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他清楚的看到,就是眼前这个娇小单薄的女孩子托着两个比她年岁要大的人果断弃车,才为她们挣得一线生机。

他抬手,抱拳,“郡主自救得仪,若您和十六长公主、五公主还呆在那架马车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提到这件事,陆琼九目光一沉,她手指攀到后背,秦桠思那一掌击过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痛,她脸上现出怒气,秦桠思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

推在她背,给出去的,却是她的命。

她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秦桠思会动了置她于死地的心思。

上辈子纵使不合,但也没出过大的争斗,虽然在马车上她们口-舌交-战做的过了,但也不是会招致丧命的行为。

是秦桠思上辈子藏得太深,还是她不经意间做的过了?

陆琼九沉默着抬手想要将发缕上的茶叶摘下来。无奈没有铜镜,她几次伸手,位置都不对。

一只大手轻轻罩在她的额头上,剥开她略显的有些杂乱的发丝,挑出了那一片已经皱皱巴巴不成样子的茶叶。

陆琼九看向他手心,动了动嘴,“太子表哥他们可好?”

“在齐将军的护送下已然踏上回京的路程。”

陆琼九不解,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那个,不等我了吗?”

淮绍一眸光闪了闪,悄悄避开了她的视线,“臣谎称郡主失踪,便带了一队人马单独出来寻找。”

他这般坦诚承认撒谎,反倒让陆琼九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何意?”

“郡主以为,那一群黑衣人真的仅仅是劫匪吗?”他引导着她想下去。

陆琼九清清嗓子,“自是不然,衣着统一,武器也都是长剑,训练有素,虽然象征性的夺了几箱金银,但那架势,分明就是要人命。”

她仔细回想那些黑衣人模样,长剑直逼她喉咙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那剑柄上的图腾,但……又不太清楚,好像是个……她猛然一拍手,“我记起来了,那剑柄上的图腾是一个牡丹花瓣层叠绕木桩的样子,这个图腾是……”

淮绍一自然接过,“是荣王府徽。”

齐盎凑到这两人之间,掰着手指道:“这个我知道,师傅给我讲过。”他扬了扬手,满脸得意,“大秦刚刚建朝之初,天子曾交与各位手足兄弟一些军队,让他们自制图腾加以训练,为的就是等境内安定之后,派遣各位王爷去开疆扩土。后来,这些人势力越来越大,天子就开始渐渐收回军权,这图腾之事,随着兵权的收回,也就渐渐无人再提。”

他拍了拍脑门,“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荣王还是个奶娃娃吧。”

“大概就是因为时间久远,荣王才敢毫不避讳的使用吧,”陆琼九若有所思,上辈子荣王早早投靠了乌夷,怎么这辈子竟然要谋杀太子。

到底是什么变了?导致上下两辈子出入如此之大。

淮绍一垂眸,沉吟片刻,才道:“所以将郡主留下就是为了让陛下正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弯下身子,一只膝盖跪了下去,“若不是齐将军正好在此地驻军,恐怕殿下早已殒命,陛下对待荣王一向亲厚,这次若无宗室血亲受伤,臣担心怕是会不了了之。”

“臣擅作主张,请郡主责罚。”

陆琼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知怎地,突然想笑,她其实……巴不得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呢……

这个擅作主张,做的不错!

她故意绷着脸,稳着声线道:“若能让皇帝舅舅得知荣王的狼子野心,本郡主何乐而不为。”

齐盎随手将耳边的那朵小黄花拿了下来,看它被阳光照了一会儿就蔫啦吧唧的,打了一个哈欠。

嘿,这俩人哑谜打的。

不都挺开心嘛!

作者有话要说:  莫不是婚前同-居小生活要开始了呀~

嗯……接下来心疼齐盎蔫不拉几小黄花花还要吃狗粮粮

第24章 九妹

陆琼九蹲坐在溪涧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将长发披散下,她侧过头,将整张脸迎上了阳光,阳光暖洋洋的,舒服得她直眯眼。

一双大手穿插在她发丝间,将她如墨的发一拢,而后缓缓放进流淌不止的溪涧中,他撩起些水花,漫上她的发丝。

“连些皂角也寻不到,委屈郡主了。”淮绍一声线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手已经触到她的头皮或轻或缓的揉捏着,陆琼九眨了眨眼睛,看着阳光下两人的影子,“不委屈不委屈,能找到洗头的地方已实属不易,你不嫌我臭就好。”

“那秦桠思也真是的,拿水浇我,偏偏挑带着茶叶子的茶水,这东西干了之后根本挑拣不出来,非得洗洗。搞得这么麻烦。”话语间透着浓浓的嫌弃。

她干笑着嘿嘿两声,“麻烦你了呀,绍一。”

陆琼九听着身后的动静,她安静的听着,恍然间听到一声轻笑。

那笑声哑哑的,带着些磁性深沉的调子,却透着轻快。

陆琼九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回头去看,长发还缠绕在他手上,她一动,发丝上的水甩动起来,溅了两人一脸。

陆琼九被水溅的闭了闭眼,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前倾着身子去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波光荡漾,洒满了细碎的星子。

她猛的向后一挪动身子,淮绍一始料不及,想托住她,又怕失了分寸,手愣在半空,被陆琼九扑得向后倒去。

他们找到的这个石头略微有些高,等再也稳不住身子径直往后仰的时候,淮绍一着实担心这一倒伤到她,伸长手臂揽过她纤细的腰身,用力一带,软香美人瞬间填了满怀。

淮绍一身体几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他慢慢放松肌肉,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却只能看到她的发旋。他感受到怀里人的手撑在自己胸膛,是要起身的样子。

他放松了手,将手撤离了她纤细的腰身。

后面是还泛着潮气的草地,怀里是还不安分的,他肖想了两辈子的女人。

陆琼九趴在他胸口,湿漉漉的长发搭在她后背,濡湿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