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潘阳笑道,“同志要是怕我蒙您,我也不走,我们现在就去最近的供销社,您大可以问问供销社的价钱,看我有没有蒙您,您自己想想也知道了,市场上猪肉都买将近七毛钱,我这一瓶肉罐头怎么也得有两三斤重,还是经过加工的成品呢。”

男人犹犹豫豫,选择听潘阳的建议,他要先去供销社问个价钱,心里好有个底儿。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供销社里头,像潘阳手里那么大罐的猪肉罐头卖两块钱,牛肉罐头要两块二,鱼肉要一块八,至于水果罐头还明码标价八毛钱。

这么一对比,潘阳卖的不要太便宜。

出了供销社,男人一口气跟潘阳买了猪肉罐头两罐,鱼肉、牛肉罐头各一罐,至于水果类的则要了两罐黄桃罐头、两罐鸭梨罐头。

加起来一共七块钱。

潘阳从兜里掏出罐头给男人,男人接一罐就立马塞到自己公文包里,本就不大的公文包愣是被塞得鼓鼓囊囊。钱货两清之后,男人抱着公文包,脸上带着捡大便宜的欢喜之色匆匆往家走去。

又赚了七块钱,潘阳喜滋滋的将钱叠好,生怕装在身上弄丢了,特意将它们变没存放在空间里。

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升到正中央了,摸摸已经空了的肚子,潘阳不打算再去饭店吃饭,而是按自己的记忆去了淮河堤坝上。

这个点堤坝上没有人,潘阳寻了处有树遮阳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想到昨天存放在空间里的两只野鸡,潘阳怕它们饿坏,放它们出来,手里拽着麻绳,任由它们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低头找食物。

不仅鸡饿了,潘阳这会儿也是饿的不行,从空间里摸出一包方便面,又摸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之后,倒了些水在堤坝的凹陷处,喂两只野鸡点水。

视线落到矿泉水瓶的商标上,潘阳不停骂自己大意,看来还是没有经验,早上卖的挂面全带有商标,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如今潘阳只能祈祷买走的人从不关心自己买的东西是什么牌子的、生产日期是什么时候。不过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反正他们也找不到她,本来就是钱货两清的事,发现了还能去找谁?

平复了惴惴不安的心,潘阳吃了饭之后靠在树干上眯眼休息了会儿,下午潘阳并没有再找机会去卖东西,而是去了供销社购买她想要的材料。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各种外包装。

像罐头、肥皂、洗发水这样的,潘阳能直接撕了商标都不担心卖不掉,可诸如大米、面粉,还有方便面饼干这类的东西呢?根本就没办法撕包装袋。

所以潘阳决定她要将部分东西重新包装,准备好之后明天再拿到早市上卖。

照例进了昨天去的那个供销社,潘阳在橱窗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她想要的,于是开口问供销员,“大姐,有麻袋或蛇皮袋吗?”

还是昨天那个眼长头顶的大姐,看了潘阳一眼,似乎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懒洋洋的对潘阳说,“麻袋有,蛇皮袋没有,不过有尼龙袋。”

尼龙袋也行,装面粉也不会漏。

潘阳道,“多少钱一个?”

供销员上下打量了潘阳,阴阳怪气反问她,“你买不买?”

潘阳神烦她这态度,心里有火,讲话大声了些,“我既然问了肯定就是要买,我买个东西难道不能知道价钱?”

供销员似乎被噎了一下,这才从椅子上起身,不情不愿的从柜台里头翻翻挑挑,拿了麻袋和尼龙袋放在柜台上给潘阳看,“麻袋一毛一个,尼龙袋一毛五。”

这么贵!潘阳砸舌,一个尼龙袋都能买一斤面条了,难怪他们农村收了粮食之后,都没见装进袋子里,而是在供销社用破了的草席或竹竿席围成圆柱状,收回来的粮食全堆在里面。

不过再贵也得买,潘阳估摸了下自己存的粮食,一口气买了十个麻袋,十个尼龙袋。

除了这两样东西,潘阳又买了油纸,她打算将方便面、饼干、糖果之类的全包在油纸里,能卖的话就全卖掉。

抱了一堆东西,潘阳回到堤坝上,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赶紧动手将大米、白面全换了包装袋,至于换下来的蛇皮袋,潘阳用刀将蛇皮袋分割成同样大小的蛇皮块,把她空间里剩余的挂面全部改包装。

这些活虽轻,但精细复杂,潘阳忙活了半天才将所有东西改头换面,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整座县城开始暗了下来。

毕竟是县城,不可能没有娱乐活动,据潘阳所知,一中对面的大操场上每天都会放电影,而且是免费观看,城里的居民只要搬个大板凳过去就可以凑热闹。

潘阳好歹是受过各种娱乐节目洗礼的人,对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丝毫不感兴趣,与其去玩耍,还不抵回桥洞早早睡觉。

今晚少了刘铁柱,潘阳独自一人蜷在桥洞里,睡得不□□稳,虽说这个年代的人相对朴实,可总有坏人不是,一夜睡得惊惊蛰蛰,终是熬到了天亮。

照例是去赶早市...

潘阳在县城待了五天,几乎把空间里能卖的东西卖了差不多,第五天晚上,她蜷缩在桥洞里,借着昏黄的火苗光数了身上所有的钱,一共两百六十八块七毛钱,还有二十斤地方粮票和五斤全国粮票。除此之外,更令潘阳兴奋的是,她卖肉罐头换了三斤肉票!

这意味着她能给家里买点肉带回去了!

此时大概没人会想到,这个睡在桥洞、穿着破烂的农村男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钱。潘阳又是欢喜,又是忐忑不安,将所有的钱小心翼翼存放在空间里,生怕夜里有歹人,这一夜她不敢睡,睁着眼直到天放亮。

等外头天一亮,潘阳直奔汽车站,在那里找到去他们乡的唯一一班汽车,花五毛钱买了车票,载着满满的收获回了她的家乡。

原本潘阳想给几个萝卜头买身新衣裳,可转念一想,家里老小的衣裳全是张学兰打布做的,在穿衣方面,显然张学兰比她更有经验,与其买的不合适,倒不如回家给钱,直接让张学兰给他们都做一身。

到乡里下了车,潘阳又去了乡里供销社,打算买点吃的带回去。她去得巧,供销社里刚从上面调了三级新鲜猪肉,为的是给在乡里工作的商品粮户口提供一个买肉的便宜渠道,这倒便宜是便宜了潘阳。

潘阳毫不迟疑的用肉票买了三斤肉!

供销员见票就卖肉,可不管是不是乡里工作人员,拿刀一刀切下去,连皮带肉给潘阳割了三斤。

紧挨着猪肉的是猪下水,堆在一旁,没人稀罕。

老潘家的人都爱吃猪大肠,潘阳笑呵呵的问供销员,“猪下水多少钱?”

供销员见难得有人买这东西,忙道,“这一堆,八毛钱你全拿去,票都不用了。”

供销员眼尖的瞧见潘阳的视线又放在了猪蹄上,接着道,“还有这副猪蹄,大兄弟要是也拿走的话,我都算你便宜些。”

最后潘阳要了猪下水又提了一副猪蹄,全装在布兜里,一块拎了回去。

等到村里时基本中午了,因为是周天,几个萝卜头没上课,在打谷场上疯做一团,还是潘士松眼尖,最先看见潘阳,立马甩下一块玩的小伙伴们,飞一般的奔向潘阳。

他脸蛋红扑扑,跑的极快,嘴里不停喊‘阿哒’,开心极了,扑到潘阳大腿上,抱着就不撒手。

“阿哒,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