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跟冬梅陪着她,见她愁眉不展的,都感觉很奇怪。
“主子,你到底在愁什么,嫁给王爷不好吗?您可是不知道,这几日王爷以真面目示人,可是乱了满城姑娘的芳心,她们现在对您啊,又羡慕又恨,羡慕您抱的美男归,恨你抢了永安第一美男,”秋香笑着调侃她。
“唉……”沈月萝又抽着下巴,长长的叹了一声,“有什么可羡慕的,龙璟那厮就是一头匹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一想到明晚跟他洞房,我这心哪,别提多纠结了。”
能不纠结嘛!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龙璟这厮会不会给她使手段,比如灌她喝酒,点个什么增加情趣的药,让她欲罢不能,干出那等强上之事。
关键是,强上他没什么,怕只怕这厮得了这个由头,那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不知怎地,越是接近成亲的日子,她心里的担忧越是强烈,总觉得某些担心的事,很有可能会成真哦!
冬梅磕着瓜子,凑上去瞅了瞅沈月萝纠结的小脸,对秋香摆摆手,“没事,你没听主子提过的,什么婚前忧郁症吗?我瞧着主子现在八成就是得了这病,等明日一过,这病保准就好了。”
正说着,房门被人用力撞开了。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家伙闯了进来。
一进来就嚷嚷,“沈月萝,你个死女人,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说等本姑娘回来,竟敢偷偷摸摸的嫁,你当我死人哪!”
沈月萝怔在那里,过了片刻之后,才蹦起来,扑过去将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抱住。
苏兰呸了一口,“你丫的哭什么,我又没死,好好的活着,啊呸!你大喜的日子,不能说什么死不死的,喂喂,抱够了就松手,本小姐身上又是灰又是汗,被你抱的难受啊!”
沈月萝被她逗笑了,松开抱着她的手,这才有空仔细看她的脸,这一看不要紧,直笑的停不下来。
苏兰气的照着她的头,给了她一巴掌,“还笑,要不是为了你,本小姐至于搞成这样吗?哼,幸好萧寒没看见,否则你看我会不会肖死你!”
沈月萝没躲开她的魔爪,因为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一路赶回来,只剩两只眼睛还能眨吧眨吧。
“肖死我事小,明儿没人坐花轿事大,只要你不怕龙璟再回头
龙璟再回头肖死你,你只管肖死我好了,”沈月萝不怕死的顶回去。
“他敢?我是你娘家人,得罪了我,看我明儿堵门不把他折腾死,”苏兰双手掐腰,傲慢的抬起下巴哼了哼。
沈月萝心头直冒冷汗,忽然想起一事,“萧寒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他?不清楚,我跟他走的不是一条路,他途中要去别的地方看看,不过明儿应该能赶回来,”苏兰一想起萧寒的脸,整个人就开始荡漾了。
“我的天!你确定你明儿要守门?还是不要了吧,你克星太过强大,我觉得还是让秋香跟冬梅守门,保险点,”沈月萝心尖儿都在冒汗。
让她守门,龙璟只要推出一个萧寒,这货还不得立马举白旗投降,恨不得把自个儿都送出去呢!
秋香跟冬梅听到这话,乐坏了,“好啊好啊,我们俩个守门,定不让王爷轻易进来迎亲。”
冬梅那张圆圆的脸,写满了狡猾,“反正明儿是大喜的日子,不管咱们怎么闹,王爷也不会罚我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秋香激动的眼睛都红了,“那咱俩晚上好好合计合计,想几个难为王爷的点子,比如让他唱首歌……”
苏兰听不下去了,掐着腰,扯着嗓子喊道:“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守门怎么了,明儿是特殊的日子,别说萧寒,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定不会给他好脸色,沈月萝!”
苏兰说的正尽兴,发现沈月萝不见了,一声怒吼,“沈月萝,你退什么退,本小姐身上很臭吗?”
沈月萝嘿嘿一笑,抹了下脸,“不是臭,主要是口水太多,我晚上都不用洗脸了。”
苏兰用袖子抆了下嘴,不以为然,“哦,我早上也没漱口,中午还在吃了大蒜,你不介意吧?”
沈月萝脸上的表情一僵,接着整个人都僵在那。
看她便硬的表情,苏兰大笑起来,拍着腿,笑的房屋都在震动,“哈哈!你还真信了,我逗你的呢,熏到你不可怕,熏到我家寒哥哥,才最要不得!”
沈月萝嘴角直抽抽,瞥了眼秋香,急的直挥手,“快去给她弄饭,再弄几桶水来,让她洗洗,几天不见,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秋香跟冬梅两人一起去拎的热水,来回好几趟,又让根生帮着提了几桶,才算填满了浴桶。
苏兰身上太脏了,先用水瓢舀了水,站在桶边淋着洗。
等到身上的泥水冲干净,才敢跳进浴桶里。
水里滴了沈月萝给她弄的香水,洗过了全身都有股子淡淡的香味。
“死丫头,你这东西真好用,没想到我离开这几日,你竟又淘弄出好东西来了,以后本小姐的香水你也一并包了吧!”苏兰一边往外走,一边系带子。
沈月萝给她盛了面条,还夹了个鸡腿搁在上面,“让你好看着美容店,你竟又跪,现在美容店由老王妃看着呢,我还得另外找事情给你做,哎,对了,你哥呢,他不是去找你,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当然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去见成王跟我爹了,”苏兰披头散发的坐下,晃了晃脑袋,将湿头发甩到身后,捧着鸡汤碗就开始大喝起来。
一碗鸡汤面下肚,肚子有了暖意,苏兰又开始抱着鸡腿啃。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沈月萝看着她的吃相,才知道自己的吃相在别人眼中,是个怎样的粗鲁。
“唔……我又饿又馋,你晚上叫人给我做烧鸡,明儿做酱鸡,后天做红烧鸡,这几天我都要吃鸡,”苏兰狼吞虎咽的啃完一个鸡腿,又端了碗,自己去盛面,嘴还不闲着,“你是不知道,萧寒家那地,真是太穷了,农人连耕种的地都没有,这一次洪水可把他们那儿的人害惨了,只怕他们今年冬天要挨饿了。”
“你讲的是啥?仔细点说,”她说的不明不白,沈月萝也听的不明不白。
苏兰捧着碗,想到皖洲那个地方的惨相,再好的胃口也没了,“就是很惨嘛,他们那里地势很洼,到处都是湖草浅滩,好多地方都不能种庄稼,这回洪水爆发,浅滩都变成了湖,我走的时候,洪水还没有退去呢,有些人搬去高点的山上,有些就住在船上。”
其实苏兰看见的景像,不过是一个角落而已。
她才去几天,怎能看清皖洲的全景。
相比永安的富庶,皖洲无疑是一块贫瘠的土地。
他们唯一的,也是最赚钱的行当,就是怒江的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