔给他。

宁知墨一看,脸色瞬间沉下来了。他焦急道:“皇上,您不会……”

“朕当然不会听他的。他是被朕惯坏了,简直是在胡闹。”

宁知墨松了口气,“皇上英明。”

“彦钧啊,不瞒你说,前几日,平王来求朕给他和这荣六姑娘赐婚,朕虽然没立刻下旨,可也算定下了。”

宁知墨脸色又是一变,低低道:“皇上既然还没下旨,便还没有定下。”

“大胆!”景元帝厉道,“敢公然违抗朕的意思?”

“臣不敢!臣是据实以禀。皇上旨意未下,便是尚有斟酌余地,这是臣入朝以来,遵循的铁律之一。”他朗声回着,不卑不亢,毫不退缩。

景元帝顿了一会儿,却忽然笑起来,“你呀,不仅才能不输给你哥哥,比他还多了几分果决和魄力。你的想法朕已经知道了,且先退下吧。”

待宁知墨退下后,景元帝敛了笑容,淡淡道:“看来,平王妃的人选还要再斟酌。东临侯府这个姑娘,叫……叫什么来着?”

“闺名荣宸。”林海道。

“哦,对。这个荣宸,倒是厉害。”

林海又回道:“奴才方才去昭纯宫,听里面的人说,这位荣六姑娘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世间罕见的美人。能同时得六殿下和宁大人的喜欢,想来也不是没原因的。”

景元帝冷哼一声,“原因?姑娘家若是安分守己,生得再好也只是在宅门深闺中,哪里就能让这么多人惦记了?”

林海冷汗涔涔,只得低声应了句,“皇上说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有点差。。。

最近更新不足,谢谢小天使们还在支持我。。。

☆、第65章 良缘定(二)

宁知墨回府后换了一身竹青底子绣兰草暗纹的圆领锦袍,立刻又出府转去了长宁街。

这位东临侯府过去的常客,这一年里却来得及少,守门的人换了一茬儿,竟没把人认出来。传话传到丰岚院时,紫燕开始心头一喜,暗道原本还担心大姑娘故去后,荣府和宁府的来往关系会淡下来,宁府势大,这于荣府是个损失。

“快去把宁公子迎进廉征堂去,我这就去回禀太太。”紫燕吩咐着,起身去屋里告诉姜氏。

姜氏这会儿坐在绣架前,盯着绣面儿上的映月红莲出神,听到紫燕的话,眸中却没多少亮光。

“他定是来找阿凝的。你去回给衔思阁吧。”她淡淡道。

紫燕知道她这又是在想念大姑娘了,“太太忘了?今日阿凝去了宫里,还没回府呢。”

“哦,我倒忘了这茬儿。既然这样,你去告诉宁公子一声,阿凝不在府里。”

紫燕欲言又止,看姜氏眼睛盯在绣品上,头都未抬一下,只好作罢。

那副映日红莲,是当年太太和大姑娘一同绣的,还没绣完时,皇上就给大姑娘赐了婚,这副绣品便停下了。

如今的东临侯府真宛如一潭死水,一丝水花都没有。几位主子整日里万事不理,这府邸大门口,也冷清了许久。好不容易来了位贵客,连面儿都不见就打发人走。

紫燕叹口气,让人去廉征堂回了话。

宁知墨听闻阿凝不在府里,等了半刻,恰逢锦珠回府,带话来说荣贵妃留阿凝在昭纯宫了。

宁知墨眉峰微微一凝,暗恨自己没早些行动。他在皇上跟前这样勇于表现,还不是为了博得皇上信任,到时候求赐婚时容易一些吗?虽然他知道,最近平王在选妃,可据他所知的消息,荣贵妃并不喜欢阿凝,所以他才没生出紧迫之心。

没想到荣贵妃会留阿凝下来。

回到靖北王府后,宁知墨未进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王府的正院找靖北王妃。

靖北王妃如今的气色看上去还好,也不像姜氏那般万事不理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可她内心的煎熬和痛楚比姜氏只多不少,只是面上需维持王府的富贵威严罢了。

宁知墨脚步匆匆地走进去时,她正在摆弄一盆花。一株粉红摇曳的凤仙花,薄而嫩弱的花瓣,娇艳柔美。

“这么急做什么?把我的花儿都惊了。”她转过身,“平时这个时辰,你是在书房里读书的。今日是有什么急事?”

宁知墨缓了缓脚步,低声道:“的确是急事,而且是大事。”

靖北王妃遣退了左右,坐到花几旁边一张罗汉榻上。榻上摆了方形梅花小几,几上有一盅热茶,正冒着热气。

她缓缓品着茶,并没言语。

宁知墨顿了顿,开口道:“母妃,儿子也不跟您绕弯子了。儿子想娶荣六姑娘为妻,此次前来,是希望母妃能早些为儿子谋划这件事。”

这种事情第一次干,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宁知墨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可耳根处却微微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