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家伙没有追着要求下去。
君缠绵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拥着对方轻声询问道:“洛儿,如果我们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爹爹,你会不会想爹爹,想家?不想再跟娘亲一起去外面玩?”
小家伙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仰着小脑袋问:“不能让爹爹来看我们,或者我们回来看爹爹吗?”
“呃,可以是可以,只不过……”
她希望的是,最好这两年都不要见面。
过去的那两年没能让大家忘记她,之后的两年,只要自己一直不出现的话说不定可以!
可看小家伙不安为难的表情,原本想说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迎着对方紧张期待的眼神,君缠绵最终缓缓点了点头道:“如果洛儿实在想爹爹,娘亲就带你回来看他!”
“嗯!”
小家伙重重点了点头,脸上这才重新有了开心的笑容。
母子两个紧紧依靠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甜蜜的笑容,画面非常的温馨。
屋外,凤悦然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看着屋里的一幕,墨染的眸子里深邃如一汪幽潭,谁人也看不清眸中掩藏的情绪。只见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就只是转身,缓缓走出了院子。
君缠绵只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就把母子二人出行的一切事宜都打点好了。但敌不过小家伙的再三要求,只好又在王府多住了一晚。
不过,从早到晚一整天的时间她却都没有见过凤悦然。
那家伙就像是刻意躲着自己般,一直到入夜都没有见到对方的人影。
君缠绵只希望,那家伙不是又躲到哪个角落买醉去就好。
第二天一早,君缠绵带着洛儿去向老夫人辞行,也不知道凤悦然都提前跟对方说了些什么,君缠绵能够看出老夫人眼中的不舍,不过对方却是没有阻止她把孩子带走。只是抱着小家伙偷偷抹了一把泪,看的君缠绵心中有些不忍。
孩子虽然是自己生的,但这两年却是一直在王府生活,对于这唯一的孙子,老夫人把他当成是小祖宗一般捧在手心里宠爱。如今自己提出把孩子带走,这就跟挖走了对方的心头肉一样,也难怪对方会这么伤心。
君缠绵心中有些愧疚,忍不住掏出帕子递给对方,安抚出声道:“老夫人,您别难过了,洛儿他只是暂时离开。我会再带他回来看你的。您放心,他永远都是您的孙子,永远都是凤家的子孙,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回到这里,没有人会把他抢走,我也是一样。”
老夫人接过帕子,拭了拭眼角,这才抬起头看向君缠绵道:“娘明白,娘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然儿他都跟我说过了,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把洛儿带走的。”
“之前是我们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娘心里面一直有愧。洛儿是你拿命换下的,就算你要把他永远带离凤家,我老太婆也没有资格拦着。”
“只不过凤家三代单传,如今就只有这一个孙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够跟他一起留下来。然儿那个孩子我了解,他就是嘴硬心软,从小跟着他爹在战场上长大,整天面对的不是士兵就是刀剑,很少跟女孩子家接触,不善于表达。”
“这些年我看的很清楚,那孩子是真的在乎你。看在洛儿的份上,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君缠绵咬了咬下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老夫人对自己都不错,尤其是怀了孩子之后,更是对自己照顾有佳,她真的不忍心看对方失望,可是,给凤悦然机会……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对不起,老夫人。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只是,我现在只想跟洛儿好好培养感情,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暂时不想想,以后再说吧!”
“也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太婆也管不上。我现在最在乎的就是洛儿宝贝,他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我身边几次,我真的舍不得。”
君缠绵闻言朝小家伙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机灵的拉着老夫人的手,奶声奶气的安慰道:“祖母,您别难过了,洛儿会记得想祖母,会跟娘亲一起回来看您的。”
“祖母知道你乖!”
老夫人刚刚抆干的眼眶,立马又湿润了。
君缠绵担心继续留下去,老夫人只会越来越舍不得,跟着招呼洛儿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赶路了,洛儿,跟祖母告别!”
“去吧,去吧!”
