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玉秋半夜被人惊扰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发酸,多好的女孩子呢。
“哥哥甚言,我看哥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周玉秋可怜与否,有她姐姐照看。父亲已然允了三姨娘偶尔去看望周玉秋,这个时候,又需要哥哥忙碌什么呢!寂寞与否,孤身与否,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哥哥也不想一想,父亲既然知道周玉秋是三姨娘的妹妹,为什么还不肯让她住到府里?难道我们家缺一个房间吗?这些你都细想过吗?哥哥这般不懂事儿,还要编排父亲。你太让我失望了。”严厉的说完,悠之转身就要离开书房。
言之虽然气恼,但是看妹妹愤怒的像是一团火焰,气势汹汹就要出门,猛然就想到了那日她摔下楼梯,心中顿时一惊,猛地拉住她,软了几分,“你怎么就发火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哎、你知道我这人不会说话,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我更不会埋怨父亲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在许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毕竟是三姨娘的妹妹啊!”
沈言之这人倒说不上多么的花花公子,只是做人做事儿十分没有分寸,脑子也简单,若不然,事情也不会越发的发展的恶劣。
悠悠本也没有要走,不过是做给他看,她换了一个语气,道:“哥哥也不想想,陷害你和三姨娘的人还没浮出水面呢。您又眼巴巴的整日和周玉秋在一起,到时候再传出你爱慕三姨娘求而不得,转而寻找周玉秋这个替身的传言,那么别说是我,就是大哥可也都拦不住父亲了。”
沈言之面色一白,想到那日情形,不寒而栗,“悠悠,这、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与三姨娘是清白的啊!”
“你说清白就清白吗?而且,你和周玉秋一起玩儿是事实吧?往日里你都不肯带三嫂出门多转转,反而要带着那个周玉秋。哥哥,我不是傻瓜,别人也不是,你真的不要将大家都当成傻子。没意思。如果你真的看不清楚形式,那么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还真是不好说的。”
两人平心静气下来,沈言之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激烈,他仔细一想,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不过细捋捋,道理一点没错,顿时沉默下来。
“这次的事情明明是陷害三哥和三姨娘,父亲都要认真调查,哥哥却整日继续胡混,完全不想如何处理,你这般,实在是让人失望。”悠之认真道,“我晓得你是好三哥,心肠也好。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糊里糊涂就过去的,总要分辨出个结果,有些人,更是不能交往,你将父亲放到何等的位置上了?”
沈言之泄了气,半天,道:“我想想。”
悠之语重心长:“咱们是亲兄妹,三哥最疼我,我哪里会坑害哥哥?哥哥回去好生的想一想,看我说的是否有道理。要不然,你问四姐。”
沈言之可不乐意听涵之说教,道:“别,你别与她说。她这人惯是能找茬儿。”顿了顿,“我回房想一想,你切不要与旁人多言,免得徒惹是非。”
悠之颔首。
言之吁了一口气,出了门。
悠之紧随言之出门,她靠在二楼楼梯的扶手,单单纯纯的笑,其实家中最适合劝道三哥的,就是她了。
书房旁边的房间被打开,沈涵之出门来到她身边,姐妹二人就这样并排倚在那里,悠之扬着头,露出美好的颈子,俏皮问道:“姐姐觉得如何?”
沈涵之戳了戳悠之的额头,道:“古灵精怪的,怎么就那么多心眼。”顿了顿,又道:“刚才翠屏过来偷听了。”
回家的路上悠之就偷偷的拉着涵之说了自己的想法,一石二鸟。
悠之是小女孩儿,任性冲动什么的演来真是十分的本色,拖着沈言之进书房“理论”,如若家中有人心思不纯,必然要打探。而涵之则是躲在另外一个房间,只观察有没有人偷听。
自然,没有也没有关系,毕竟由悠之来劝三哥更得体也更合适一些。
现下,两个结果都是让人满意的。
“上次她就偷听来着,就三哥这个二百五才信她是偶然路过。”悠之娇娇抱怨。
涵之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道:“上次你怀疑翠屏却没有证据,怕冤枉了她害了她的性命,可是现在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这事儿我会与父亲说的,你乖一些,莫管其他,好好上学就是。”
悠之跺脚道:“姐姐刚用过了我,现在就要过河拆桥,如此委实不可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