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两组人打得血肉横飞,烛阴仿佛视而不见,还在脸带微笑的又招了招手,宁秋鹤只觉得诡异非常,不由得后退一步。
忽然听得身侧传来一声隐忍的呻吟,宁秋鹤回神一看,只见墨涫半身浴血,仍手持大刀发了疯一样朝着那中原文人打扮的人猛砍,身上多处负伤,臂上已被那人徒手扯下一块血肉来。
来不及多想,宁秋鹤拔下簪子甩向那人后脑勺,左手用力一握唤出蚩尤爪,飞身上前往那人背心抓去。
那人闻声回头,竟是大半年前,将宁秋鹤囚在山寨地牢里的那个铁面人!
簪子打在铁面具之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掉落在地。宁秋鹤蚩尤爪已抓到他背心,铁面人正要回身挡格,却被墨涫拼死扑上前抱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蚩尤爪陷入背后血肉。
宁秋鹤可没忘记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烛阴,一击得手,即时运起夺生机。只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粘稠的生机涌入体内,宁秋鹤强忍不适,右手一扬,将掉落在地的簪子召回,快速插进铁面人锁骨处,铁面人浑身一软,委顿在地。
墨涫伤得重,只来得及说出「鸣涫」二字,便没了声息。
宁秋鹤心下了然,却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是要把铁面人当场杀了,还是带走?要带走的话,如今他们几人深入敌阵,墨涫重伤,凭她和连双,要带上昏迷不醒的墨涫离开已是不容易,更不用说还得再捎上一个铁面人了。
既然带不走,那还是杀了干净,宁秋鹤一起了心思便手下不留情,运起夺生机,就要将铁面人往死里整。
「若你还想要这小豹子,」原本侧身倚坐在榻上的烛阴,不知何时已制住了连双,开口对宁秋鹤问道:「用你手上的铁面小子来换,如何?」语气中却无多少怒意,仿佛只是寻常的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