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谔快速浏览一遍,讶然道:“秦王殿下这是……”
“种(咏)四哥的事情,秦王殿下并不知晓,他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让我们依照计划行事!”折克行道:“种四哥之事是个意外,却也恰好是执行计划的契机,所以你放手去做吧……不过凡事小心,争取少吃亏,尽可能寻找机会救出令兄,完成秦王殿下的交代的任务!”
种谔当即道:“好,有殿下这句话,种家必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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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乙埋赶到鹅枝谷的时候,战事已经暂时停歇了。
索九思来报道:“国相,已经成功围困了种咏所部,消息已经传去了银州!”
“很好!”梁乙埋赞赏道:“没有拖泥带水,如此最好不过!”
“此乃国相妙计,末将不敢居功!”索九思虽然是个急性子,但为人还是很谦虚的。
梁乙埋问道:“银州那边有什么反应?”
“种谔和其侄子种师中已经带兵前来救援了!”索九思道:“不过兵力不多,只有三万人!”
“是吗?那折克行呢?”梁乙埋继续询问,言辞表情中看不出喜怒哀乐。
“听说种谔和折克行闹翻了!”索九思道:“亲哥哥遇险,种谔二话不说就要带兵前来救援;但折克行却说敌情不明,需要谨慎,从长计议。
可种家人不听,坚持要第一时间救援,折克行以主将的身份压制,可种谔根本不听命令,直接带兵过来了!”
“这样啊!”梁乙埋道:“理智终究抵挡不住亲情,不过折克行倒是谨慎,倒是个麻烦啊!”
索九思笑道:“国相不必担心,倘若先剿灭了种家,折克行孤掌难鸣,如何能支撑大局呢?我们在盐州集结了这么多兵力,如今正好用在折家身上!”
“但愿吧,你先准备迎战种谔,此人老谋深算,你可要小心!”梁乙埋已经不是当年的乐天派了,凡是都不抱必胜的把握,比较谨慎。
“是!”索九思领命之后,轻声道:“国相,既然有了种咏,那个王中正就不必留了吧!”
“怎么着?”梁乙埋略微沉吟,说道:“既然如此,就干掉那个草包吧,不过那些残存的宋军先留着,给他们震慑就足够了,且先让他们苟延残喘几日。我们手上的宋人,无论亲疏远近,种谔都会分心的!”
“是!”索九思早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一直想要干掉王中正,此刻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哪里还有犹豫,立即策马冲进了鹅枝谷!
王中正被西夏士兵绑过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相反十分落魄。
“这不是威名赫赫,战无不胜的王公公吗?怎么这幅德行?”索九思哈哈大笑,出声奚落。
“尔等蛮夷,终究会败于上国大军,休要逞一时之张狂!”王中正纷纷道:“若非援军未能及时到达,本将必克盐州,让尔等横死城头!”
“是吗?这么厉害?王公公乃是天生的战神,哪里需要援军呢?”索九思冷冷一笑,突然神色转寒,冷笑道:“不过是个草包,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若非本将军主动撤离,你能进夏州?痴人说梦吧!”
王中正的脸色骤然间很不好,最后的伪装被人当面撕开,原形毕露,滋味很不好受。
“不过呢,若非你这么愚蠢,我们又怎能将宋军引入彀中呢?”索九思冷笑道:“说起来,还得多谢王公公,若非有你,我们又怎能在神堆驿伏击种咏呢?
做人呢,要敢做敢当,其实人家种咏是有心救援的你的,奈何你自己太草包,要是早点走,更努力一点。再往前三十里,就能与他们会合,或许还能活命,也不至于拖累种咏,以及接下来的种谔啊!”
三十里地!王中正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不知道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在努力点,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误解而心生懊悔。没有人知道,或许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明白。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索九思冷笑道:“你已经没用了,又口出狂言,玷污了本将军名声,所以……只有死!”
话音落地,手起刀落,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