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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所谓的绑架与撕票
蔚海顿时来了精神,整整两天没休息的疲劳也不翼而飞:“姑娘打算找贼匪来打劫这周家吗?”
他刚猜测完,就已经摩拳抆掌了起来,一副恨不得自己亲自上的模样,“我年轻时候想做这活很久了,只可惜跟了侯爷也只能从良了。”
话语之中还很是惋惜的模样。
安宁听得额头不住冒青筋,什么年轻时候,蔚海现在也才二十多岁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现在已经七老八十了。
安宁道:“你先找一群人来假扮一下,嗯,最好是有跟脚出处不会惹人怀疑的那种。我自有用处。”
蔚海虽然有时候有点嘴贱,但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安宁把活交给他也放心。
至于周夫人和周家真正的大公子周文宇,安宁直接让人将他们交给了萧柳枝。说起来这周文宇也是个苦命的主,明明是真正的嫡长子,偏偏因为有个“情圣”父亲,身份被夺,这半生都活在欺骗之中,认贼做母。
安宁对于周台平的为人实在很不齿。倘若他是真正爱萧丽的话,应该不介意萧丽的婢女身份,直接娶了她当正妻才是。以萧若音的性格,定会给萧丽一份厚厚的添妆,放她身契,让她体面地嫁出去。周台平无非就是舍不得萧家的钱和势罢了。然后一转手给萧若音下毒,还将萧若音的儿子身份夺走,其心狠手辣让人叹为观止。这其中,萧若音母子是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牺牲者。
萧丽踩着自己的主子,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安宁想了想,直接让桂圆对着躺在地上的周文祥画画。
桂圆摆摆手:“姑娘,你别让我画啊,您是知道的,我绘画水平可差了。”她在她家姑娘身边呆了那么久,也没熏陶出几样的才艺,仍然只会吃吃吃。
安宁振振有词:“就是因为你画的不好,才让你画的!你只要能画的让人看出是周文祥就是了。”
桂圆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她家小姐高压视线中,只能皱着眉坐了下来,手里握着毛笔垂头丧气的。
玉容道:“姑娘,还是我来吧,你这不是刁难桂圆吗?”
桂圆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就要起来把位置让给玉容,安宁连忙压下她,不让她起身,“你觉得一个贼匪画图水准能有多好?若画的太好,说不定周台平看了反而要怀疑到我头上了。我就是要让桂圆画好画,然后送去周家,勒索他们十万两银子。”
安宁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桂圆这才知道,敢情她家姑娘就是因为她画得烂才找她的,也就没有所谓的心理压力了,她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姑娘你也可以自己画,然后故意画差一点嘛。”
安宁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小得意,“我水平摆在那里,就算刻意画烂,也会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一点真正水准,反而容易被人窥探出真相,自然比不上桂圆的浑然天成了。”
虽然安宁语气十分诚恳地在夸奖桂圆,但桂圆还是觉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她一脸悲愤地拿起毛笔,苦大仇深地盯着仍然昏迷的周文祥,似乎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一样。
玉容问道:“姑娘,这十万两恐怕周台平是拿不出来的。”
安宁叹了口气,“我也就是想勒索了这钱财,作为这萧若音十多年来痛楚的一部分赔偿,十万两拿不出的话……唔,最多只能减少到两万了,不能再少了。”
玉容想了想,以周家的家底,要拿出两万似乎也得变卖了所有的钱财。她其实弄不太懂安宁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难道勒索了他们就可以让他们露出了马脚吗?
安宁却暂时没有解释的想法,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桂圆在那边画画,等画完后,还大力夸奖桂圆,“画的真是不错!这头这么大,一看就是周文祥,还有这玉佩上的麒麟也挺像的!”桂圆若是放在现代,必须是一代抽象画大师啊。
桂圆也很兴奋,“真的吗?我也觉得自己画的挺好的,至少我能够认出这是周文祥。”说罢,还喜滋滋地自我欣赏着画作。
玉容扫了一眼桂圆画的图,嘴角忍不住一抽。这上面画的哪里是人啊,明明就是一个火柴人——如果玉容知道什么是火柴人的话!还有那周文祥的麒麟,直接被她画成了一只驴。
安宁对着自信满满的桂圆说道:“画好了的话,继续画周文宇。”
桂圆问:“姑娘,不是用周文祥勒索就够了吗?”