老夫人虽然不舍,但还是将小家伙交到君缠绵手上,“洛儿要乖,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洛儿知道!”小家伙用力点了点头。转而牵上君缠绵的手,君缠绵顺势将洛儿抱在怀里,冲着老夫人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之后又去找凤悦然辞行,管家却告知那家伙一夜未归,君缠绵心里面隐隐有些担忧,却又不方便追问。好在自己要带着洛儿离开的事情府里人都知道,加上两人见不了面,反倒也少了一些尴尬跟冲突,自己直接诶带着洛儿离开,倒也没有人阻止。
却是不知道,从母子两人离开老夫人的院子开始,身后就一直跟着一道人影,暗中目送着两人离开,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王府门口。
之后,又过了许久许久,那人方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一袭藏青色的衣衫,站在风口,衣摆随风微微动着,背影说不出的孤寂,孤独而又落寞。虽然站在阳光下,脸上却染着淡淡的阴霾。
快到城门的时候,马车突然被人拦下。君缠绵不免有些疑惑,自己此刻所乘坐的马车是有管家帮忙安排的,车上带有定安王府的标志,就连车夫,都是凤悦然平时惯用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这么般的胆子,敢当众阻自己的去路?
“夫人?”外面传来车夫的请示声。
君缠绵不由得挑开帘子向外看去。前面便是去城的城门,而此刻城门脚下,也就是自己马车的正前方却停了一辆看起来很是奢华的轿子。
也正是这辆看似眼熟的轿子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没待君缠绵询问出声,就见一只白皙修长,骨骼均匀的大手,伸出轿外。轿帘下一秒被掀开,露出一张慵懒迷人,倾城魅惑的笑脸来。
更重要的是,这张脸自己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还算得上很熟悉。
男子慵懒开口,却带着几分委屈跟抱怨道:“娘子来了京城,居然也不通知相公我,现在要走了,更是一声招呼都不打,未免也太伤相公我的心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郁瑾枫,君缠绵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恢复的镇定,以这家伙的势力,要知道自己的下落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让她想不透的,是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郁瑾枫优雅起身,身姿翩跹的走下轿身,不顾周围人惊艳以及探究的眼神,直走到君缠绵所在的马车前,像是没骨头般轻倚着马车的车身,嘴角微扬,凤眸微微弯成一道好看的幅度,带着三分认真,七分戏谑缓缓开口道:“当然是知道娘子你要走,特意前来相送。虽然娘子你对我无情,可为夫我对娘子你却是一片深情厚意!”
君缠绵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尤其是看到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君缠绵的脸色忍不住变黑道:“郁瑾枫,你到底搞什么鬼?”
郁瑾枫眨了眨眼,一脸单纯的表情道:“都说是来给娘子你来送行的啊!看娘子的反应,莫非是不相信为夫?亦或者,是看见为夫让你不高兴了?”
君缠绵瞪着面前的男人,黑着脸咬牙道:“如果你能够换一个称呼,我想我会比较高兴。”
郁瑾枫眉尾微扬,做出一幅恍悟的表情道:“原来娘子是不喜欢为夫的称呼,可是,想当初可是娘子你缠着为夫,吵着要对为夫以身相许的。甚至于还把为夫身边的侍妾通通都给吓走了,害的为夫两年多一直都还是单身。之前因为娘子你失忆忘记了,为夫也不怪你。如今,好不容易你记忆恢复了,没理由还是不想对为夫负责吧?”
他说的这些,君缠绵当然记得。只是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跟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们。
确实,因为自己的出现,搅乱了他的生活。对对方君缠绵心里面一直有愧,只可惜,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君缠绵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为对方做什么。
思及此,不由得放软了声音道:“你想要女人再找就有了,以你的身份样貌才识,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的。两年前是我不懂事,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道歉,现在我要出城,能不能麻烦丞相大人你的轿子让一让?”
郁瑾枫闻言,墨染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落寞,嘴角的笑,带着似有似无的无奈及苦涩,不过很快便被对方习惯性流露出来的坏坏的痞气所掩盖道:“真的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吗?那如果我说,我只要你呢?”
君缠绵将帘子掀的更高一些,让他看清楚自己身后睡着的洛儿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早已经没有了站在身份高贵的丞相大人你身边的资格,所以,还是麻烦丞相大人你高抬贵手,另觅佳人。就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你再这么继续挡着我的去路,我怕天黑之前很难到达下一个城镇。丞相大人总不会是想让我们母子两人晚上露宿山野吧?”
郁瑾枫垮着一张俊脸,似很委屈的样子道:“干嘛说的好像我们两个很生疏的样子?就算两年前的事情不提,不久的之前我们也曾结伴同行,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
君缠绵不客气的白了对方一眼道:“既然是朋友,那你是不是更应该快一点让开?”
