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瘦瘦小小的，实力也不高，跟着队友们奋力抵抗，且战且退。

不过，尽管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他也是全身都包裹得紧紧的，很小心地不要碰到人。

不管是队友，还是敌人，他都坚决不和任何人有肌肤接触。

“我差点忘了，那时候的你还全身是毒。”

沐七夕喃喃自语着，盯着小小的他，有些心疼。

百里连城却在此时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夕，别看了。”

“为什么？”

沐七夕一抬头，便撞进了他带着悲伤的眸子里：“连城……”

“因为，他们都死了。”

百里连城闭上了眼睛，浓密漂亮的睫毛有些轻颤，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我不肯出全力，所以他们都战死了，一个也没活下来。”

他说的“出全力”，指的是那时候身上带毒的事。

如果不是他坚决想隐瞒，肯定能改变劣势，那队友们就不会全部阵亡。

这种事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发生过不止一次。

每一次，他都很有不管不顾的冲动，想即使暴露了也没关系，起码能救得大家的性命。

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东西，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还有没做完的事，他的命是用师父的命换来的，他没有资格轻易丢弃。

于是，一次又一次的，他忍了下来。

直到后来，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对兵法的领悟也日渐深厚，才有了保护大家的力量；

这种无奈的悲剧才终于告一段落。

但是，事情过去了，他的记忆却还在，自责却还在。

只是他一直深埋在心底，包括沐七夕，他都没有对她说过。

却想不到今天，这个画面就那么突然地，没有防备地，赤裸裸地重现在他眼前。

他心里的难受和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