安宁恨铁不成钢地瞧了瞧她的脑袋,“周文祥周文宇两人一起失踪,倘若只拿周文祥勒索,这岂不是说明我们是为了周文宇而来的吗?故作悬疑懂吗?”
桂圆这才恍然大悟,“还是小姐聪明。”
有了刚刚“成功”的典范,桂圆顿生豪情,直接寻周文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蔚海那时候手刃下得有点狠,周文宇还没醒来,萧若音则是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痴痴地笑着。萧柳枝正在给她梳头发。她并不担心萧若音的情况,因为那位卫先生也说了,也马上给她配置解药,等服了药以后,小姐就能够恢复些理智了。
见到桂圆,萧柳枝虽然心里清楚她只是周乡君的丫鬟,但还是充满感激地行了一礼,在她心中,周家上下都是他们的恩人。
桂圆看着昏迷的周文宇,迅速开始作画。萧柳枝询问的时候,她只说道:“姑娘说了,这可是让那对奸夫淫妇露出马脚的手段之一。”
萧柳枝一脸敬畏地看着桂圆画画,心道:这难道是在画符诅咒吗?
桂圆画好了以后,完全任务,便交给了安宁。
安宁看着这两幅的画作,很满意,“有前途,以后这种活就交给你了。”她之所以会让桂圆画,一个原因是桂圆的抽象画水平很符合一个贼匪的设定,另一个则是桂圆力气大,画画的时候,每一笔都像是要戳破纸一样,绝对看不出画画的人是个女孩子。
等画好了以后,她又让桂圆按照她的话语,写了一封勒索信,上面很直白地告诉周台平,他的两个儿子都在他们手上,若想让他们活命,就在三天内乖乖交出两万两银子。还恶狠狠地表示,周台平最好别想报官,也别想做什么小动作,他们都有人监视着他们家,若是有什么轻举妄动,便砍了周家“嫡长子”周文祥的手以儆效尤,等砍完周文祥,再砍“庶子”周文宇。这周文祥明面上是嫡长子,实际上是周台平和萧丽所谓的爱情结晶,心肝肉。萧丽和周台平看到自己当年的举动让亲儿子遇到这种危机,也不知道会是何心情。
玉容看到这勒索信,唇角扬起,有些明白安宁的打算,“只是三天以内,会不会太赶了?”
安宁勾起了一个有些狡黠的弧度,“就是要赶着时间,真让他们凑足了两万两,我到时候如何找理由撕票啊。”
她说有人监视周台平并没有骗人,苏大带着好些乞丐在附近充当所谓的眼线呢。苏大也是聪明,知道这种活不能暴露出安宁的存在,即使收买乞丐,也是换了装,又胡诌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过去做这些事情的。若不是她现在去州府太容易引人怀疑,安宁早就过去看热闹去了。
她弄好了所谓的勒索信,转念一想,又在信纸上涂了某种绝育药,为了手不碰到这药,她甚至戴了好几个手套,然后再将这信塞在信封里。
她笑眯眯地看着送信的蔚海,“你可别打开看哦,若是出事可不关我的事情。”
蔚景原本没打算看的,被她这么一说,好奇心也起来了,“这里面除了信,还有什么?”
安宁露出了含着羞怯的甜甜笑容:“我只是在信纸上抹了断子绝孙药而已,若是不小心碰了,估计后半辈子很有可能就断子绝孙了。”更重要的是,这种药物能够制造出中毒好几年的效果,除非是寻来太医这种级别的,若是普通的大夫,看病过后只会以为周台平好几年前就已经中毒了。安宁下这个药,也无非就是想要给那对男女添堵埋刺。要知道,按照卫先生的说法,这种药也就是在男子身上起作用,对女子没有啥效果。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简直是再可怕不过的惩罚,蔚景看着那封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放心吧,信封上没抹,只要你不作死去打开信件,就不会有事情。”
这药可是她花了好大功夫才学会的,第一份就送给了周台平,想想有点小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