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减寿二十年、三十年，甚至要她马上死去，她也愿意啊！

“是我的错，我太自负了，明明上次已经吃过亏了，我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呢！我真笨！”

看他痛得脸色雪白，一股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沐七夕心疼自责，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我哪儿来的自信，以为轻易就能防住呢！我是笨蛋！”

明明知道魔气防不胜防，明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她却偏偏要踩进对方的陷阱里，还自信满满地以为万无一失。

沐七夕自责悔恨得想杀了自己。

“夕，别，我，心疼。”

哪怕自己痛得要死，就像受着世上最残酷的极刑，承受着仿若千刀万剐般的剧痛，百里连城也还是把她的情绪放在第一位。

颤抖着抓住她的手，吃力摇头：“不哭，我没事。”

这次毒发，他体内的毒素完全失控，就像要冲破封印般，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

他一开口说话，鲜血更是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好，好，我不哭，我没哭，你别说话，求你了，你别说话了！”

沐七夕拉着袖子不停地给他抆拭血迹，豆大的晶莹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连城，坚持住，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放、心，我，做得到，为了你，我能做到。”

即使万般煎熬，即使身体腐烂，也要拼命呼吸。

她说过的每句话，他都牢记于心：“夕……夕……”

他想帮她抆掉眼泪，他想搂她进怀轻声安慰，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他还想看她幸福的笑脸。

可是现在，他啥也做不了，啥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断重复地唤着她的名字。

那是他活着的最大动力。

“咴”

站在一旁的马儿仿似也能体会他们的痛苦，仰头长嘶，声音悲怆。

“咴”

立即的，远处传来几声长嘶回应，跑走的四匹踏云驹飞奔而回，跑到他们身边低头沉鸣，像是心疼，又像是安慰。

如果仔细看，五匹马儿刚好站成了一个圈，将他们俩保护在了中间。

是谁说只有人类才懂得牺牲？

即使它们没有战斗力，它们也会拼了命地保护主人，用身体为主人筑起一圈保护的城墙。

“嘎嘎，鸩王妃，现在心情如何？还像不像刚才一样刻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