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2 / 2)

对面的茶楼里,刘喜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凝香阁,转头对他的一个随侍说:“去,查查刚才进去的那个人在里面做什么呢?把他所做的事儿查清楚,一点儿不漏的回来报我!”

“是!”

随侍拱着手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刘喜摇了摇头,叹息说:“沈菊花呀沈菊花,看来你遇人不淑,嫁给地地道道的人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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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李生的下场

宁淮秀坐着车子,一径行至宫门前,在侧门处下了车,随着那传旨的太监步行,往寿仙宫去了。

这是自地震后她第一次入宫,新修建的皇宫与她前世所居的皇宫大不相同,虽不及前世的宫苑的宫殿多,却比前世的诸多宫殿精致了许多。

却见那新宫殿紫巍巍锦堂画栋,碧沉沉彩阁雕檐,所经过的宫殿皆安着透明铮亮的大块玻璃,显得宽敞明亮,气派非凡,磨砖砌就萧墙,白石铺成路径,紫街两道,现出二龙戏珠;阑干左右,雕成朝阳丹凤。翡翠亭万道金光,御书阁千层祥瑞。祥云映日,显帝王之荣华;瑞气迎眸,见皇家之极贵。金门外梅花飘香,玉户下松柏苍翠,楼阁重重,水榭蜿蜒,恍若人间仙境。

如此美景,宁淮秀只略看了几眼便放下了,此时,她的心中没时间感慨两世的变化,也没时间嫉妒穆皇后的显贵荣宠,一路上,她的心思都花在如何为自己辩解,开脱了。

到了寿仙宫,外面当值的太监进去禀报了,采薇和南宫逸正坐在炕上说话,听闻宁淮秀到了,南宫逸道:“娘子,朕没心情看她装模作样的演戏,也没时间跟她啰嗦,直接用药,让她说出真相。”

采薇点头说:“也好,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我,宣她进来吧!”

宁淮秀进殿后,见帝后二人正盘膝坐在靠窗的炕上说话,两人都穿着家常的衣裳,随意的坐在那,脸上带着闲适淡宁的浅笑,并无恭敬或威严的神色,倒像一对寻常的夫妻似的。

她的心中又是一疼,前世,他无论跟皇后在一起,还是跟她或哪个妃子在一起,都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悠闲的家常模样,那时的他虽然也常笑,但那懒洋洋的笑意中总是带着几分嘲弄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让人看了没由来的害怕,偏他魅惑如妖的笑容那么美,如罂粟一般,把她们迷得完全失去了自我,明知道爱上他不会有好结果,却又无法自拔的爱上他,无法回头。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心情复杂的伏在地上,礼数却一点儿都不走样,恭敬柔顺,优美大方,然而,伏了半天特未听到皇上皇后叫她起来的声音。宁淮秀正正诧异着,忽然听到头顶上一阵扑棱声,像是鸟儿的在头顶上飞过似的,她不好抬头去看,却忽然觉得紧鼻子一呛,像有面粉似的东西迎头洒落下来,模糊住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住了她的……神志……

“主人——”

鹦哥儿飞回到采薇的肩膀上,示意自己的任务完成。

采薇盯着地上的宁淮秀,缓缓的开口说:“宁淮秀,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宁淮秀抬起头,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似的。

“说,是谁指使你来害本宫的?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

青县某座茶楼里

刘喜坐在茶桌旁,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儿挺随侍回话,当刘喜听说李生竟然拿着皇后娘娘赐的玉佩去赎一个妓女时,将手里的一把瓜子扔到托盘里,冷笑说:“终于见识到什么叫色胆包天了,竟敢拿着皇后恩赐的东西去赎一个妓女,呵呵,真是花样作死啊,既这么着,我便成全了他吧!”

随侍说:“主子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刘喜站起身,冷笑道:“去县衙!”

县衙里新任的县太爷并不认得刘喜,但师爷却认得他,从前跟在沈路明身边儿的几个捕头也都认识他,见到他来了,急忙把他的身份告知了新任的县太爷,县太爷听说了刘喜的身份,赶着起身拜见,刘喜客客气气的说:“知县大人不必客气,杂家此来,是因为丢失了一件要紧的物件,所以特来麻烦县令大人做主,帮杂家找回来…。”

县太爷一听,忙不迭的说:“公公丢失了什么物件,尽管吩咐下官,下官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公公的物件找回来。”

刘喜道:“物件不大,是一块玉佩而已,杂家已经查出是谁偷的了,请县令大人派人去将那窃贼拿住,把杂家的玉佩要回来…。”

那玉佩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李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皇家赏赐之物被他拿来赎个妓女,会是多大的罪过,所以,为小命儿着想,即便是把盗窃的罪名扣给他,谅他也不敢分辨什么,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且说那李生自鸨儿走后,便坐立不安的等在了凝香阁里,不时的抻着脖子向外张望着,已经一年不见依依了,不知她现在怎样了?这一年来有没有受苦,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长得那么好看,青县里惦记她的男人多如蚊蝇,他不在的这一年,她一定没少挨欺负…。

想到这儿,他的心疼了起来。

因为心疼她,他拼着得罪岳父岳母和新婚妻子,借着祭祖的由头,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就是为了为使她少挨几天的欺负,少受几天的罪,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他有钱了,可以给她赎身了。

明天,他会偷偷的把她带到京城去,买一所幽静的小院儿把她养起来,等将来他掌控了整个沈家,把沈家的家财都弄到了手,就休了沈菊花那悍妇,再把依依扶正。

京城离青县甚远,没人知道依依的出身,到时候,凭依依的美貌和风韵,一定可以做一个值得他骄傲的夫人…。

正想着,忽见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和车轱辘的滚动声,马车似乎在门口停了下来。

李生急忙起身,往外边儿迎去。却见一辆青绢幔的马车在凝香阁的门口儿停了下来,车辕上坐着的两个小厮下,一个捧着猩红的毡包,一个拿着湘妃竹攒花的拜匣。

车夫先下了车,把横在车辕上的脚踏放在了车帘儿下,道了声:“李妈妈,下车吧!”

帘儿掀开,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踩着脚踏下了车来,前面的丫头抱着琴囊,后面的一手捧几个手卷,一手腕上挂着一支碧玉箫。

两个丫鬟下的后面,跟着笑容满面的鸨儿,鸨儿的身后,才是他日思夜想,思之如狂的依依。

依依在车上时就听鸨儿说了李生发迹之事,如今见到李生衣着齐楚,一派贵公子的气势,心中更是欢喜。她秋波流转,双弯活水,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生,娇羞不已。

李生见到依依美貌未减,待自己还是么温情脉脉,心中也很欢喜,温柔的看着依依,一副欢喜的模样。

鸨儿看到他们如此,笑道:“青天白日的,你们小两口儿只管眉目传情的做什么?既有那份心思,何不回屋里去亲香,便是睡到了一起也没人管你们,反正依依已经是你的人了!”

李生道:“妈妈说笑了,劳烦妈妈把依依的卖身契给在下,再写好文书,在下今儿便要带依依走。”

鸨儿道:“这个好说,只是依依的头面衣裳什么的,都是我逐年帮她置办的,不能拿走。”

那些东西李生本来也没有放在眼里,听了鸨儿的话,不以为意的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