“让我自然是会让的。”
郁瑾枫坏坏咧唇,眼中闪过一抹高深的笑意,“我今天来这里,除了要跟你送行外,还有一句话想要跟你说。”
就在君缠绵疑惑挑眉,等着对方下文的时候,眼前人影一动,那家伙竟然伸手抱住了自己,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一个表情错愕中带有一丝茫然,一个窃喜中却藏着明显的黯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君缠绵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僵直了身子,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许久,方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动手推开对方,却见郁瑾枫先一步放开自己,眼中又换上了一贯的痞气道:“别动怒,我这只不过是朋友之间道别的拥抱罢了!”
“还有,我要谢谢你只是把孩子带走,而没有留在定安王府做那家伙的王妃。要知道,之前为了你,我跟那家伙的矛盾一再激化升级,甚至于闹到了台面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那家伙不合。万一你要是嫁给了那家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不说,还表明我在感情上面输给了对方,我绝对绝对不接受。所以,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喜欢他。输给他,爷我可是会怄死的。”
听着他近似于孩子气的抱怨,君缠绵翻翻白眼,只感觉无语的很。
亏得这家伙还是堂堂一朝丞相,思想居然这般的幼稚?
不过,换个方向去想,却又觉得感动无比。
这家伙两年前,以及两年后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牢牢记在心底,并且会一直心存感激。
只可惜,今生怕是无以为报。
郁瑾枫说完,便挥手示意身后,等在一旁的轿夫们把挡在马车前面的轿子移向一边,自己则赖在马车旁边,厚着脸皮继续道:“你若是什么时候想为夫了,打算兑现你那个以身相许的承诺,只需要派人书信一封,不管是天涯海角,为夫定当十里锦红,亲自去迎你。”
“总之,丞相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随时欢迎娘子你回到为夫的身边。至于你身后的小家伙……”
郁瑾枫说着,瞄了一眼车内君缠绵身后的方向,凤眸随即再度眯起,唇角轻勾,阴阴的笑道:“爷我不在乎。况且,如果能让小家伙喊我一声爹爹的话,相信他的亲爹大人到时候脸色一定会很好看,能看到堂堂定安王爷变脸,可是为夫我人生最大的趣事。”
除了翻白眼,君缠绵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了。
敢情这家伙跟凤悦然两个还真斗上瘾了。居然把她跟她的宝贝儿子都“利用”上了,要不是看在这家伙只是嘴贱,并没有恶意,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两脚,把他踹到在地,然后架着马车从他身上踏过去。
利用她可以,想利用她的宝贝作为跟别人斗气的筹码,门都没有!
“你放心,这辈子我有我的宝贝就够了,其他我谁也不要!”
君缠绵咬着牙,不客气的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便松开手中的帘子,重新坐回马车内,然后吩咐车夫道:“启程!”
帘子快速落下,瞬间隔住了车内车外两个人,跟着就听得车夫挥动缰绳,马车再一次颠簸晃动,快速越过旁边风华绝代的男人,朝着城外驶去。
郁瑾枫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心底一片怆然。
丫头,如果我能够早一点表面我对你的心意,我是不是就不用失去你?此刻你的身边,是不是就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终究还是错过了吧?
一个月后,刖州城的街头,一辆印有定安王府标示的马车缓缓前行。
这里离京城较远,因而认识那个标志的人很少。不过,那般大而豪华的马车,却也是少见,所以,一路上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终于,马车在刖州城一家较有名的青楼前面停下。众人见状,不由得一阵唏嘘,表情中有了然,也有不屑。猜想定又是哪里来的有钱人家的公子,为这里的花魁之名,寻欢而来。
车夫将马车停稳之后,恭敬对着车内的人道:“夫人,您说的地方到了!”
车帘缓缓被掀开,在路人探究的视线中,露出一大一小两个让人意外至极的脑袋。
君缠绵率先跳下马车,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母子两人站在千黛阁的门前,看着头顶被抆得干净发亮的招牌,一个嘴角微扬,想着待会跟里面人见面的情景。另一个则是不停转动着兴奋的眼珠子,奶声奶气的询问道:“娘亲,这里就是你说的,姑姑住的地方吗?”
“是啊!”
