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她能够做的也就是这些,其他的只能凭借着运气了。倘若这手绢是被一个普通人捡到,那么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她从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反正手绢已经被她扯成了三片,她好歹还有剩下两次的机会呢。

……

只是,在吃过晚饭的时候,那手绢便出现在她面前,被血给浸满。

表哥站在她面前,仍然是那种淡淡的微笑,安宁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的眼睛都被那被血给浸红的手帕被充满,再也看不到其他。

她的身子一软,差点要倒了下来。

表哥及时扶住了她,声音十分温柔,“怎么了?安宁?别怕,那人没死。我知道你素来心善,肯定见不得死人,所以我只是砍了他捡手绢的手而已。因为那人不识字的缘故,所以看不懂上面的字。”

“你应该清醒这点,不然他的眼睛恐怕就要没了。”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可怕的事实,偏偏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安宁的背,像是在安抚她一样。

安宁没忍住,眼泪直接就翻滚了下来。

因为她的缘故,一个人素昧相识的人的手就这样没了!都是因为她!

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让她几乎要看不清“表哥”的脸。

“表哥”拿出手绢,声音仍然温和,“没有下一次了。下一次,砍的就不只是手了。”

“为什么是我?”心中的悲伤混合着愤怒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会知道的,等到了南夏。”

南夏!又是南夏!周安宁明明是大周人,跟南夏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关系。

“还有其他的手绢呢?”

安宁从怀里拿出另外两片事先写好的手绢,仍在他面前。

“表哥”则是当着她的面,将手绢焚烧。她这几天的努力就化作了一片乌黑,还有那无辜的人被砍下的手。

“自从被我们带过来以后,你太乖了,乖得让人吃惊,不哭也不闹。若是别人,只会以为你是死心。但我是知道你的,你从来就不是会轻易妥协放弃的人。所以我给了你一个机会,想看看你要做什么。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他的语气很是赞赏,像是在一个骄傲的家长在夸奖家里表现出众的孩子一般。

安宁这才知道,她这些天的行径其实都落在了他们眼中,甚至她眼中的机会恐怕都是他们刻意给她的。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的。

沉重的内疚感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冷冷看着他,“你别告诉我说,你们在我娘生我的时候,偷偷换了孩子。”

不然如何解释他们对周慧无动于衷,对她却如此执着的心态。

“表哥”仍然是静静地看着他,缓缓吐出四个字,“借尸还魂。”

安宁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他。

这是她穿越以后,最大的秘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掩盖着,即使是面对周李氏,也不敢泄露出半点的端倪。对周李氏而言,原先那个已经死去的灵魂,才是她真正的女儿,她不过是孤魂野鬼罢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平平淡淡地说出了她最大的秘密。

“表哥”忽然勾唇浅笑,这个笑容不带任何的阴谋算计,干干净净的。他现在那张寻常的脸竟是因为这笑容让人感到了几分的惊艳。

她回过神来,发觉到了不对劲。就算是借尸还魂,她也很确定自己没有这么一位表哥,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也不像是从现代来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表妹可知道你为何会借尸还魂?”

安宁只是保持缄默。

“表哥”似乎不介意她的态度,“之前的仪式出了点差错,所以你才会记不起以前的记忆。但你的确是我货真价实的表妹。”

听他这样语气笃定,安宁忍不住也跟着疑惑了起来。难道她真的是他的表妹吗?只是借尸还魂才来到了周安宁的身体?

她的脑海中却闪过了高楼大厦,闪过了电视、电脑、空调等家用电器,闪过了过去二十多年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画面。这些都是真实的!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周安宁,才不是这个什么稀奇古怪的表妹。

她心中知晓这所谓的表哥恐怕是弄错了人,有心说他弄错了,又生怕说出实情后,恐怕会被毫不留情给弄死。

“什么仪式?”她问道。恐怕这所有的一切都出在了这个仪式身上。

“等回到南夏,你便知道。”仍然是这句不变的万金油回复。

“表哥”眼神沉静,忽的笑了笑,“表妹,你可知一件事?”

安宁正在努力思索中,听到这话,抬头看他。

“你是我的未婚妻。”

安宁嘴角抽了抽。若是之前,她肯定会震惊到无以复加,有了前面“借尸还魂”这一遭,她已经挺淡定了。现在就算这位表哥说她是南夏的公主,她大概也会无所谓地说“这样啊”。

“之前我奶奶的坟墓是你们挖的?”她突然想起这件事,又想起了曾经想要潜入她房间的那个贼人,“那个自尽的小偷也是你们派的?”

“表哥”只是不含情绪地看了她一眼,不否认也不承认。

“表妹,我们是未婚夫妻,我愿意宠你疼你,胜过周家所能给你的百倍千倍,但是倘若你若是想要离开我……”

正好一阵风吹过,安宁不由打了个冷战。

“表哥”将自己的外套拖下,披在她身上。从安宁被迫跟在他身边后,他对待她一直都是如此温柔体贴。

“放心吧,表妹。即使如此,我也不愿伤你一分一毫,但是那些帮助你离开的人,我可不会留情。”

“这次是留下手,下次便留下命了。”

说罢,冲着她微微一笑,离开了屋子,像是给她一个思索的时间。

安宁满怀思绪,随意坐在床上。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