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小浩从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秦筱筱是有空间的吧?她的那些食材,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吧?”
战北城的手已经碰到了门上,闻言,他像是被火烫到了,猛地转过身来,盯着坐在地上笑的诡异的战小浩,神色间闪过惊惧。
“你是不是想说我在胡说八道?哈哈哈,战北城,那你来猜猜,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战小浩的脸青紫交加,神色诡异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
“你也有空间?”这是战北城能想得到的唯一可能,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战小浩会知道秦筱筱有空间这回事。
战小浩艰难地伸出手指摇了摇,眼底露出讽刺,“我可没那样的福气,我若是有那么神奇的空间,我还会被你们抓住?”
战北城嘴唇翕动了下,想问什么,但他知道战小浩这种人的德行,他就是在等,等他忍不住要问,然后借机要挟。
“说起来,我也差一点就能有那样的神奇空间,啧啧,其实你小子的运气还真的是好,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能让你逃掉,还和秦筱筱遇上了……”战小浩说到这,突然愤怒起来,他拼命扯动着手铐和脚镣,嗷嗷吼叫着,“不公平,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战北城,你该死!你从一开始就该死!你不回来多好,我就是战松原唯一的继承人了,战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为什么你就这么贪心?宋家的一切还不够你花的吗?为什么你还要来抢我的东西!”
631 爷爷跟你道歉
战北城很想立刻离开,但是他还有话要问,于是便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战小浩。
战小浩发完了疯,突然又趴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来,此时的他没了平时伪装的老实憨厚的样子,也不复方才狰狞阴鸷的模样,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然而战北城却不为所动,他只是静静看着,等到战小浩不嚎了,他才冷声道:“演够了吗?”
战小浩趴在地上,缓慢地抬起头来,只见他脸上半滴眼泪都没有,青紫的眼睛甚至还闪着愤恨的怒意。
“战小浩,其实你心里明白,不管我回不回来,你都做不了战家的继承人!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战北城冷道。
战小浩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对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战北城。
“你包藏祸心,从小就品德不端,你这样的人,还想觊觎爷爷的位子?就算给你机会,你也没本事坐稳那个位子!”战北城居高临下望着战小浩,毫不客气地说道,说罢,再不耽搁,转身就走。
“战北城,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空间的事吗?”战小浩见战北城要走,突然就急了,他猛地站起,扑到铁栏杆处,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吼叫,“只要你放了我,不!只要你不杀我,我就都告诉你!”
战北城脚步再次顿住,但他随即就摇头叹道:“现在不是我杀不杀你的问题,而是你所犯的是通敌麦国罪,我若是因为一己之私放了你,才是犯下弥天大错!”
战小浩喉头剧烈滚动着,“那你就不想知道秦筱筱去哪了?你明明有能力不杀我的,只要你不杀我,不现在杀我,我就告诉你!”
战北城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小小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她肯定会回来!你告诉我她在哪也没用,我又没办法去找她!”
战小浩几近崩溃,哪里还有刚刚看到战北城时痛骂的那股嚣张劲,此刻的他满脸都是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战北城,你不能这样!我也是战家的人,我爷爷救过你爷爷的命,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我爷爷寒心吗?”战小浩吼道。
战北城在战小浩的怒吼声中,离开了牢房。
牢房外,战松原和战书明父子都在,旁边是一脸战战兢兢神色怪异的监狱负责人。
战北城出来时,看到战松原正在抽烟,他戒烟很久了,已经不习惯烟草的气味,抆火柴点着了,抽两口就扔掉,然后继续点下一根。
短短时间里,地上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和火柴,战书明在旁边,神情冷峻,也没阻止战松原。
“爷爷!”战北城走过去,从战松原手里拿走火柴,“我们走吧!”
监狱负责人满脸紧张看着战北城,他今天接到通知,说战将军要来看战小浩,作为监狱负责人,他自然要陪同,他原以为以战松原的身份地位,今天过来,应该会带人过来,谁曾想,他在外面接待的时候,发现来的只有战家这祖孙三代。
这本也没什么,他是听说那犯人也姓战,应该是一族的人,他还想着,能得战家祖孙三代一同前来看望,那犯人还挺有面子的,谁知道,他陪同进来后,就看到只有战北城一个人进去,战松原和战书明两人就站在外面,然后他就听见了战小浩在那痛骂战松原,还有那些战家的隐秘事。
负责人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干这一行,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知道的,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现在竟然被他知晓了战将军的秘密,监狱负责人觉得自己简直走在了刀尖上。
好在战松原除了不停点烟抽烟扔烟,并没有做什么,监狱负责人心惊胆战地将这祖孙三人送了出去,正想着要不要跟战将军保证一下,今天的事他绝对不会说出去,但他转念一想,他要真这么说了,反倒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所以他最后什么也没说,目送着战松原坐的车离开后,便神情严肃地回到了监狱,将刚刚守在那里的狱警们都召集起来做了一番讲话。
与此同时,在车上,战北城开车,战书明和战松原坐在车后座,三人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战松原叹了一声,先开口说道:“想我自诩英明,结果临到老,竟栽了!”
战书明顿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是战小浩掩藏太深,谁能知道他老实的外表下,竟然包藏了这样的祸心。”
战松原摇头,“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是有偏心的,因为当年他爷爷确实是因为救我才死,我一直觉得愧疚他们家,对他们多有提携。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我因为各种原因,都选择了无视,是我太自以为是,认为他就算有些小心思,但是本性不坏,谁知道,他竟背着我犯下那等大错!”
战书明说道:“这件事要不是北城发现的早,真要等旁人揭露,那对我们战家,对父亲,都将会是灭顶之灾!”
战松原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短短时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是啊,暗地里觊觎我们战家的人何其多,若那些证据被他们掌握,我这副主席恐怕就做到头了。”
说到这,战松原突然看向正在开车的战北城,语气诚恳地道歉,“臭小子,爷爷要跟你说对不起!”
战北城惊了一下,“爷爷何出此言?”
“当初你暗示我,说袭击你的人可能就在我身边,不然不能对你的行踪掌握的那么清楚,我其实有怀疑过战小浩,但是——”战松原又叹了口气,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选择相信他,而去怀疑你的话!”
战北城见战松原眼眶发红,明显是今天被打击到了,这也难怪,战松原这个人太重感情,因为战小浩的爷爷当年救过他,让他一直在帮扶提携战小浩一家,结果却换来恩将仇报的结果,说起来,怎叫人不寒心?
“哎,说起来,号子他爷爷当年救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另一个战友,那战友在解放前大反攻时已经牺牲了。”沉默中,战松原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632 三年后
这话一说,无论是战北城还是战松原都被惊到了。
“那父亲你这么多年对他们家这么照顾是为了什么?”战书明不理解。
战松原今天干脆就将那段陈年往事给和盘托出,“这件事说来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当年号子爷爷帮我那战友挡了子弹,虽然,他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但无论怎样,他是因为救我战友而死,我那战友感念这救命之恩,后来就嘱托我去找他家属,决定要好好照顾,结果,后来战友阵亡了,临死前,他要我帮他完成这份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