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一听,挑眉笑道:“哦,原来是马掌柜消停了,只不知他是怎么消停的,呵呵,本宫似乎错过了不少精彩的事儿啊!”
墨大娘谦虚的说:“什么精彩?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已,不配污了皇后的耳朵。”
采薇笑道:“事无大小,只要是新奇的趣事儿,本宫就喜欢听!”
赵夫人说:“既然皇后娘娘喜欢听,不如大娘就大方点儿,说给皇后娘娘听听,顺便给大伙解解闷儿。”
墨大娘道:“承蒙皇后若不嫌弃,民妇说说也无妨!”
……
原来,那马掌柜和他的新夫人白氏自从那日在赡养堂闹掰之后,就一直唧唧啾啾的,闹个没完。
白氏的脸被鹦哥抓伤后总也不好,虽然吃了不少名医开的药,也上了不少名贵的药膏,就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而且伤口还发了炎,那张俏生生的脸蛋儿已经烂了一半儿了,骨头也露出来了,整个人跟夜叉一般。
开始时,马掌柜还强忍着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可那张的伤越来越重,还发出一股腐烂的怪味儿,他终于受不了了,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即便是回了家也拒绝在跟她睡在一起。
白氏是个性左的,一直把自己毁容的事儿归咎在马掌柜的头上,如今将马掌柜已经开始嫌弃她了,心中越发的怨恨起来,终日里哭嚎叫喊,吵得家里鸡犬不宁。
马掌柜心里早就悔不当初了,恨不得立刻休了白氏,再把墨大娘母子接回来,只因白氏掌握着他贪污聚福德财物粮米的事儿,又不敢得罪白氏,只好忍气吞声着,背后却依旧去找墨大娘,死皮赖脸的纠缠不清。
墨大娘不愿跟他纠缠,疾言厉色的怒斥了他几次,他却不知悔改,后来还越发的变本加厉,常常在墨大娘往来赡养堂的路上纠缠她,墨大娘无奈,只好派人将这事儿偷偷地告诉了白氏。
白氏这些日子正为马掌柜不肯跟她同床闹心,听闻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当即雇了辆车子,追踪马掌柜的行踪。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她就在墨大娘回家的途中监视到了自己的男人。
见到时,男人正拉着墨大娘的马车,苦苦的哀求着。
“翠花,你再耐心等几天,那夜叉婆的脸都烂了,不定早晚儿就去见阎王了,到时候,我就再把你迎回来,还让当马家的主母……”
坐在马车里的白氏听到马掌柜的声音,肺子都要被气炸了,和着这老狗给自己毁容,是找为了讨好原配啊!
她气血上涌,忽的从车上跳下来,旋风似的冲上去,一把揪住马掌柜的胡须,撒泼打滚儿的哭嚎起来。
“黑了心肝的老狗,玩儿够了老娘,就跟你那老贱人算计起老娘的性命了,你忘了老娘在床上怎么伺候你了吗……”
马掌柜早就被她闹得受不了了,今儿见她竟然当着自己前妻的面儿打自己的嘴巴子,还骂出那么多娼妓都不好意思骂出口的话,当即也火了,一个漏风掌扇倒了白氏,上去一顿老拳加炮脚,把白氏打得奄奄一息,最后连声叫都出不来了,才被马掌柜丢回到车里,拉回了家去……
从此,白氏和马掌柜彻底翻脸。
马掌柜仗着白氏的衣食住行得靠他周济,所以料定她不敢轻易的去揭发检举他,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而白氏对马掌柜已经彻底的死了心,对他的怨怼也越来越重。
终有一日,趁着马掌柜去酒楼的功夫,她偷偷地跑出了家门儿,将马掌柜之前在聚福德贪污的证据交到了霍家大公子霍渊的手中离。
霍公子拿到证据后,查看了一番,发觉里面另有猫腻,便派人将这些证据送到了应天府。
应天府的府尹大人见马掌柜涉案的金额巨大,当即拘捕了他,经过审问核实,审出马掌柜确实贪污了聚福德为数不少的财物和粮米,从中还牵涉出霍家的二老爷与之同流合污,共同贪墨霍家的银子……
白氏告发了马掌柜,自知马掌柜事发后,官府定会来没收他们的家产,所以,事先将家中值钱的财物都收拾好,没等官府前来,就卷着财物逃之夭夭了。
至于她一个单身的受伤女人,带着那么一大笔的财物出逃是否安全,就不得而知了……
得知此事,采薇顿觉大快人心,像马掌柜这种为了一点美色,就忘恩负义、抛弃妻子的小人,活该他落到这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身陷囹圄的田地。
还有那个白氏也好不到哪去,毁人家庭,活该她被毁容,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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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皇后娘娘难得回来一趟,趁着还没到回宫的时刻,得跟母亲说几句体己话,吃过晚饭后,众夫人们都很有眼色的告辞了。
湘云也随着大伙儿向采薇告辞,被采薇留住了。
刚才吃饭时,采薇发现湘云的话很少,好几次都怔忪着失神,才成亲两个月,她的人就瘦了一大圈儿,原来圆滚滚的小脸儿如今已经瘦出尖下颌,脸蛋儿也不似从前那般红润了。
之前几次见见面她都没有留意到,今儿离得近,才发觉她跟成亲前相比变了很多,人瘦了、话少了,和从前那个欢快、乐观的少女眼见得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妇,作为朋友,她的这种变化采薇不能视而不见。
穆府的后花园儿的人工湖中,有一个三面环水的亭子,幽静的很。
采薇和湘云走进亭子,吩咐跟着的侍女们都远远的站着,只她二人坐在亭子里,边看外面的景色,边聊天。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天边燃起了灿红的晚霞,落日的霞光将园子里的花草树木,假山怪石上都镀了一层薄薄的淡金色,连湖面上都像撒了一层金漆,波光淋漓中,大片的金色将花园衬托得美轮美奂,美得有点不切实际。
湘云和采薇坐在美人靠上,悠闲的往湖里投着鱼食。
“湘云姐姐,你在理国公府的日子过得还称心吗?有没有什么人为难你?”
湘云听到采薇的话,神色滞了一下,随即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半晌才答:“还好!”
采薇瞥了她一眼,不客气的说:“倘若还好,你就不会犹豫这么半天才回答了,更不会是这么一副纠结的表情…。”
湘云沉默了,她低头望着湖面,肩膀微微地颤动着,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采薇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迟迟不肯回答,遂别过头,低首望着湖里摇摆着尾巴觅食的鱼儿,轻声说说:“湘云,我不是想干涉你的事,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过得好,不希望你不开心。如果你在理国公府里过得真的不如意,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到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只当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