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觉得他十分好笑,前天还当着众多同学的面侮辱了她一翻,今天突然跳了出来,一副护花使者的嘴脸告诉他北深是个坏蛋。
潜台词:我傅帆才是好人。
北深低低地笑了,拍了拍手,“在我面前说我的坏话,还觊觎我的人。”
看着傅帆身后七八个小弟,北深丝毫不惧,谈笑风生的讽刺道,“你还真是出息了。”
傅帆反而被北深的镇定刺得头皮一凉。
有一种,北深打架又凶又狠,他们这么多人未必能搞定他的错觉。
嘴上却不甘示弱,“行,那咱们出去解决?”
北深微微眯起眼睛,正准备起身,就被苏眠一掌给按回到座位上去。
苏眠看着北深,“你喝多了,不许打架。”
“你在关心我?”北深笑容放大,“刚刚还说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眠僵硬地解释,“可能叫你哥哥习惯了,下意识的亲切了起来,仅此而已。”
“既然习惯了,就不用改口了,我允许你一直这么叫我。”北深缓缓起身,“这几个人,我还不放心在眼里。”
北深把苏眠挡在自己身后,遮住傅帆火热的视线,他神色淡漠,转动手腕,“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他的话音落下,一拳打在傅帆的眼眶上。
北深有练过,他的速度很快,他轻而易举地避开傅帆的攻击,腿下一扫,傅帆跪在地上,他都没看清北深出招的方向,打架就结束了。
北深一脚踹在傅帆的头上,将他的头踩在自己的脚下。
脚底用力一捻,傅帆倒吸了一口凉气,北深笑的邪肆,看着傅帆的小弟们,“你们上来试试,看看谁更厉害。”
他们的老大几招就被制服,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去。
北深的笑容倏地一冷,神色阴森,“还真是没用呢。没人就的老大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随手超起一个酒瓶,往玻璃桌子上一砸,玻璃渣瞬间,分崩离析,围绕着北深的人通通后退一步,避免误伤。
北深舔了舔唇,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玻璃酒瓶,对着参差不齐的尖利部分,轻轻吹了口气,吹走残碎的玻璃,“惹我的人总要留下点什么,才能记住教训。”
他眼中的戾气让众人退避三舍,怪不得大家他的仇家都说他是疯子。
傅帆被踩着脑袋身子发凉,却还是不肯求饶,他安慰着自己,北深不会怎么样他的。
苏眠拉住北深的胳膊,“哥哥,别打架了行吗?我害怕。”
她也有点被北深的狂傲和狠厉吓到了。
这诡异的气氛中,她的声音格外醒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苏眠。
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北深回头看了她一眼,“乖。一会就好。”
苏眠皱起眉头,“我不喜欢暴力,哥哥你看着办吧。刚刚你说我可以一直把当哥哥,可你也太凶了,我害怕。”
说完她就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冲出了人群的包围,跑出了酒吧。
苏眠知道,他要是极力阻止,北深一定和她对着来,只能以退为进。
北深的看着那身影,手中的酒瓶咣几一声随意扔在地上,松开腿,垂下眼眸,“你今天走运,下次再盯着她看,小心你的眼睛。”
说完立马追了出去,可是已经没有了身影,他略一沉吟,决定先回去。
苏眠其实就躲在暗处,她看着北深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
她喜欢北深打架,更不喜欢北深为了她打架,为了她伤人。
苏眠回到北家,悄无声息地翻墙跳了进去,头上的玫瑰发卡掉在一旁的草丛里。
不久,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他蹲下捡起,看着掌心里安静躺着的玫瑰发卡,五指收起。
第二天清晨。
北木回来了。
苏眠站在客厅看着那个已经比他高一头的大男孩。
穿着黑色的宽松卫衣和牛仔裤,寸头,一张和身高不相符的娃娃脸。
眼睛像葡萄圆溜溜的,眼尾微微下垂,笑死来十分亲切,无害又温柔的青春长相。
王如彤抱住北木拍着他的后背,喜极而泣,“儿子。”
北木同样抱着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妈,我回来了。爸爸说的对,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有矛盾就解决矛盾,我不该逃走的。”
王如彤松开他,侧头去抆拭眼泪。
站在一旁的苏眠也伸出双臂欢迎他。
北木走到苏眠身前,顿了顿,问,“你是?”
苏眠推了推眼镜,“小木子,连我都不认识了?”
北木瞪大眼睛,嘴巴张成圆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