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旁人看了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可是,心下清楚是一回事,可真要改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究竟是什么,在明知道她会不喜,会厌恶的情况下,还使他继续这么做的呢?徐晋问自己。
这似乎没有具体的答案,可真正的答案却又像是时时刻刻都写在了他的脸上,提醒着他的那些不堪又弱懦的小心思。
承认吧,徐晋。
你就是在逼她而已。
你不敢和她说你的心思。你怕她拒绝,怕她眼露厌恶,神带不喜。
她那般聪慧,你知道她定然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与其说你在犹豫,不如说,从始至终,你都只是在逼她。
你想知道她察觉你的心思之后是何反应,想知道她是否能不惧世俗,所以,从始至终,你不仅懦弱,你还无能。
两人走的路越走越偏,徐晋不知道苏木要带他去哪里,他的脑中一直漂浮着一个声音占据了他的思绪。以至于他根本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两人究竟是朝何处走的。
穿过一跳小巷,再走过一条弄堂,苏木与徐晋来到了一处寂静的地方。
前面是一片排列有序砖瓦,从上往下,先是两块极长的红绸幕帘,幕帘之后,是一块极大的舞台,而舞台的两侧,是两处小的台板。至于舞台之前,则是一块极大的空地。
这里是宋城最大的戏台。
逢年过节,此处最是热闹。而寻常时候,除非有大家大户家逢喜事会请戏班来此,一般情况下,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流走动。
苏木可不想让人撞见她与人在这边说话。
所以把徐晋带到这边之后,她索性直接就从台前翻了上去,随后将台前两侧的红布幕帘一拉,顿时便将舞台上的场景与外方隔绝了起来。
徐晋虽说一路都在走神,可眼前明显的变化,他再如何也不可能感受不到。是以苏木这边刚将幕帘一拉上,他便眨了眨眼,随即循着光线消失前记忆的苏木的位置看了过去,不解道:“苏木?”
苏木冷笑了一声。
她拉幕帘,只是想遮住外面视线,舞台会陷入昏暗这一点,是她之前没有料到的,不过这个意外出现了也没啥太大的关系。她反正已经记住了徐晋的位置。徐晋的话这边刚一落下,她便毫不犹豫的拉着舞台上的一个凳子几个大步走了上前。
木凳在舞台上被拖拽的声音十分明显,徐晋并不知道苏木此间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但借着昏暗的环境,和因为拉动幕帘而使空气中充满的灰烬气息,却让他的心跳没来由的快了一分。
“碰”的一声,苏木来到了徐晋的身前,并将凳子摔了下去。
外面比较还是大白天,虽说眼睛因着突然的昏暗有些看不太清眼前的画面,但稍作适应之后,其实不难发现,舞台上还是有些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借着这个光线,眼前的人徐晋能看个大概。不过,他此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他的手腕上倒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力度,紧接着,他的身子毫无准备的趔趄了一下,待下一刻回过神的时候,他却已经坐在了某人之前搬来的凳子之上了。
“你......”
苏木的动作简单粗暴不解释。她既然决定了要和徐晋说清楚,那便不带拖拉的。
把人按在凳子上,两人的高矮很快就有了变化,徐晋原本还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了,可下一刻,感受到自己脸上贴上的东西,他的话音却是一顿,就连呼吸,也滞住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周固定更新1万5+,没有日更一定会有一天爆更=v=
第99章 不再相见
春末之际, 宋城的夜晚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寒凉。
小院之内,松萝先后点燃了吊在屋檐下的灯笼,随后才慢慢走到了苏木的门前, 叩响了屋门,
询问道:“当家的, 晚膳好了。”
“......”室内没有回应。
松萝有些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家当家的回屋后便没再出门, 怎会没声呢?
于是, 出于不放心, 她再一次叩响了屋门, 试探道:“当家的?”
这一次, 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怎么的,屋内总算是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回应,“我没胃口,不用管我。”
今晨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似乎便有些不对,想着昨日晚间的事, 松萝秀眉一皱,“当家的哪里不适?可要......”
“咯吱”一声, 屋门由内打了开来。
彷佛为了让其安心, 苏木站在门口没有动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你自己吃便好。”
当家的脸色不太好, 可气息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屋内也没有其他什么人,排除了被要挟的可能,松萝一向唯苏木的吩咐是瞻,她连忙“哦哦”了两声,随即道:“那我把饭给当家的温在锅里,当家的晚些要是饿了便来小厨房拿如何?”
苏木实在没有胃口,不过未免让松萝担心,她还是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很快,屋内便又只剩下了她独自一人。
苏木让自己放空的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床罩继续发起了适才没发完的呆。
于是,很快的,戏台上谈话的内容慢慢的又重新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苏木是个干脆的人,既然清楚了他的身份与想法,那么断没有纠缠不清的道理。把话摊开说清楚,要么,大家一拍两散,要么,合上胃口,一拍即合。
不过,很显然,交涉的最后,并没有她期待中的那份结果。
他是宦官,是个麻烦的不能再麻烦的人。当然,这倒不是说他本身,而是指其背后所牵扯所代表的人物。
皇子......
床上的苏木缓缓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苦笑。
为什么,偏偏是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