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临戈在门外牵马弄行李,就要出去帮忙。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正是萧阙。
他另外一只手里端着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淡淡地开口:“姜汤。”
朝夕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学着他的语气回他:“哦。”
萧阙又把碗往她眼前凑了凑:“喝了再走。”
朝夕不为所动,她已经全好了,干嘛要喝姜汤!
难喝!
“我对你昨晚那个蠢样子没有欣赏第二次的兴趣,所以,喝了吧。”萧阙微微凑近了她,平淡的语调多了一丝调侃。
!!
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朝夕手忙脚乱地接过他手里的碗,脖子一抬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
……吓死人勒!
丹水镇正是这次洪灾最重要的地方,朝夕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
这地方因逃难而离开的人不在少数,一进城,街上显得很空旷。好在临戈早在不久前已经将物资送了过来,也不至于像途经的那些地方到处都是狼借一片。被洪水冲毁房屋的百姓,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这里的县令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就在门口迎接他们。
朝夕一跳下马车,就看见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正望着她这个方向笑,她一回头就看见萧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侯爷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我替这里的百姓多谢侯爷了。”县令说话说话的时候,八字胡跟着一撇一撇的,很是喜感。
萧阙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县令忙弓着身子做出“请”的姿势:“若侯爷不嫌弃,不如就在下官府上将就住下,下官都已经安排妥当。”
萧阙无视他径自走在前面,用行动告诉他不嫌弃。
县令的府邸,自然要比外面的客栈要好的多。
急匆匆地赶了两天路,朝夕累得不行,吃了饭就直接回屋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天黑。四周一片寂静,她觉得口有些干就起来找水喝,不巧屋子里的茶壶正好没水,她只好又出去寻。
路过萧阙的屋子,见房门虚掩着,她好奇地进去看了一眼。
屋里并没有人,东西摆放得整齐。朝夕对着屋内叫了一声:“萧阙?”
显然,萧阙并不在屋内,自然也没有人应答她。
既然没人,朝夕夜不打算作多停留,准备离开。一眼就看到了桌下地下躺着一块玉佩,微微走近,才发现是自己的玉佩。她不由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毫不犹豫的,朝夕将它放进自己的袖口。自己的东西回到自己的身上,才会踏实。
脚步刚迈出房门,朝夕隐隐觉得不对起来。这玉佩可是萧阙用来威胁她的筹码,怎么会轻易就扔屋子里的,萧阙是何等心思细腻之人,自然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除非,他自己完全没有发现!!
啧啧!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
不待她细想,就见临戈面色焦急地走了过来,道:“沈小姐,可曾见过侯爷?”
“没有啊”
“侯爷不见了。”
“……”
果然……
朝夕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把门关上。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临戈将实情一一说了,刚才萧阙回了房后便让他退下,然后就一直没动静。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他想起还有事没禀报,就过来,一进门就发现萧阙已经不在房内。他还以为去了朝夕那里,看来并没有。
“沈小姐,现在怎么办?”临戈急的的走来走去。
朝夕被他晃的眼花,勉强让自己镇静一点:“别急,这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分头去找。”
临戈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侯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算算日子,似乎又到毒发的日子了。这种时候,更是要快点找到萧阙。
见临戈神色紧张,朝夕忍不住开口安慰道:“说不定萧阙只是出去赏个月呢,回头就自己回来了。”
既然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那就很有可能是萧阙是自己走出这个屋子的。既然没有人强行带走,说明萧阙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
临戈默了默,没作声,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赏个鬼的月啊,这乌云密布的!!
临戈一走,朝夕也敛了心神,匆匆地往外面跑去。
天下人皆知萧阙就是受了皇命来此地,突然就这么失踪了,要是传出去必然老得人心不安,这件事自然也不宜声张。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更是会闹出不少事端来。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同时也就意味着,找的人很辛苦。
夜色沉凝,天上是大片大片的乌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轮廓,模模糊糊。朝夕怕惊动其他人,连灯笼也没敢带,一阵小跑地往府衙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