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勒格和巴雅尔大喜,照着这样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北国的勇士们就能登上城楼上。只要进了边城内部,楚随风的人想要布阵,根本就施展不开。
而凭两军士兵单纯地拼杀,无疑自己这边占着绝对的优势。
巴雅尔和必勒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胜利在向他们招手。
“啊。”
“痛死了。”
“啊,热油。”
……
就在巴雅尔准备下令抢攻的时候,忽然形势又有了变化。只见北城的城楼上,成排的士兵们又开始顺着云梯开始往下浇油了。
“见鬼了,他们到底有多少热油?”巴雅尔气急败坏地大吼。
必勒格也傻眼了。
大秦的皇上对楚随风向来有忌惮之心,每年根本不会给充足的军饷和粮草,年年到了冬季,不少身体羸弱一些的士兵都抵抗不过严冬。
据他们的探子送回的消息,今年大秦的朝廷对楚随风更加过分,居然连军饷和粮草都不送了,只是让楚随风用封地内赋税相互抵消。
这条建议听起来好似比较公平,但是熟知北地情况的人却清楚,北地地广人稀,又属于苦寒地带。每年能种植出的庄稼种类,也就是数得着的大豆和高粱,说起来这两种庄稼的产量并不多。
北地的百姓又不喜牛羊的膻味,所以不像他们北国的百姓吃牛羊,个个身体强壮。
所以用百姓种植的大豆、高粱充当军粮,楚随风手下的士兵没有被而是,情况就不错了。
想想,大秦的皇上还真是个人才。居然因为不喜楚随风这个儿子,就拿整个边境的安危开玩笑。
如果不是接到消息,说楚随风庄子里已经开始种植出水稻。北国的国君也不会急着这么早就开始进攻北地。趁他病,要他命。北地既然处在青黄不接的当口,北国如果不趁机拿下边城,以后等楚随风羽翼丰满,只怕北国想攻下边城,就更难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凯旋而归。
必勒格和巴雅尔都不明白,为什么“贫穷”得吃不上饭的北地大军,居然奢侈地将素油当做武器来对付他们。
“还是林姑娘大方,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的素油,只是淋下去,看着有些心疼。”罗英看着下面北国的士兵惨样,一边高兴一边却有些惋惜。
“心疼什么。”一旁另一个将领笑着解释,“司徒先生说过了,这些素油都是费油,是从剩菜中提炼的费油。人根本不能吃,用来浇敌人,让他们尝尝滋味正好。”
“素油真是好东西,既能吃,还能杀敌。王妃厉害!”
“对,王妃厉害。”
……
早就打定主意抱林子吟大腿的将领们,在楚随风面前逮着机会就将林子吟赞颂一番。
楚随风听了果然嘴角翘了起来。
将士们对林子吟的夸赞,司徒功、罗恒等人也暗自点头。热油浇敌人,这么奇葩的方法也只有林姑娘能想出来。
还有他们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从来也不知道,还能从剩菜剩饭中提炼出油来。
好在,提炼费油的方法也只有王妃的人会,司徒功和罗恒想想就一阵庆幸。
提炼这个法子要是人人都会的话,他们还真怕大街小巷,人人都吃到费油。
林子吟也出来了,身边紧跟着觉慧等人。
楚随风担忧她,凡是打仗时,都不允许她出来,怕她出什么危险。毕竟两军交手的时候,是城中最混乱的时候。
何况边城内还有心怀叵测之人,那些坏人,既有北国的探子,也有大秦各路人马的人。
楚随风并不敢确保林子吟在城内就安然无恙,而事实上,只要涉及到林子吟人身安全之事,他也从来不敢去赌。
可情商颇低的陵王却根本没有想到,林子吟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金丝雀。
想想全城的劳力都参与到战斗之中,林子吟能在府里坐得住吗?
不过好在她也知道情况特殊,容不得半点马虎。出门的时候,都是带足了人手。
所以这会儿,林子吟正在城墙下忙着和萧扬指挥百姓输运石块了。
司徒功是个了不起的谋士,他眼光长远,心思缜密。北国和北地的战争还没有打响之前,他和楚随风就根据边城的特殊地理位置,让每家每户墙根前堆积了大量的石块。
只要敌人过来攻城,城墙下准备的石块用完以后,百姓就可以往这边搬运石块。
“过来的人和车贴着右边两条道走,出去的人和车贴着左边出去。人在边上,车在中间。”林子吟是女人,力气肯定小,让她做重活肯定不行。但是她很会找事,主动找了事情忙碌起来,并没有闲着。
城中壮力全都聚集在北城这边,宽阔的街道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因为百姓过来都是干活的,搬运石头,本来就需要工具。太拥挤,大家的速度自然慢下来。
萧扬在一旁再焦急都没有用。
林子吟疏导的方法却立刻解决了这个难题。所有的人按照她的指挥,人流立刻变得顺畅起来。
这样一来,往城墙上搬运石头的进程立刻快起来。
城墙上的热油刚用完,石头就马上供应上了。
巴雅尔和必勒格只能眼睁睁看着北国的士兵受伤。
“不能再攻打下去了。”巴雅尔看到一群群被烫的皮开肉绽的士兵,接着又看到一队队头破血流的伤员,整个人再也淡定不了。
“巴雅尔将军,我们已经攻打到城下,绝对没有回去的道理。”必勒格不赞同主帅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