君缠绵微笑解释道:“姑姑就住在这里面,娘亲现在就要带你去见她。”
虽然是大白天,这里的生意也很好,就在她们下车停留的片刻,就已经看到好几个客人进出。小家伙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直盯着大门口的方向,好奇追问道:“为什么姑姑要住在这里,不回家?是因为这里人多,比家里热闹吗?还有,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姑姑住在一起?”
“呃……”
君缠绵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解释妓院这种地方的存在。
愣了一下之后,选择避重就轻的解释道:“娘亲不是告诉过你,姑姑是因为跟你爹爹吵架,所以就离家出走了,因为没有地方住才会住这里。待会你记得要帮娘亲一起劝姑姑回去,你姑姑她很疼你,如果是你的要求的话,她一定会答应你的!”
“娘亲放心吧!”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洛儿一定会帮爹爹说好话,替爹爹向姑姑道歉,然后求姑姑回家的!”
“洛儿真乖!”君缠绵不由得宠溺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然后将他放下,改而牵着他的手道:“那我们走吧!”
君缠绵曾经来过这里,虽然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不过千黛阁的门卫还认得她,记得她是公子跟卿妃姑娘的朋友,所以并未阻拦,直接就放行了!
君缠绵找到千黛阁的老鸨,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妈妈,还记得我吗?”
“君姑娘,好久不见。不知道姑娘此番来我千黛阁,可是有什么需要妈妈我帮忙的地方?”对方见到她的时候,并未露出任何诧异的表情,而是礼貌微笑。从容镇定的,就跟招呼这里每一位曾经来过的客人一样!
“我是来找卿妃姑娘的,不知道妈妈可否安排人带我去见她?”知道这里是宁樱的产业之后,君缠绵便少了几分顾忌。虽然跟对方认识的时间不长,接触的次数也不算多,不过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对方不会害自己。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把自己当朋友,但至少不会是敌人。
老鸨大约也是知道她跟宁樱的关系,对她也相对比较客气,也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来意,直接回答道:“实不相瞒,上次君姑娘离开刖州城后不久,卿妃姑娘就离开千黛阁了。”
“什么?你说卿妃姑娘她已经离开千黛阁了?”
君缠绵闻言,忍不住狠狠蹙了蹙眉,忙不迭的追问道:“那妈妈可知,她现在去了哪里?”
她千里迢迢,特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劝说那丫头回家。谁知道那丫头居然离开了,天下之大,她要再去哪里找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老鸨一脸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少了卿妃这个花魁,千黛阁最近的生意可是差了很多,她也正烦恼着呢。
可谁让那丫头是公子的朋友,当初又非卖身来此,没有任何的契约限制。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决定她的去留。
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补充道:“不过,我们家公子倒是住在这里,姑娘若是真急着找人不妨去问问公子,也许他会知道卿妃丫头的下落。”
一听说宁樱在这里,君缠绵刚刚蹙起的眉头,又不由得缓缓舒展了一些,然后拜托看向老鸨道:“那就有劳妈妈带路。”
“姑娘请随我来吧!”老鸨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后面走去。
君缠绵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格局还算熟悉,就见老鸨将她带到卿妃以前住的房间,然后敲了敲门道:“公子!”
“公子正在休息,什么事?”前来开门的,是宁樱的书童。
好像叫子出,之前奉命护送过君缠绵,彼此都有印象。
“少夫人?”
看到老鸨身后君缠绵的一刹那,子出不由得愣了愣,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没待老鸨开口说明来意,便急急转身,冲着屋内大声道:“少爷,别睡了,快醒醒!少夫人来看您了!”
君缠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子哪知眼睛看到她来看人了?
明明就是来找人好不好!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屏风后面的软榻上隐约躺着一抹人影,像是刚被对方的声音吵醒,声音听起来很是不高兴道:“臭小子,你胆子肥了是不是?竟然敢吵你家少爷我睡觉。还有,你少爷我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少夫人?再敢胡说八道,扰你家少爷我好梦,看我不让人剥光了你的衣服,扔千黛阁门口让人围观去!”
站在门口,被吼的人影,忍不住抖了抖,忙不迭的道歉道:“对不起,少爷,我只对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吵你睡觉了,求你千万不要剥了人家的衣服。”
君缠绵知道,像是青楼这种地方,经常会有人不带钱就跑来玩,被发现后,除了有可能会挨一顿打外,也有可能就是让人剥光了衣服丢出去游街。
看着面前的小书童一脸惨白,尴尬而又害怕的样子,君缠绵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刚才说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