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除非沈月萝威胁到他的性命。
苏兰双手放在嘴边,怕怕看着他俩吵的不可开交。哪个她都不敢劝,所以只能待在一边当木头人。
萧寒拳头攥的咯吱响,一双喷火的眼睛,恨不得在沈月萝脸上瞪出个洞。
沈月萝也不服输,睁大了眼睛,回瞪他。
切!不就是比谁眼睛大吗?谁怕谁!
“月萝,你们……这是干嘛?”郑林收完摊子,过来找他们。
萧寒也不知是眼睛瞪疼了,还是懒得跟沈月萝计较,愤愤的转开眼。
他自动认输,沈月萝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干嘛,有人眼睛痒,找我治眼睛,你们完了吗?今天生意怎么样?”
郑林也没多想,“比昨天差了些,不然半个时辰前就该完了。”
沈月萝哪能不清楚生意差的原因,不过这事急不得,“只要不亏本就好,东西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那就回去。”
走了两步,她又折回来,将苏兰拖走了,顺便威胁萧寒道:“要是不敢的话,你可以不来!”
萧寒本来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被她这么一激,体内的反骨立刻跑了出来,“谁说爷不敢了,沈月萝,你等着瞧,爷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
说完,他瞄了眼苏兰,这一眼是厌恶的,烦躁的。
天有不测风云,这雨说来就来。
沈月萝一行人,才走到一半,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便泼了下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他们被困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停也不是,走也不行。
两头驴子受到惊吓,站在原地,直尥蹶子,嗯啊嗯啊的叫个不停。
郑林跟周胜都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前面去拉驴子。
可这畜生野蛮起来,两个壮年男子都拉不住。
所有人都也跟着跳下马车,刘大宝,三毛,赵山泉兄弟俩,都帮着赶驴。
萧寒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他屈尊,跟着沈月萝一路走到这,也没遮挡,淋的跟落汤鸡似的。
那份矜贵也被淋的半点不剩,现在的萧寒,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苏兰反正一门心思都离不开萧寒,怕他淋坏了,硬是将板车上唯一的蓑衣,披在萧寒身上。
萧寒低头看着散发出怪味的蓑衣,嫌弃的又将蓑衣扯下扔在一边。
隔着雨幕,冷声道:“这种脏东西,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披,要披你自己披去!”
被他骂了,苏兰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一脸笑嘻嘻的,“披上总比淋雨强嘛,要是你被淋的生病了,我还不得心疼死,还是披上吧!”
她弯身又将蓑衣捡起来,抬手就要往萧寒身上披。
萧寒再次躲开,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走开几步,想离她远远的。
沈月萝这回顾不得收拾萧寒,她抱着钱箱子,手里握着鞭绳,站在最前头,扯着嗓子,冲他们喊:“你们听我口令,一起使劲拽,他娘的,我就不相信,拽不走这俩货!”
“好!”郑林等人无不佩服沈月萝的淡定。
碰上这种见鬼的天气,还被困在荒郊野外。
她不仅没有抱怨,没有骂天骂地,比他们还镇静,指挥抱钱箱,两不误。
瞧她把钱箱子抱的,那叫一个紧,跟长在她身上似的。
沈月萝当然得抱紧钱箱,过路的行人不少,她要是不看紧了,被谁顺手抱走,还不得把她呕死。
乌云越压越低,天黑了下来,看来还有一场更大的**雨。
他们滞留的地方,恰好就是那片石山。
在雨水冲刷之下,山顶的碎石块随时都会掉下来,把他们几个砸成肉饼。
郑林等人心里都很着急,鞭子都快将驴子屁股抽烂了。
萧寒站在那,起初还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态,可是眼看雨要下的更大了,也顾不得什么矜贵,跑上前推开沈月萝,“你们这样拉拽根本不行,要不就将驴子丢下,人先安全了再说。”
听他说的多轻巧,在他看来,两头驴子根本一毛不值。
沈月萝被他推的往旁边歪倒,还好她定力够足,晃了几下总算站稳了。
听见萧寒不知疾苦的话,她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窜,“萧寒,你知道驴子有多重要吗?什么都不懂,别在这儿瞎指挥!”
她还没骂够了,忽然感觉到怀里抱着的东西一轻。沈月萝下意识的转头云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尼妈,这几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什么个个手里都拿着刀?
为什么他们的眼神好像盯着猎物?
沈月萝只愣了一秒,视线便已挪到被其中一人抱着的钱箱子上。
她怒了,从未有过的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