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有人认为,林昭到底还年轻,故而过于情况。小小年纪,就敢在治河这样重大的事情上指手画脚,一会该吐槽的还是要吐糟,也算是给年轻人一点教训。不过也有人信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比如吕惠卿。
对于林昭的实力和为人,他比别人体会更深,难不成这小子当真治河有方?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无疑会更加的飞黄腾达?以后再想要报仇可就难了。一时间,他心中的权力**更加的浓重。至于王雱,心里则微微有所酸楚,有些嫉妒。当然了,也要看看林昭到底有什么提议,最好是被驳斥的体无完肤,他可是等着看笑话呢!
王安石站在前方不动声色,在治河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很公允。如果真有办法治理黄河,无论是谁他都会表示支持的,王相公虽然执拗,却也耿直。
至于赵拚,心情就略微有些复杂了。仁宗之子如此优秀,为治河做出贡献自然是好,值得称颂。可是他越发身处高位,他与当今官家之间的矛盾就越明显,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呢?
林昭在内侍的引领之下步入朝堂,年轻的面庞加上那侍郎级的朝服,在朝堂上显得是那么的特别。年老的有些汗颜,年轻的有些艳羡,鹤立鸡群的林侍郎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在经过多日的准备之后,林昭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治河方案。可行性与效果预测等各个方面,都有过谨慎的预测和评估,肯定能让赵顼心动,他也有信心说服朝廷诸公。
当宦官来传旨的时候,他知道第一个目的达成了。至于第二个目的,需要在朝堂上努力一番。
“臣林昭参加陛下!”林昭不得不躬身向龙椅上的侄子行礼,那本该是自己的位置,自己更为尊贵,而今却不得不委曲求全向他行礼。总有一日,要将他拉下来,跪伏在自己面前。
“东阳免礼,这道治河之策是你所上?”赵顼对林昭很客气,之前他有些苛待了林昭,心中略微有些歉意。故而通过封侯的方式来弥补,同时希望林昭因此感恩戴德,继续培养为心腹。而今看来似乎是有成效的,在自己最无奈的时候,林昭上书为他分忧,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
“是的!”
赵顼笑道:“那你为诸公说说吧,你要采取怎样的治河方案!”
“河水回归东流,重修二股河!”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实践已经证明,二股河方案失败了,林昭却还要提出这样的方案?他脑袋被驴踢了吗?还是发烧了?
“东阳,大名府的决口尚未堵上,这二股河该如何重修?是何道理?”很显然,赵顼这是要和林昭一问一答,来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林昭朗声道:“黄河必须恢复东流,对这个问题,诸公有异议吗?”
这还用说吗?谁敢否定大宋朝国防的最基本策略?自然没有人反对。
“那就好!”林昭续道:“回过东流无外乎有以下几个方式,第一便是恢复横陇故道;第二,由北清河济水故道入海;第三,通过汴河与泗水引入淮河,由两淮入海;第四便是刚刚失败的二股河!
不知道诸位前去考察过没有,横陇故道淤积严重,要是要清理出来,需要数十年的时间,眼下黄河已然是燃眉之急,只怕我们等不起。至于北清河,需要经过梁山泊等地,似乎也还不错。只是工程量浩大,一不小心可能还会危害京东路,是以不敢冒险。”
两淮与江南乃是大宋钱粮基地,汴河与泗水运河更是大宋朝的经济命脉,谁敢让黄河夺淮入海?所以只剩下了二股河东流的方案!
有人立即反对道:“可是二股河刚刚失败,是不可行的!”
“失败了一次就一定不可行吗?”林昭反问一句,说道:“大名府附近的黄河东流,相对来说地势比较地,是可以引导河水东流的。只要清淤及时,完全可以。诚如欧阳公当年所言,只要修好了入海口,河水自然东流!”
“话虽如此,清淤之事哪里那么容易?如何才能做到?再者,大名府的决口十分严重,如何才能堵塞,即便堵塞了,又如何保证河堤再不决口?”
“堵上决口不难,只要东流畅通,洪峰可以安然通过,自然不会出现决口的事情。再者,我有办法,让河堤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