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松低着头跪在那,在旁人看不到的时候,眼神中闪过几丝慌乱,手心里全是汗,他没想到这个女子气势这么强在,竟将他逼的差点现形。
稳了稳快要濒临崩溃的心神,赵子松级脊背仍然能挺的笔直,“主子息怒,属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事关永安的安危,属下不能放任着不管!”
应时元拧起眉,不解的看着他,“赵大人,你今天是怎么了,不该你管的事,你还是别管的好,再者说了,王妃娘发良并非寻常女子,这一点,你不是早已看的清楚了吗?”
安义此时也察觉到异样,站出来严肃的盯着赵子松,“赵大人,你只是一个府衙捕头,这里本不是你管辖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安义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这里是应时元的地盘,所以他出现在这儿,并不奇怪但是这个赵子松。
跪着赵子松,忽然不动了,也不再狡辩,过了片刻,他忽然抬起头,脸上的惊恐之色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阴森的火光。
沈月萝入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整个人处于警惕状态。
她不是傻子,赵子松也不是。
事到如今,已不可挽回。
只有殊死一搏……
“主子小心!”
“抓住他!”
“叛徒!”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有应时元的,也有安义的,还有阿吉的,全都混在一起。
他们所指的对象当然是赵子松。
只见赵子松原本静立的身形,突然朝沈月萝冲了过去,手中攥着一道闪着寒光的东西。
因为他本身离沈月萝就很近,再这么一扑,几乎就已经到了沈月萝面前。
让秋香想拦都来不及,阿吉想用刀阻拦,也晚了一步。
电光火石之间,沈月萝突然用脚撑着下面的桌子,让椅子往后翻。
她坐的位置高,这么一翻,还有一段距离,可以让她调整姿势,当赵子松劈开椅子时,她已经落在地面。
可赵子松反应更快,在她翻身之时,便已想到对策,挥着剑紧逼而至。
一个短暂的转折,让阿吉有时间飞身而至,在后方攻击赵子松。
沈月萝刚一落地,便看见赵子松的剑朝他砍来,她再次匆忙后退,顺手抄起被他砍坏的桌腿,朝着赵子松的胳膊挥了过去。
赵子松腹背受敌,手上失了准头。
沈月萝瞅准机会,狠狠的一棍,敲在他的手腕上。
因手腕是握剑的关键部位,手腕一软,剑便垂落下去。
到了这一步,应时元跟秦湘等人也逼近了,赵子松已无杀人的可能。
他一咬牙,便想逃走。
而在逃走之前,他闪身到那几个证人跟前,一剑挥手,割了他们的喉咙。
应时元等人只顾着保护沈月萝,无暇顾及那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躺在地上,流了一地的鲜血。
“抓住他!”沈月萝推开挡在前面的阿吉等人,眼见赵子松要走,她一面对应时元下令,一面又对阿吉打了个手势。
阿吉会意,跟着应时元一起追了出去。
等到那几人离开,秋香拖着发软的双腿,奔到沈月萝跟前,带着哭意的问:“主子,您受伤了没有,呀,这里有血。”
秋香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忽然发现在她袖子上有血迹,顿时吓的魂都快飞了。
沈月萝低头一看,还真有血,“没事,可能是刚才被木屑刮到,小伤而已。”
她撩开袖子,只是一点抆伤,并不严重,对于地上的死尸来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还是小伤吗?皮肉都翻出来了,”秋香哭着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包扎伤口。
“真的只是小伤嘛,如果刚才不是我反应快,这伤口就得挪到脖子上了,相比之下,当然是小伤,好了,我还得安抚百姓,”沈月萝走到已经呆愣的百姓面前。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她心知这其中定然还有作乱的贼人,“各位乡亲,刚才的事你们也看见了,最近永安城来了一批居心不良的人,妄想搅乱永安的水,残杀百姓,再嫁祸他人的头上,目地是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如果有不清楚的,可以去看明日的报纸,至于龙昊是否有杀人的嫌疑,想必各位也看的清楚,这个玲儿还有这几个捕块,他们都死于快刀之下,所以血流的不多,而刚才赵子松所使用的,便是这种极薄的长刀!”
安义也站出来帮着她说话,“各位试想一下,二公子平日里的做派,何曾欺善怕恶,仗势欺人,更别说当街杀人,诸位别着了有心人的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也要抆亮眼睛,切莫偏听偏信!”
百姓们议论纷纷,但是大部分都听进了他们二人的话。
这一点也要归功于龙昊平时的假仁假义,还爱表现自己的大度,所以在百姓中,名声还是不错的。
几个受过沈月萝恩惠的百姓站出来,他们刚才也没说话,因为都觉得死人的事情很大。
但是在刚才的突变之后,他们已经有些懵。
毕竟他们只是简单的想要好好生活,过日子而已。
可是在听到永安混入不良份子之时,群情激昂。
永安是他们的土地,怎能容忍有心人去破坏,这跟龙昊杀人一事,不能相提并论。
再瞧沈月萝受伤,众人更是心中不忍。
沈月萝总算有几分安慰,看着这些朴实的脸,写满了担忧,总算她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各位的心意,月萝很感激,秋收已经开始,诸位还要多多协助农户,做好收糖粮的事,务必做到颗粒归仓!”
“王妃放心,我等一定吸取教训,不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一个老者看着沈月萝还在滴血的手臂,心中酸涩不已。