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看着眼前一个纯白色的物体很久,才愣愣地伸出手指戳了戳。
那物体晃了晃,又慢慢回到原位。
她觉得有趣。又加大力度一戳,那物体晃动的弧度更大,回到原位的时间也更久。
她想了想。身体飘到其上,她知道。这个物体叫棋子。
放眼望去,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零散黑白棋子分散于四处,有些地方密集,十数颗相邻,很近,有些地方稀疏,不过一两颗点缀着。
因为立于白色棋子上的关系,她又发现了一点。
这个棋子似乎在移动,虽然很缓慢,但仍被她发现了,她脚下的棋子正带着她缓缓往另外一颗黑色棋子靠近。
脚下的棋子并不大,有些像一个座垫,她坐下,盘起双膝,她本能地觉得似乎这样更舒服。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半透明状态,犹如一缕清烟,似乎微风轻轻一吹,就要消散于无形。
她又有些苦恼,这是哪里呢?
没有人给她答案。
她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周围,很快又发现了异常。
因为她坐着那颗白色棋子靠过去的缘故,前方那黑色棋子微微颤动,似是感受到了威胁,可是它周围的路都被白色棋子挡着,就见那颗黑色棋子猛地一震,“咯吱”一声碎裂,瞬间消失在原处。
她吓了一大跳。
没有想到这看似无害的扁圆棋子居然有这样的杀伤力,她再看向四周的棋子时目光就不再相同了,带着一种敬畏。
那是一种她不知晓的力量,强横霸道,隐匿在周围,随时出击。
她心中危机感升起,隐约地,她知道自己无法与那股力量抗衡。
她回神,发现脚下的棋子已经停住了。
她又等了等,确定这棋子真的再不会移动后,起身,脚下轻轻一点,移到旁边一颗同样的白色的棋子上。
仍然不动,她又换了另外两颗,仍是如此。
她想了想,身形微动,身体便飘浮在空中,环目打量了四周一圈,往一颗孤零零的黑色棋子移去,落在其上,瞬时,脚下的棋子又开始移动了。
她目又看了看周围,忽地想到刚才的情况,发现一颗已经被半包围的白色棋子。
或许是感应到了她的意志,脚下的棋子带着她缓缓往之靠去。
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
那被包围的白色棋子一声碎响,消失于无形。
因为全程关注的原因,她轻轻颤了一下,这些棋子似乎天生就带着攻击性,它们致力于毁灭掉那些与它们自身颜色不同的存在,她只能引导,却无力改变。
她脑里似乎有什么想法正在成形。
是什么呢?
她抱着头,拼命的想,忽地,一个词跳入脑海——规则。
她的眉轻轻舒展开,仿佛想明白了所有,是了,只有这个词才能完美地诠释眼前所发生之事。
规则,她反复在心里默了数遍,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几乎是毫不犹豫,她跳上边上另一颗飘浮着的白色棋子,驾驭着它往另外一颗落单的黑色棋子靠去。
黑色棋子未动。
她知道要想再驱动着其它白子包围这颗黑子,她必须先去移动一颗黑子。黑白交替,这也是规则。
她想了想。如此这般移动起棋子,直到白色棋子将之前那颗黑子完全包围。
黑色棋子果然被毁灭了。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她目露兴奋之色,扫过周围那些已经被半包围的棋子上,双眼发亮,驾驭着棋子飞移过去。
棋子碎裂,有什么氤氲全身。
感觉到自己掌握了这个规则,她激动起来,就似小孩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新鲜的游戏,她不停驱着边上的棋子击杀着那些被半包围的棋子,无论它们是黑色还是白色。
每毁灭一个棋子。她心里就涌现一股成就感,她毁灭的棋子越多,那股成就感就越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她的行动,一颗接着一颗棋子被毁灭,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凝实。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成了神。
她傲然立于空中,面容肃穆,俯瞰着下方所有的黑白棋子。她就是它们的主宰。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满足于一颗一颗的毁灭,她对规则的理解更深,一颗棋子靠过去。被毁灭的棋子就是一大片。
那一连串棋子碎裂的声音传进耳内,犹如最美妙的仙乐,让她陶醉。接着变本加利,一片又一片的棋子在她的意志下毁灭。
她兴奋。激动,乐此不疲。不知又过了多久,当她从这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时,陡然发现,围绕在她周围的黑白棋子已经不多了。
她停了手,有几分茫然,她开始考虑一件事情,如果将这里的所有棋子都毁灭了,那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开始恐惧,虽然每毁灭一颗棋子,她都能从中得到一股能量,这能让她更加强大,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亲自立于棋子上就能驱使棋子了,她只需轻轻一挥手就可达到移动棋子的目的,可是,若是这些棋子都没有了,她再强大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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