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黄姣自认为是很不错的,但前提必须是李正真的将人掳回了家。可惜人家李正不配合,黄姣自认为她难得的脑瓜子好使了一回却没能派上用场,十分之可惜。
“那知明和知厚去哪儿了?”若不是李正干的,难道会是他们的哥哥?
“姑娘且安心在家里等着,我和阿紫分头出去找找,兴许这两兄弟只是出门去了?”
“但愿如此吧。”黄姣想到早上看到的草棚内的一幕,她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那兄弟俩个只是出门而不是被歹人掳了去。
时间慢慢地过去,眼看近午,徐伯和阿紫都没有回来。黄姣越等越心焦,她想自己与其干等着着急还不如另外找点事情做,也好分散一下注意力。若是徐伯和阿紫都找不到人,那她出去也是无用。
厨房里刘妈妈正忙着准备午饭。黄姣不由得心下内疚,这一阵子她不是生病就是忙着赚钱,家里的活计基本都摊到了刘妈妈的身上。尤其是她爹的腿受伤后,照顾她爹的任务也落在了刘妈妈的肩上,可她任劳任怨一句苦都没喊过,眼瞧着身上就清瘦了很多。
黄姣走进去找了个凳子坐下帮刘妈妈摘菜,“妈妈,这一阵子让您受苦了。”
刘妈妈拿棉巾抹了把汗,笑道:“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本来就该是老奴该做的。哪有让我坐着小姐动手的道理?姑爷腿还没有好利索,轻易出不得屋子,小姐也该多陪着说说话才好。”
“不如咱们家再买个小丫头?”徐伯和阿紫到底是陆池的人,她用起来总有些心虚,她更不好意思指使人家干活。而且自从李伯去了后,家里的活计就多了许多,只靠刘妈妈一个人怎能忙得过来?待把徐伯和阿紫还给陆池后,添人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小姐,咱们家就这么几间屋子,若是再添个人,哪里还能住得过来?难不成让新买来的小丫头子跟小姐睡一处?那也太不像话。”刘妈妈摇头表示不赞同,好容易攒了几两银子,小姐就开始手大,这样下去,嫁妆啥时候才能凑得够?
☆、坑李正
刘妈妈在为黄姣的大手大脚花钱存不够嫁妆而发愁,李正却是在为他手头没钱而发愁。
自从那天李正在村子里小丢了一回脸,这几日就老老实实地在家窝着,他爹娘虽然没有打骂他,但这种沉默的对待让他很是心乱。一出门,迎面碰上的,路边蹲着的一个个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这让他觉得莫明地恼火。虽有心不理,但那些烧灼他后背的目光就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扰得他心烦。所以他干脆窝在家里连书院都不去了。表兄刘守成过来时,他就跟抓到了救星一样把他拉进自己的屋子,“表哥,你可有好一阵子没有来了。”
刘守成阴沉着脸坐下,对李正道:“上次的事情虽说办砸了没成事儿,但我们也折进去好几个兄弟,现在他们的家人见天儿地上我们那儿去闹腾。山上老大叫我来给你递个话,当初说好的酬劳虽不用全付,但一半的跑腿费总是要给的。我好说歹说才让老大改了主意,他说你若是实在无钱付账,他倒是能给你另一种选择,既不用付账还能让你再得些回扣。”
李正此时囊中空空哪里来的银子付账?待要赖账,可人家是土匪,一群不要命的混人,他哪里敢说一声“不”字?一听说还有别的法子既不用往外掏银子还能反过来挣几个,哪里还有不乐意的?也不先问问是什么法子,只一个劲儿地点头,追着刘守成道:“好哥哥,若是我这一难关跨过去了,我以后一定报答你。求哥哥定要在老大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刘守成一付左右为难的样子,在李正再三的催促下才慢吞吞地说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老大说了,山上寂寞,正缺几个女人陪着打发时间,若是你能弄来一个两个的,他按人头给你算钱,除去你欠下的银子,一个女人给你这个数。”刘守成张开手掌在李正的眼前比了比。李正一听说要他弄女人当即就差点给吓尿了,让他调戏调戏人还行,真让他真刀实枪地掳人他还真不是那块料。李正抖着腿摸到椅子边坐下,颤抖地说道:“哥哥,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不好万一被抓住,兄弟可就要蹲大狱去。我爹娘就我这一个儿子,还指着我养老送终呐。看在咱们表兄弟的份儿上,求哥哥再替我求求情,这样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干的呀。”
刘守成皱着脸,唉声叹气道:“你以为我没求情?我都快说干了嘴了,这才让老大给了你这个机会。若是别人,事情办了却不给钱,二话不说,直接喀嚓!”刘守成做了个手势,把李正吓得瘫倒在椅子上。
“好兄弟,不是当哥哥的不救你,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上次为了你的事情跟着我的几个兄弟都折进去了,山上的人都不大待见我。若不是我跟着老大出生入死过,只怕老大早把我弄死了。”
李正一听心里更怕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刘守成凑到他跟前,悄声说道:“哥哥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在县里有个相好的吗?你就把她骗上山去,那娘们儿弱柳条似的还能制过你?进了山,她想逃也逃不出去。我在山里接应你,到那时候你不但无债一身轻,手里还能多几两银子花花,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正到底只是个弱书生,虽能动几个歪心眼儿,但若真叫他自己动手他还多少有些哆嗦,他问道:“真能行?不会被人碰上吧?”
