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坤宁宫前,袁皇后那头已经听说了御花园发生的事。
听完,袁皇后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倒是两个厉害的。”
卉珍姑姑在一旁服侍,便接口道:“可不是厉害么,听说二公主都给气坏了,如今正在御花园毁东西呢,不知道弄坏了多少花草。”
袁皇后摇摇头,“随她去吧。南荣这性子,也是太火爆了些。往后能有人治着她,挺好。”
卉珍姑姑看袁皇后的脸色,便知道她是极满意的。
虽然东宫的位置稳固多年,可这皇家中纷争可从来不会少。东宫确实是需要一个强硬的女主人的。
宫中消息向来传得快,等润润傍晚出宫的时候,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太子算是知道消息早的,当时他在练字,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把手中的狼毫笔掷在白玉笔洗里。
东来赶紧递过手巾给他抆手。
太子抆过手,将手巾往桌上一掼,脸色已经是十分的难看。
东来忙道:“主子息怒,县主和侧妃娘娘并没有吃亏,倒是二公主给气上了。”
太子冷哼道:“南荣这是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便觉得天下人都要忍着她,让着她了?本宫的人,她也敢这般放肆!”
东来善于揣度人心,但这是一时也摸不准他家主子到底是在心疼富阳县主还是李侧妃,便含糊道:“幸好县主和侧妃娘娘都是有本事的,不曾被她欺了去!”
太子背着手,烦躁地绕着书案走了两圈,而后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润润现在差的就是个名分,若是有了名分,看南荣还敢不敢欺负到她头上去?
要不是不想吓他的小姑娘,太子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去皇帝面前请旨了!
真是想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
“来人,更衣,本宫要出宫!”有些丧气的太子准备去看看他的小姑娘。
润润白日里遇上了南荣的刁难,心里便觉得太子知道了,多半是要来瞧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当晚她就是早早地让丫鬟都下去水了,自己守着一盏纱灯等着太子。
太子果然涉夜而来。
润润虽然有所预料,却还是带着小小的惊喜问:“你怎么来了?”
太子熟练地从窗户爬了进来,“自然是来瞧你的。”
他在榻上坐定以后,润润将面前给他准备的温热茶水往他面前推了推,“我没喝过的。”
太子接过茶盏,端起来猛喝了几口,“喝过也没事,我又不嫌你。”
这话说的,真是想让人不害羞都不成。
太子喝过茶,便问起来:“白日里南荣为难你了?”
润润道:“也不是单为难我,对着李侧妃态度也是很不好的。”
“李侧妃自然有她应对的办法,我是问你,你有没有怎么样?”
润润摇头,“没啊,我没事,二公主不过是在言语上为难了几句,我并不会放在心上。况且她也没说过我们,生气的也该是她。”
听她亲口证实了,太子也总算放了心,“你不放在心上是好的。只是南荣那脾气,你也知道,往后遇着她多加小心。”
润润道:“我省得的,表哥别担心。”
太子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她的小姑娘这么好,又这么软,她都恨不得捧在手心,怎么就有那么不长眼的人上赶着欺负她?
不过眼下确实还不到时候,他的小姑娘还没有及笄,也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内心,太子觉得自己还得再等上一等。
这一夜,睡得最不好的当属庄妃了。
南荣在御花园里发了一通脾气,回到自己寝宫也是砸了许多的东西。
一直到惊动了她母妃庄妃,她才稍微收敛了些。
如今皇贵妃已经失去圣心,端妃不成气候,年轻些的妃嫔品级又不高,庄妃这段日子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
连带着南荣,也是因为这样才越发大胆了。
不然从前她母妃被皇贵妃处处压着,时常叮嘱她谨言慎行,她也不会冒然去招惹叶家的那个丫头和东宫的李侧妃。
庄妃起先还不知道是谁惹着她了,温言软语地哄了她几句。
待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庄妃脸上也挂不住笑了,当即就指责她道:“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太子殿下的人你也要去招惹?不知道她现在在皇后和太子面前都颇得脸面嘛。那可是天天往坤宁宫跑的比谁都勤快的,你得罪了她,她少不得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说道你。你这眼看着大了,再不得皇后娘娘的青眼,你说你往后怎么办?”
南荣噘着嘴道:“皇后娘娘向来喜欢南璇多过我,有这么件事和没这么件事,有什么差别?”
“那怎么一样?!”庄妃道,“你今天下的可是太子的脸面!”
太子那是皇后的亲儿子,得罪他比得罪南璇什么的严重多了!
“不行,你赶紧跟我去坤宁宫请罪!”庄妃不由分说地就抓了南荣一起去坤宁宫。
可她们一行人到了坤宁宫门口,宫女却说皇后娘娘今日精神不济,不见客。
这可就越发急坏了庄妃,皇后这明显是恼了啊!
☆、97|看地再瘦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