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嫉妒了?”褚昭钺猛的转过身来,朝站在田埂上的许瑢笑了笑:“要不要下了试试身手?”
许瑢脚步点地,纵身一跃,人已经到了褚昭钺面前,伸出手来捏了个兰花,朝褚昭钺面门而来:“好好好,那我就来试试褚大公子有没有武功精进。”
褚昭钺轻轻扭身避过,许瑢的手指落了个空,两人跳了起来,在空中交手数招,这才又落到了地上。许瑢看了看褚昭钺,嘴角露出揶揄的笑:“阿钺,你黑了瘦了,月夕见了肯定会心疼。”
“阿瑢,莫要说笑。”褚昭钺皱了皱眉,许瑢是嫌他的事情过得太平淡了,想要把他的日子弄得一团糟不可?
“阿钺,我可没说笑,是真的。”许瑢看了他一眼:“你失踪以后,月夕便病倒了,茶不思饭不想,人瘦了一大圈。”
“阿瑢,你又何必提她?你知道我并不心悦于她。”褚昭钺摇了摇头,许瑢的心事他知道,可月夕对于他,只是一个小妹而已。
“唉……”许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盛明珠真的那般好?我看她也不过尔尔,而且,”他的眼睛眯了眯,面容收敛:“你不在京城的日子,褚国公府派人去东大街诸葛先生那里去算卦了,盛家,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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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节的午后,日头白花花的一片,十分毒辣,晒得行人额头上亮晶晶的一片,可这却依旧阻止不了民众看龙舟的兴致,河堤上全是人,摩肩接踵,个子矮些的,被陷在人墙中,着急得直跳脚,不住的扒开人群朝前边挤,惹得不少人愤愤不平的骂:“挤个啥子咧,就不会安分些!”
炮仗的声音响了起来,鼓声震耳欲聋,众人都齐齐往渡口那边看了过去:“祭河神啦,很快就要赛龙舟了!”
河堤上一棵大柳树下有个摊子,小小的桌子上放着十几个粗瓷碗盏,里头盛着透明似琥珀的凉茶,上边还仔细的盖着一层细白布。
盛芳华朝人群看了看,不住的叹气:“唉,每年都有赛龙舟,每年都有这么多人。”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人们对赛龙舟这般狂热,后来才慢慢明白,在这没用什么娱乐活动的大周朝,赛龙舟那可是每年的盛会。
大周朝的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桃花村里的人都是早早的起来去地里干活,晚上也是早早就睡下了——这小山村里没有几家富裕的,大家为了节约灯油,只能早点上床睡觉。相比起来,她做铃医还算是日子充实,每日里头都还能有些事情做,不至于让她觉得枯燥无味。
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逢年过节便成了大家放松自己的最好时机,也怪不得众人对于这看龙舟这般狂热。
盛大娘点着头:“谁说不是呢,今年也不知道会是哪个村子能得彩头哪。”
像赛龙舟这般盛会,大家都十分重视,沿河附近的村庄都会参赛。先是村里一道扎龙舟,然后再选出一批年轻力壮的练习上大半个月,就等着端阳节这日与邻村一较高下了。
桃花村自然也参加了龙舟赛,挑了二十四个年轻后生。
“盛姑娘,我们村肯定能赢到彩头的。”
王二柱第一次被挑了去参加赛龙舟,开心得不行,瞬间觉得自己强壮得天下无人可比,开开心心跑到盛芳华这边来报喜,他挺直脊背拍了拍胸膛:“盛姑娘,你会看到咱们村里的龙舟第一个冲过红绳的。”
盛芳华点点头:“努力,我们会看着咱们村的龙舟一马当先的。”
赛龙舟讲究的不仅仅是参加的后生要有力气,更重要的是合作,力气要使得一致,跟着那鼓点走,吭哟吭哟的口号喊起来,矫健的胳膊甩动,木浆入水,激起白浪滔滔,这才能将龙舟飞速像前推动。
很显然王二柱力气不够,而且也没太多的协作精神,之所以今年会选他去赛龙舟,大家推测,可能是村里去年走了几个服兵役的,实在挑不出什么人来了。而在盛芳华看来,王志高这是在有意培养自家孙子,看看以后能不能接他的手,在桃花村里独当一面呢。
“姑娘,劳烦给我一碗水喝。”有人挤到了盛芳华摊位面前,朝她点了点头,随手放下几个铜板:“多谢了。”
盛大娘慌忙将铜板推了回去:“不过是一碗凉茶水,不用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