刘守成恨铁不成钢,心想:废话,我就是来坑你的,碰不上人我还怎么坑你?瞅你那个小胆儿,就这么点儿胆子还想害人谋财,你若是能成功我才服了你了。也别怪哥哥心狠,若不是我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拿捏着,我也不会来坑自家兄弟。
“你尽管放心就是了。那条路我常走,荒郊野外的方圆十里地都见不着个人影子。你利利索索地把人弄去,待她省过神儿来再想跑也就晚了。你这么个大男人还弄不过一个小娘子?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是不是男人了?”
李正还真没这个自信,他心想:可不是弄不过吗?上回就差点被黄家的那个臭丫头给挠残废,这回方寡妇不会也像黄姣似的一样难弄吧?
刘守成把李正左右摇摆的心思给堵回去,说好了日子后志得意满地走了。他的任务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一多半儿了,希望陆爷能把他媳妇先放回来,他媳妇的肚子里可有他刘家的根儿啊。
刘守成才出村子几里地,回头瞅瞅没人跟着,连忙拐个弯,转进了山里。
“禄爷,小的按您的吩咐已经和我表弟说妥了,三日后在山口会合。”
“知道了,你先回去,到时候可别露了马脚坏了爷的大事。”广禄没给刘守成好脸色,别看他刘守成现在装的跟孙子似的,谁知道转过身后又会变成个什么东西。
“禄爷,您看,小的媳妇可能先放回来了?算下来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小的怕她担惊受怕的再对孩子不好。”
广禄冷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办事儿,我们绝不会亏待了你媳妇儿。你也挺够不是东西的,这种时候不先求着把你老娘接出去,倒先顾着你媳妇儿,要我说,你娘可白养你这么大了。”
刘守成的脸色忽青忽白,到底没敢再吭声。他若不是顾忌着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老娘留在别人的手里受苦。可他是个男人,若是叫人知道他媳妇被人抓起来后还生了孩子,到时候他头上可就妥妥地要被人安上一顶绿帽子了。虽然他知道他媳妇肚子里的种是他的,但别人可不清楚,他可不想一辈子脑袋上都顶着一顶绿帽子。即使他休了妻,这顶帽子也将伴随他一生,丢都丢不掉。更何况他媳妇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回来的,正是他心尖尖儿上的可人儿,要他休妻还不如叫他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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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姣等到做完晚饭了也没等到徐伯和阿紫回来,她心里越发地慌乱起来。这样没头没绪的究竟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眼看着天就要暗下来了,也不知两个孩子这一天可曾吃过一口馒头喝过一口汤?到底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地要掳走两个小儿呢?
太阳在山头上蹦哒了几下,最后终于藏进了山里,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很快周围都黑成了一片,除了隐隐的几家灯光,多数人家都早早吹了灯。
黄姣伺侯她爹吃了饭后回了厨房。夜里丝丝的凉风吹在身上还有点儿冷,她窝在灶台口汲取点儿炉子内的余热。刘妈妈收拾完扭头就看到小姐缩着身子坐在那里,颇有点儿可怜。她快速地抆好灶台,对黄姣道:“不早了,小姐先去洗漱,若是阿紫他们回来我再叫你。”
黄姣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也知道她此时最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轻易出门涉险。她回屋匆匆洗了一下,轻轻地在炕边上躺倒,心里想到了陆池。若是陆池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做?是不是也会像她这样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又或者凭他的聪明才智,他随便一想就能想得出究竟是谁掳了人?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黄姣一骨碌爬起来,急忙轻喊道:“进来。”
☆、今日无更
今日无更,呵呵,我明天更,一般都会双更,但若双更不了,那我就尽量一章的字多写一些。
☆、全都给
阿紫出去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她的脸上比早上时明显憔悴了很多。但她发亮的眼神和轻松的表情都清楚地传递给黄姣一个信息——两兄弟没出大事。
黄姣一看阿紫这样她心上的石头就“扑通”一声落了地。
阿紫详细地给黄姣把事情经过都细述了一遍,从她和徐伯是如何找人,到如何发现蛛丝马迹,又到跟着线索怎么找到人及之后怎样将人救出来的都一一解说详尽,当然中间还不乏把他们的主子陆池给加进去表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